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豫公127（1 / 2）

“后来主人就开始过上了豫公的生活。”

“豫公指的是什么？”

“就是享福之人的意思。”

“这个称呼好。”

“不过主人他也谈不上享受，因为吃的没有，穿的没有，住的没有，可享受的就是五十个老婆，在我印象中他那时也提不起兴趣来，只带着五十娘，夯土筑基折枝作柱，砍芦苇编篱墙，作房以避风雨；多捕鱼，觅果茎，干晒贮存以抗饥馑；又烧荒挖墒，多多垦地，以种田养人，教会了她们这些之后，便趁着秋收之后，水枯河冰之前，和小实拜河招得大腹婆鱼一条，逆水而上，水行则鱼驮人，陆行则人抬鱼，二人刚柔并济，互相帮衬，不说一路辛苦，往上行过一个大拐弯后，进入另一条大河，又行不远，上岸，找着一处人类，和他们说是寻找姐姐外甥来着。原来那一处人类是他亲戚，见着他很高兴，热情招待，他却不肯多留，问过话就要走，只和他们说来时岸上生灵猛兽众多，有幸驯得一条大鱼，乘之而来，再走时需要喂食生谷，恐怕食量巨大。那一处人类听了，内心很不以为然，表面上却二话不说，当场担了十担谷种，笑呵呵随着他来到河边，眼睁睁地看着大腹婆鱼连吞七八担，全都惊得呆了，他也趁机和他们告辞。大腹婆鱼屏住呼吸，一口气游了回来，即时累死，主人剖开其腹，谷种尚未消化，取出晾干，正好种下。而我因他待我冷淡，每天活得很累，寻思立一功劳打消这一尴尬，便在回来途中去了一趟福德山方向。”

“你去干什么呢？”高恨奇问道。

白天星得意道：“我找着一群从其它地方迁徙过去的羊，问它们为何要到彼处，它们回答道：‘天气越来越冷，听说这里是个宝地，因此过来落脚。’‘有个好地方比这里还实惠，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因为我是白天星啊。’它们一合计，果然跟着我吭哧吭哧到此，我有了本钱，反而谦虚，和主人一说，主人脸上立刻便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所以高恨啦：只要肯做事能做事就不要怕做错事！主人吩咐人将羊群圈养起来，喂水喂食，羊群不依，天天和我咩咩埋怨不休，骂我是骗子，我也不理它们，等到三年以后，它们的后代占满了羊圈以后，才请示过主人把它们放出，带它们到下游河边给它们一看道：‘看到了吗？知道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海鱼埋伏着？’‘不知道，大骗子！’‘它们知道上游流下来的水中有灵丹成分，都争着靠前饮水。’‘你的意思是？’‘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过和你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个秘密？只有当你们为我主人生下足够的后代，才和你们讲明。’‘三年啊！我们那么多的后代啊！’‘怎么啦，你们自己在水边照照，看看是不是比三年前更加健旺？那还不是我主人天天给你们喂河中灵水的缘故？而且现在不也恢复了你们的自由，以后你们想生多少子女不都可以？唉！’‘你叹息什么？’‘我怎么那么善良那么负责任那么思想缜密，现在还在替你们担心，怕你们透露秘密后，不光要受其它生灵排挤，身子更为强者觑觎，自己的代价也白费喽。’‘怎么会？我们也是有心计的，多谢仙鸟的仁义和提示，我们去了。’这样，主人他住房有了，吃的有了，穿的也有了，才真正有心情过起了豫公的生活。”

“都怎么样啊？”高恨笑问它道。

“你往下看。”白天星说着，又大惊小怪道：“啊呀，只顾和你唠话，不知不觉，日在顶上，石面烫脚，头昏眼花。”

高恨没有顾得上安慰它，转头往下看时，大石下面已渐渐热闹起来，却是分散在外面干活的大人小孩都纷纷回来了，他看到每个大人手中都执着一根长棍，不解的问白天星道：“五十娘年纪也不大，怎么人人拄根拐杖？”

“那是防备恶鸟偷袭用的。”

“噢。”高恨口中答应着，见她们回来后，放下长棍斗笠，各自拍拍身子洗好手，收拾得干净利索了，依次走近福孝，仰慕地看他尊称他和他躬身施礼，鱼贯而过，有业绩者，由小实介绍福孝颔首后得以跪地亲吻福孝手背，神情更加荣幸自信，她们全都满脸微笑，神色间充满了愉悦，仿佛一天中这个时候能够和主人站得最近看得最清楚是最大的幸福；然后是孩子们过来，也是一个个尊敬地看着福孝，大声地歌诵他，向他献花行吻礼，由福孝摸顶后躬身退下，仍然非常敬爱，恋恋不舍地回望。

“真是太幸福了！”高恨看得眼都直了，由衷地感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问白天星道：“时间也不久，怎么孩子很多，看上去又和大人一般？”

白天星得意道：“五十娘个个生的孩子多，五十娘生的孩子长得快。”

“原来如此。”高恨眼睛一瞥，看到一个人，佯问它道：“那是谁？很特别。”

“在哪里，怎么啦？”

“诺，其他人都很匀称，她又高又壮；其他人都迫切期望亲近福孝哥哥，只她淡然。”

“噢，我不看都知道她是谁，她是大壮，五十娘中老小，人很实诚，大大咧咧，不知厉害，不计得失。”

“哦。”高恨其实早认出大壮，只因为心中记着她当时挟自己时太紧，到现在身上还有印痕；又怪她掷自己时太重，到现在身上骨头还疼，因此看到她特别，想趁机讽刺她一下，但听白天星一评价，又改变了主意，回应它道：“勤劳者最美，善良者最美，有福者富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