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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对劲?

季眠在国外这几年,寒假都不回来,他们学校的假期就三周不到,而且与国内的春节时间不重叠,国内过节的时候,季眠还在学校里头上课忙碌。

这年春节,项晨过来看望项彦明,跟父亲聚一聚。骆野给他开的门。

“骆野哥。”项晨笑容灿烂。

项晨过完年也十四岁了,个头在规规矩矩地长,不似骆野一样忽然间长得人措手不及。

没有季眠在,两人的关系却保持得不错,长久不见也不觉得生分。

跟项彦明打过招呼,项晨就来找骆野了。

项晨跟季眠有几分相似,两人都生得像母亲,只不过前者小时候被季眠养着,长大后性子很是活泼讨喜,也爱笑,再过几年就是阳光高大的少年,跟哥哥的气质迥然。

项晨只在这边待半天,原本是打算留到下午再走的,但不巧今日下了雪,司机担心夜里路滑,只得在天亮的时候尽量赶回去。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待在一起聊天的话题经常拐到了季眠身上。

下午天色渐暗时,项晨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骆野送他下去。

司机的车停在楼下,半天的功夫被车轮被雪淹没了好几公分。

“拜拜啦,骆野哥。”项晨对骆野挥了挥手。

很正常的告别方式。

骆野忽然忍不住,开口问:“这两年……”

项晨准备开车门的动作停下,转头:“嗯?”

“他回来的时候,你好像没再亲过他。”

项晨没料到骆野的问题居然是这个,脸登时一红,结结巴巴地:“那是因为……”

骆野接话:“不想?”

项晨很难为情:“也不是一点儿不想吧……”

他说完这句,脸更红了,“可是我都、我都这么大了,再亲我哥,多奇怪啊。”

到底是大了,对亲密关系的认识自然与幼时不同。季眠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发现项晨不像小时候那样见到自己时先吧唧在脸上来一口,便明白过来孩子大了,这两年分别时再没主动那么做。

奇怪……

骆野从车窗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比项晨高出一头来。

项晨才十四岁,尚且觉得这种行为奇怪。季眠被自己亲的时候,会露出那副表情,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了。

可为什么他不这么觉得?

“而且,长大了都不会想跟自己哥哥亲吧……”项晨嘀咕一句。

他当然很爱哥哥,比幼时也半分不减。只是,终究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这世上也没有哪两个兄弟,长大以后还成天搂着抱着。

项晨小心翼翼问:“骆野哥,我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伤心了吧?”

“没有,我随便问问。”

项晨顿时松了口气。“哦。那就行。”

他上车走了。

送走了项晨,骆野站在楼下,踩着一地蓬松的白雪。

长高以后,加上在学校每天运动,这两年体质也上来了,冬天穿两件薄衣站在外头也不觉得冷。

他低头望着踩进雪里的鞋子,冷气顺着裤脚钻进裤管里头,寒气却侵不进他半点。

骆野突兀地想起来,季眠曾在这里帮他拽过裤脚,那双冷飕飕的手贴着他的脚腕和小腿。

他浑身都是热的,想到那双手却居然打了个寒颤。

‘长大了都不会想跟自己哥哥亲吧……’

骆野眼眸垂下,映着洁白霜雪的瞳孔里,浸了些迷茫。

那他怎么反过来了?

季眠六月初参加完毕业礼, 早早回国。

工作日,家里人都忙的很。季眠行李一早就寄回家了,这次回来行李箱都没拎, 自己打车回来。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林妈休假回了老家。房子太大, 空荡荡无人时显得莫名寂寥。

季眠想到骆野。林妈不在, 骆野估计就是在学校吃食堂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翻出来一看,是项彦明给他发的消息。

【爸】:到家没?

【项念】:刚到。

【爸】:嗯。收拾完在家休息会儿, 今天林阿姨回老家休假, 你晚饭自己在外头吃点好的。

季眠前脚看见消息, 后脚就收到银行卡到账的短信。

点开一看, 沉默片刻。

什么饭要吃六位数?

【爸】:顺便把你弟弟也带上。

季眠回了个“行”。

时间还早,季眠放下包歇了会儿,赶在附中放学前二十分钟出门了。

高二唯一的实验班教室内正在上最后一节课。

年过五十的物理老师为人正经,略有些古板, 不过是省里的特级教师, 讲课一流。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讲月考卷上的压轴题,台下多数学生听得认真。

坐在最后一排, 低头做题的俊朗少年, 便在一众扬起来的头颅中非常显眼了。

老师讲完题目,一转头看到的就是后排没在听课的骆野。

他皱了下眉, 放下记号笔,趁着底下学生做笔记的时间,教训道:“咱们班同学啊, 不要以为自己做对了就不听课了……听一遍相当于再巩固一遍知识点。”

后排少年的脑袋纹丝不动, 仿佛压根没听到是在点他。

老师嗽了嗽喉咙, 接着道:“我以前带过一个学生,人家回回考年级第一,但上课的时候不还是……”

最后一排的人笔一顿,竟然抬起头来,听得很专注。

老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然而当他扯闲结束,开始讲题的时候,骆野的头又下去了。

“……”

放学铃声在物理老师的气馁中响起。

坐在教室中排的孔雨臻收好物理试卷,朝着教室后头看了眼。

想到自己的好友三番五次的让她帮忙打听骆野的理想型,她不免有些无奈。

她劝过对方,要追骆野根本没戏。

她跟骆野认识五年了,这个人脑子里压根就没恋爱那根筋!

孔雨臻跟骆野初中三年都在一个班。高中开始原本是不同班的,不过因为成绩好,第一个学期结束后,两个人就从原先的班级里分出来进了这个尖子生集聚的实验班里。

想到好友的恳求,孔雨臻还是在教室的学生们纷纷四散后站起身来,走向骆野。

他在对手里的一道物理题的答案。

孔雨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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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他。

从初中开始,骆野就是很不合群的一个人,那时候还有胡立等一众从小学陪他升上来的朋友,在班里还不是很明显。上了高中,这特质就显出来了。

不过有年级第一的光环在,班里的学生对他的态度仍旧是艳羡加崇拜的居多。

骆野平时在教室不怎么讲话,孔雨臻是少数几个他会主动搭话的。

因为这一点,跟她关系好的朋友时常会私下里调侃她和骆野,她反驳了许多次才渐渐停了。

骆野对完答案,淡淡合上书。

“骆野。”孔雨臻这才开口喊他。

见对方望向自己,她开了口:“那个……”

吐出两个字,声音又止住了。

这要怎么问啊……

咬咬牙,索性直接说了:“那个,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别误会,我帮别人问的!”

她清楚自己问这种问题,会显得十分突兀。但转念一想,骆野恐怕懒得理会原因,拐弯抹角反而耽误时间。

骆野有些莫名,回答道:“没有。”

他把手机塞进桌洞里,准备下去操场跑步。

“总有个理想型吧?”孔雨臻手掌合十,“随便说点就行,求您!就耽误三十秒!”

“……”

骆野短暂思索两秒,随口道:“成绩好。”

“呃……”这是什么特征?

“还有呢?”

“好看。”

“……”孔雨臻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骆学霸,原来你是这样的学霸?

她朋友也在年级前一百,算是成绩很不错的,也好看。

“性格方面呢?温柔的还是活泼的?”

“温柔的。”

那完了,她朋友不仅活泼,而且搞笑,跟温柔完全搭不上边。孔雨臻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把这个噩耗告诉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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