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与人类73(1 / 2)

可越是这样,收税官便越觉得难以心安,哪怕她都被这强烈的战斗欲望侵蚀,可她心中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祥感觉久聚不散。

收税官不明白,那只先前便能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怪物,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贱民的死去而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而那样的怪物,又怎会这么轻易地被自己杀死?

他应该和自己鏖战不休,在锋芒无敛的战斗之中迸溅出沸腾的鲜血后倒下,成为自己丰功伟绩的一部分才对。

而不是像这般被自己一刃贯穿,像个废物一样死在这贱民堆中。

可现实就是这般荒诞,哪怕迸溅的泥点都已落入地面成为尘埃的一部分,可那怪物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收税官根本不知道他是潜藏在战场之上那该死的雾气中,还是早已消陨在薄暮笼罩黯淡暮色中。

这种不确定感不协调感和割裂感,让收税官只能通过放声狂笑来掩盖自己心中的不安。

良久后,收税官最终还是决定向前走去,与其在这里白白消耗酚剂的时效,倒不如趁着自己理智还未消散的功夫去查看那怪物到底是生是死。

收税官迈开了步伐,同她那病态的笑容一起向着霜月雪所在的方向走去。

雾气似乎比刚刚还要大上不少,把收税官能见的视野遮的更少了,冷冽的寒风仍不住的吹拂着,可那只异兽,却不见了踪迹。

他果然没死,收税官心中这么想着,在酚剂的催动下她竟为这一事实感到了兴奋。

这样就有可以杀掉的目标了,这样就有能被自己破坏的活物了,收税官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微微发颤,这是她心中难以遏制的激动。

她的脸上堆满了扭曲的笑容,如同她刺耳的笑声那般狰狞,她就这么狂笑着向着自己的长刃走去,要拿起这把武器将那该死的恶魔彻底斩灭。

可就在她向前走去,将自己的武器握入手中时,便觉一股冰冷的触感压在了自己手上。

而收税官眼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道人影,与之同来的还有他那充斥着悲伤的语调:

[你知道吗,我们都是恶魔,我们的手上都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

[无论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已经被我们屠戮殆尽,化为断肢残骸泯灭于世了。]

[放下那把刀吧,我们之间的厮杀不需要沾染他人的血孽,亦不需要依靠外物的衬托。]

[我会用我的爪,我的牙将你撕碎,造成一切痛苦元凶的走狗啊,来尝试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吧。]

他声音中的悲伤随他低声哀叹向赫怒转变,而他那破碎的身影则随他的声音一同自雾中浮现。

霜月雪,或者说这个怪物,他没死,他根本没有去躲避收税官的攻击,只因贯穿遗留在霜月雪身体上的伤口依旧清晰可见。

但那伤口却被一根根如同荆棘的寒锥从皮肉的不同方向扎入,硬生生把其缴合在一起,那些如痛苦一般扭曲纠缠的衍生物,将霜月雪破碎的躯体缝合了回来。

这些荆棘或许是霜月雪内心愤恨的具象化,他的那些不甘将他残破的躯壳缴成了这副模样,使其能继续支撑这具身躯战斗,能继续着你死我亡的杀戮。

哪怕霜月雪早就厌倦了....可他与眼前这位不住狂笑的人类,还有这一场事关生死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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