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过山峰(1 / 2)

出发前一晚,我激动地不停上厕所,老舅被我吵得不行,勉强跟我说了几句。他说从祖上留下的记录上来看,当时这斗老祖进去了以后没有拿任何东西就又出来了,临走还把盗洞给封好了。至于为什么费劲下去一趟又空着手上来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

但是这斗里头有好东西的概率还是挺大的,要是个穷鬼,老祖也不会特意记录下来拿后人开涮是吧?

随便填饱肚子,大家就各自在洞里找了个地方休憩,我嫌压缩饼干太糊嗓子,喝了不少水,因此刚入睡没多久就被一泡尿憋醒,过度的困乏和发软的身体并不想起来,闭着眼换了个姿势继续在原地试图睡着,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认命的睁开眼,爬了起来,扫视一圈,没看到老舅的身影。

在洞口边上随意找了个地方放完水,提着裤子正准备往回走,就发现奇怪的一幕,此时的大概是下午三四点左右,太阳的光线照射到山洞外的被不知名藤蔓掩盖的石壁上,那上头隐隐约约透出几根线条。

用力拉扯藤蔓,并不好拽下来,这种深绿色的不知名藤蔓看着不算粗,可却十分有韧性,这面石壁太大了,仅凭我一人之力想要在短时间清理干净十分勉强,我只能先扯掉一小块,抹掉上面的小苔藓,这图案瞬间清晰了不少,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人为雕刻的。

在这大山深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是什么人会在这里耗费人力雕刻不言而喻,我拔腿就往山洞里跑,跟出来的时候不同,这次我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嘴里还不停喊着老舅、老舅。

动静太大,我的声音在洞里回放,还没等我跑到跟前众人就已经陆续醒了过来,老舅也从山洞深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那枚罗盘,看到他我眼睛一亮,大步跑到他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其他人也听到我的话,大胡子最为激动,大步跑到洞外,他的力气比我大了不少,双手用力狠狠一拽,大片的藤蔓瞬间被拽了下来,扔掉手里的藤蔓,也顾不上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红的手掌,胡乱在石壁上抹掉青苔。

所有人都围在石壁前看着这个奇怪的图案,首先这个图案应该非常大,我们现在能看到的大概只有十之一二,老舅说想要看清全部,需要把整面石壁清理出来,咱们又不是来搞什么民俗研究的,没必要费这个时间。

清完整面石壁无疑是非常困难的,广西的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形成的石头山,附近几乎全都是连绵不绝的尖顶山,唯一的区别就是高矮有略微的差距。

我们身处的这座山相对来说是周围最大最高的一座,高度约在1200米左右,我们所处的位置只能说在大约400米处,连山腰都还没有到。

大胡子手上满是绿色的汁水,也毫不在乎,随手在裤子上抹了两把,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表示这玩意儿瞅着倒是有点像他们东北的血肠,那血肠盘在碗里上锅蒸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刘思思不太方便抬脖子,她被红火蚁咬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此刻努力翻着眼皮试图向上看石雕的样子十分滑稽,听到大胡子这么说她就不服了,嚷嚷着凭啥就像你们东北的血肠了,我咋瞅着像我们天津的大麻花呢?

蝴蝶说你俩可真行,谁会这么大老远跑这大老远,费这老大劲儿雕点吃食在上头?

大胡子说你可别不信,我们那血肠可好吃了,没准是某个广西人民吃了咱东北那血肠念念不忘,就搁这儿刻了一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什么,画饼充饥听过不?

我听着他们胡说八道,被他们带的思路偏差,也跟着说按这个思路,这玩意儿跟我们宁波的年糕条也挺像的,怎么就不能是广西人民吃了我们那年糕条念念不忘搁这儿望梅止渴呢?

简嗣年难得嫌弃的推开梗着脖子的刘思思和叉着腰的大胡子,扶了扶眼镜说你们再说下去,咱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这东西应该是一种图腾或者崇拜,刻的大概还是一种蛇。说着他还不忘指了指石壁角落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说,你们看这个像不像蛇身上的花纹?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有一个像个蚊香盘的图案,就说老简啊,你有文化,你跟我说说,这是啥蛇?蚊香蛇么?我们那儿只有菜花蛇,没毒,炖着吃老香了。

可惜简嗣年的知识范围并没有那么广,他只能确定一点: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蚊香蛇这种蛇。

众人只得继续清理石壁,好一会儿我才发现老舅一直站在旁边没动手,我此刻脑袋上全是落下来的绿叶子和碎碎的青苔,看着就不吉利,看老舅不动就喊他:“老舅,你可别偷懒了,瞅你大外甥,连个媳妇儿的影都没有,这绿帽子倒是提前戴上了。”

众人纷纷哈哈大笑,而老舅却依旧皱着眉死死看着手中的罗盘,简嗣年收敛了笑脸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罗盘,他的脸色也微微凝重,我倒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我看着眼晕,他竟然还能看懂?

我说老简你快说咋样啊,我老舅这是被点穴了呐?

简嗣年此刻显然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有些激动地呢喃着问老舅:“商爷,这是投针?”

投针是啥意思,我说你俩别打哑谜了,赶紧开始传道受业解惑吧,要是说得好就地开宗立派得了。

简嗣年谦虚的说我也就是一半吊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指针半浮半沉,上浮不达顶,下沉不达底,就说明咱们找对地方了,这里有斗,是吧商爷?

老舅收起罗盘,点头又摇头,对着求知若渴的我们解释道:“按着罗盘所示,小简说的没错,可我刚才在里头水潭边,罗盘却在沉针和搪针之间变换。”

得到肯定的简嗣年表情舒展了不少,可听到后边儿的话又是拧起了眉头问老舅,这搪针莫非对的是那水潭,那沉针可能对着谭边那些散落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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