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1 / 2)

接完电话我和念恩面面相觑,然后跑到小巷口挡住一辆车上去了。此时正值人流高峰,出租车等了好几个红绿灯方行驶家门口一条小巷子,路边一辆救护车。旁边有几个好事者在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车门是敞开着,上面坐着陆漪爱和父亲,父亲被抬在单架上,动弹不得,旁边还有一个护士。

“爸爸……”我和念恩下了出租车慌忙过来叫了一声。

“放心,祸害遗千年。”

陆漪爱朝我眼光一扫,让人发寒,她不冷不热的说:“飞鸿,你来的正好,这样去陪你的父亲去一趟,这段时间我身体不好,不能去那里闻那些消毒水味道的。”

父亲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犹有酒气,额头上有血迹,直觉并无大碍,看到我说道:“她还是孩子,不经事的,别吓到她。”

“飞鸿陪着你父亲做一些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震荡骨折,念恩先和我回去,看看要准备什么,给你送过去。”

说完跳下救护车,念恩刚要说什么,看看漪爱,不敢再说。父亲不再说话,苦笑一下,脸上并无情绪,无声的点点头。

“我陪着父亲去检查。”

一旁的护士把车门关上,救护车急驰而去。

到了最近最近的医院,看了急诊,做了检查,拍了片子,在父亲絮絮叨叨的讲述下,方始事情始末。

一次觥筹交错下,他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在把价值近千万的货物东西发出去后,那个美国零售商却断了联系。突然意识到被骗了,同时也明白如果自己不把那批货物要回来,公司将会因负债而倒闭。

他想要追回这笔欠款是不容易的,然而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毁灭。那段时间,怨自己轻信别人,也怕对不起跟随自己的员工。下午,他满腹心事和朋友吃饭白相唱歌喝了酒,回来时步履不稳撞到树上,摔的狼狈不堪。

检查半天,楼上楼下的奔忙一两个小时,并无大碍,他头上绷着纱布,甚是滑稽。忙完之后,念恩打电话问询。

“父亲如何?”

“并无大碍,没有骨折,只是擦破了皮……打了针破伤风针,医生让缝针不肯缝,后来还劝了半天。”我絮絮叨叨说着。

“还好,五六十岁摔了傻掉那可真是算了。”陆漪爱的声音传来。

“你们何时回来?”

“一会儿就回来了。”

然后念恩挂了电话。

进去陪了父亲,父亲清浅的笑容有点苦涩,想必陆漪爱跳下去已让他也伤了心,他们之间的裂痕已深。

“飞鸿辛苦你了。”父亲缓缓沉沉地说。记得以前他生病进了院,直到他出院,我竟然没有去看他,被亲戚数落了几句,他倒是没说,后来知道他也是伤心的。

黄昏出院,父亲让我慢慢陪他走走,路过时石库门路边看到陆漪爱的兄弟阿栋和别人下棋。

“野暄,你好了吗?”

“好了许多。”闲聊几句。

“我家里有几瓶好酒,有时间送给你,我想戒酒了,否则又要挨你姐姐骂了。”看到我在一边,想到什么,阿栋悄悄问我:“你陆阿姨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啊?昨天我给她打电话,打了三次电话挨骂了三次。上次去给她倒一杯茶,她问我水干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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