第7章 (2 / 2)

  承倬甫不说话,在心里把吴玉山吊起来狠狠地用鞭子抽。

  “你想跟哪个外国公使说话,跟我说一声不就完了?”

  “法国公使。”承倬甫回过头看他,“还有美国,英国——反正要跟他们说,那二十一条没道理!”

  承廷贞“咄”的一声把茶碗叩下来:“你以为这话陆总长在巴黎没说过?”

  承倬甫:“那是他无能!”

  “那外交总长的位置给你坐,你去谈?”

  承倬甫别过头,不忿地用舌尖顶腮帮。

  “二十一条欺人太甚,谁签都是中国的罪人,他陆徵祥心里不清楚?”承廷贞长叹了一口气,“但时势如此,国弱,就是会被人欺。我也好,他陆总长也好,谁都没有办法。”

  承倬甫又把头转回来:“那学生抗议,有什么错?”

  “没错。”承廷贞又把茶碗端起来,“但你不许去。”

  承倬甫站起来:“凭什么——”

  “你没必要去。”承廷贞吹了吹浮在最上面一层的茶叶,“学生们要是真有本事,你去不去,事都能成。但万一……”

  “但万一事不成,秋后算账起来,就影响我日后仕途了。”承倬甫抢了他的话头,冷笑了一声,“爹,您是这个意思吧?”

  承廷贞不为所动地喝茶:“你以后会谢我的。”

  承倬甫转身就进了房间,用极大的力气把门关上。隔了半刻,又跑出来,咬牙切齿地说:“我以后就是去要饭,我也不当这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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