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色钟乳石18(1 / 2)

老舅的身影在最下面,我跟在最后,借着水面透进来的光,只看见他一直摸着右侧的石壁慢慢往下潜,离岸愈远,可见的范围就越低,我全神贯注的看着石壁,突然手上缠着的登山绳快速向下坠,猝不及防之下,我被向下拉了一大截才稳住身形。

是刘思思好像鼻腔进水了,胡蝶抓着她的胳膊,我看到她那个方向不停升起泡泡,由于都连在一起,虽然间隔都有一米左右,可我前头的卫开放还是被撞了一下带着往下冲了一点才稳住,老舅也发现在身后的异常,停了下来。

我估算了一下,我们现在大约在水下五米处,老舅打了个手势,示意原地缓十秒。我们没有专业的设备,这样直接下水其实是非常危险的,正常来说应该在这个位置缓三分钟左右,但是我们没有氧气瓶,缓三分钟等于增加死亡几率。

十秒过得飞快,老舅做了个手势,又重新出发,刘思思显然状况十分不好,已经接近半昏迷了,我没有管她,胡蝶一直紧紧拽着她,不知道老舅要去的地方到底在什么位置,如果再不到地方,都不用我亲自动手,这娘们就能呛死在这里。

又下潜了大约五米左右,除了我和老舅,其余人的情况都已经到了极限,刘思思已经彻底昏迷了,老舅这次依旧打了个手势,停留十米后才继续下潜。

十秒后的老舅直接下潜了大约七米左右,除了我们两个,其余人都已经呛水,我死死扶着石壁勉强稳住身形,老舅在石壁上一阵捣鼓,我看的仔细,却没半点卵用,在我看来,他按的那几处地方跟别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要是让我再去按一次,我也不一定能按对。

一个圆形的洞无声的缓慢打开,我的耳朵也已经隐隐发痛,那洞很小,像大胡子这样的壮汉,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老舅率先拉着简嗣年游了进去,我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在水底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全身的状态必须要放松,一旦紧张就极其容易出意外,等大胡子也消失在洞口后,我示意卫开放抓紧跟上,却不想他回了跟手势,然后把胡蝶和刘思思塞了进去。

我气得差点没憋住气,他娘的老卫,合着你才是胡蝶那骚娘们的绿毛龟姘头是吧?

还好这两人瘦,卫开放在后头用力推着她们的屁股把她们塞进去,我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倒霉的跟在最后一个。

进了这水洞,我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斜着向上的通道,里头跟外头的石壁一样,这通道很短,大约仅有不到三米,我往上蹬了两下,就浮出了水面,水面上的空间不知其大小,我盲判应该不大,因为空气十分的浑浊,瘴气的味道令人十分不适。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不同的呼吸声,以及咳嗽的声音,我试探着喊了一声老舅,就听着老舅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开口就是大骂:“他娘的赶紧上来,把灯亮上,在水里下蛋呢?赶紧的换身衣服。”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胡乱摸了两下,发现这池子的出口也非常小,一伸手就能摸到边,撑着双手就上了岸,刚走两步,就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简嗣年闷哼了一声,我不敢再走,原地蹲下,迅速打开背包,还好里头的东西都是裹了好几层什么防水材料的,外头又套了几层袋子,没有进水,摸出一个矿灯打开,我才看清楚众人的情况,除了老舅,全趴菜了。

刘思思和简嗣年看起来最严重,胸口只剩微弱的气伏,老舅跪在大胡子身旁,双手交叉用力的快速按压,我一看这情况,赶紧学着他的样子给简嗣年急救,按了好久,简嗣年都没有反应,我急得眼睛通红,大胡子已经有了反应,不停的往外吐水。

老舅抽空看了我一眼道:“人工呼吸没学过?”

人工呼吸不就是亲嘴么,怎么没学过,我在深夜小电影剧场可没少学,不过:“老舅,这男的叻,我还是初吻叻。”说着我就有点脸红,扭扭捏捏的,按压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老舅气的破口大骂:“他娘的啥时候了,你还跟老子扯什么初不初吻,你初吻两岁就没了,跟咱家那条富贵儿亲的,少给老子搞这套,再慢点都没救了。”

我被骂的不敢再吱声,看着简嗣年,心里暗自嘀咕,老简啊,为了你,兄弟我可是亏大发了,你可欠兄弟一条命啊。

想来我学习的还不错,连续几回按压和人工呼吸,简嗣年也有了反应,第一口水吐了我一脸,我抹了把脸,骂骂咧咧的不再管他,看了一眼正在给刘思思做人工呼吸的老舅,气不打一处来,他娘的,你倒是会挑,咋不先救卫开放呢?还知道挑人家年轻小姑娘亲,老不要脸的!

只剩俩人了,我犹豫着望向已经坐起来的大胡子,问他还行不行,要是还行,你去给你老相好的亲个嘴呗。

大胡子有气无力的白了我一眼,没力气反驳我,我见他这样又说,老卫和你相好的,你自己选一个,总不能让这么一清清白白的大小伙子吃这么多亏吧?

他拿我没办法,眼下又是赶时间的时候,摆了摆手爬起来朝胡蝶走去,我看了一眼老卫那张嘿哟哟的老脸,就觉得为难,真他娘的下不去嘴。

这中间的恶心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最后人是都活了过来,可状态都非常差,刘思思的下眼白上出现两块大大的血斑,耳朵也流血了,鼻孔下面两道血迹。胡蝶则是浑身无力,耳朵剧痛。简嗣年也是挂着两行鼻血在角落吐。大胡子倒是还行,就说自己整个脑袋连着脖子晕乎乎的,卫开放比之前话更少了,一直靠着石壁坐着没有动弹。

我说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吃着压缩饼干,倒是难得的觉得味道还不错,嘚吧嘚吧的嘲讽他们:“我看这道上非要分个南北,保不准就是为了你们这些北边儿的土耗子生命安全着想,你看看,不就是下个水么,全倒了,这下好了,还没进去呢,这全都歇菜了。”

几人此刻都没有兴致跟我胡咧咧,连刘思思都没有反驳我,眼神都不带有一个的,眼下这样,也没法继续走了,我闲着无聊跟老舅说了一声,就拿了个矿灯戴在头上,往前走了走是一个八十公分左右的通道,高度只有两米出头。

这通道可以说是三步一个拐弯,顶上的高度也不时变化,最低处我要曲腿才能走过,最高处能有十米左右,整个溶洞里都是琳琅满目,形状各异的钟乳石,连续几个拐弯后,除了愈发浓重的瘴气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尸臭。实在太过安静了,心跳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清晰,我没有再往里走,返身走了回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