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她出门往东方看了看,那里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想着有的没得:今日有人闯进来,是不是意味着不久的某日自己也能出去?马勉去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阿渡伸了伸懒腰,又一脚踏入了河里,顺流而下,河面似乎又宽了一些,已经是烟波浩渺的样子了。

极昼的第二日阿渡就醒了,本来她是准备睡个三天三夜的,结果又被阿孟吵醒了。更确切的说她是被那个叫太阴的男人吵醒的。

她住在龙川河底,肆游桥正好在她小院的大门上方,就像是她小院的门框。往常的极昼,肆游桥上鬼来鬼往热热闹闹她也没被吵醒过,可是今日却在睡梦中隐隐听到有人狼嚎鬼叫的喊她,就醒了。

出门一看的确是有鬼在鬼叫,还不止一个鬼,太阴一手边一个,左边阿孟,右边小投,不过太阴衣袂微动,洒脱肃然,自是公子端方,遗世独立。

而阿孟和小投就狼狈多了,双手被剪到了后面,金光闪烁的绳环束缚着,阿孟精心挽的发髻向来一丝不乱,如今却不成样子。

以他们为中心十步以内没有一鬼,众鬼哭嚎:阿渡大人,你快出来,再不出来阿孟大人就要死了!

阿渡看的清清楚楚,就数昨天幸灾乐祸的那个鬼嚎的最厉害,众鬼见阿渡出来了,骤然一静,就听见阿渡说:“别瞎说,鬼是不会死的。”说完她感觉这句话不严谨,顿了顿才又补充了一句:“只会魂飞魄散。”

一时间场面就更安静了,鸦雀无声。

阿渡忽略掉阿孟挤眉弄眼,装作看不懂她神情里的担忧与急切:“太阴公子也太见外了吧,哪有刚来的客人,给主人家送如此贵重的礼物?是何道理?倒显得我们主人家小气了,待客不周啊!”

太阴也不和她打太极,这个女子看着淑静无害,与他见过的女同僚似乎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是娴雅的出挑。但是也只是“看着”而已。

寻常时候,别人给的食物茶水自己向来是不喝的。偏偏昨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喝了,结果就是自己昏睡的不省人事,记忆停留在望舒不敌那个叫做阿孟的女子。

今日自己竟然是在君莫停的客房里醒来的,而望舒也没了踪迹,不知去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总归不会有好果子吃就是了!

阴司的人心面不一,像眼前的这个女子,又如自己绑着的那位女子。可这地界儿也委实邪门,自己从不是容易被欺诈之人,刚来这里就栽了跟头……

“你把和这女子切磋的人怎么样了?”太阴问的掷地有声。

阿渡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似乎误会了什么:“你问得可是望舒?可这是你问人的态度?”

男子眉头微皱,望舒从来没有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的习惯,她又如何得知?

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女子给自己酒,自己受蛊惑似的接受了,并且喝了,然后就没了然后……

阿渡眼瞅着太阴的耳廓莫名其妙的开始泛红,不太明白这是什么走向,一脑门子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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