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瞳孔72（1 / 2）

在霜月雪被压在身下，听着村长这番话语愣神的时候，村长便向着霜月雪的腰间摸去，将那柄佩戴在腰间的长剑给拔了出来。

在他眼中这柄长剑，便是让其他人活下来的方法。

只见村长已经握起了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他的眼中没有丝毫面对死亡时的犹豫，只有眼角留存的几分释然和嘴角的淡淡微笑。

他早在冲过来之前就决定好了，要用自己的死去换那让众人存续的机会。

因为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不让帝国覆灭他们这群可怜人的方法了。

只见他举起了剑，就向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长剑滑动，无情的寒芒闪烁，轻而易举便撕开了这位老者的咽喉。

这一幕发生的是那般的快，快到连霜月雪还未来得及阻止这个老人，他的脖颈便喷溅出一抹艳红洒落在地上，洒在霜月雪焦黑的衣物上。

他那苍老的身体摔倒在泥泞中彻底失去了生机，长剑亦随那布满老茧的手一同落下，落在泥地之中再溅不起一丝声音。

可霜月雪却只能目睹着这一切发生在自己眼前，这近在咫尺的一幕霜月雪却根本无力去改变，因为就如同村长所说的一样，自己的剑只能用来杀人，却救不了任何人。

自己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因为自己的选择倒下，因为他们的选择倒下，却改变不了任何事。

在这一刻霜月雪终于体会到了和村长一样的情感，那种大厦将倾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绪，那种只能目睹一切发生却改变不了的情绪。

这些情感相互扭曲交融在一起，和先前遗留下来的无助悲伤交叠，最终化为刻骨嶙峋的恨意，化为霜月雪对这世界的恨意，对笼罩在世界之上漆黑幕布的恨意。

霜月雪他终于体会到了，所谓的恨为何物。

而这时他的敌人才缓步进入这浓雾之中，那代表帝国意志的收税官才姗姗来迟。

她步入雾中，以戒备的姿势搜寻着雾气中那头异种的踪迹，那头威胁着帝国安全的异兽必须在此地被诛灭。

可当她走进雾中时才发现那头异兽根本连伪装都没有伪装，他就直挺挺的坐在那里，坐在一个死人和一滩血迹之中。

收税官知道这死在雾中的人是谁，她也瞥见过他对帝国的虔诚，哪怕这虔诚只是装出来的。

但是收税官根本不在乎，她连看都没有看那倒在地上的苍老尸首，因为他只是个没有威胁的下贱贫民，哪怕是为帝国献身都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重视垃圾。

比起他的尸体，收税官明显要更忌惮不远处那只非人的怪物，那只怪物正坐在尸骸的对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怪物平静的注视着尸骸，一动也不动。

失去生机的死骸在怪物的不远处，他被长剑划开的脖颈还在不断向外流出鲜血，这些鲜红的液体与那染红异兽焦衣的猩红液体一同被寒风刮过，在这刻失去了温度。

这些血液象征着又一条性命消逝在这头异兽面前，这些生命是再凛冽的寒风也无法拯救的存在。

当霜月雪注视着这具尸体时，情感在他的内心汹涌，而他的模样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原先似人的躯体被从体内生出的荆棘冰锥刺穿，又从他的身体另一侧长出，形成遍布在身体之上的不规则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