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八章 奇怪的诱惑（一）108（2 / 2）

赛味将鸡毛内脏土埋后，将鸡肉包好，与高恨道：“师父，今晚大伙儿可以有鸡汤喝了。”

高恨不快道：“你操作多快，心便有多残忍。”

阿耍忙替赛味申冤道：“明主啊，赛味这样做，不仅为趁其兴，还因为毛好拔。”

赛味也道：“师父，我这样做，不是想在你面前表现，急断其气，是免其多受苦和惧。”

致胜太行也劝高恨：“赛味说得有道理。”

高恨这才释怀，齐鲁盛三兄弟欢呼道：“赛味出手，生灵发抖，我们吃肉。”

队伍恢复次序，如常行进，要早点到树林中歇宿。

快要到达时，小齐又兴奋地从前往后跑，经过高恨致胜身边，不待人问，就主动告之道：“前面有羊交，晚上有肉吃了。”

致胜啧口道：“又有这等怪事？”急和高恨上前，透过人群一望，果见一公一母二头壮羊不光挡住了道在忙活，奇就奇在它们和刚才二只彩鸡一样，竟对面前庞大队伍的逼近毫不畏惧，一边交配，不时抬起头来，琉璃般的眼睛镇定地和骑在驼牛上高高在上的大众对视，是人都能感到它们赤裸裸的挑衅！

“畜生怎么会这样？是见了鬼吗？”致胜只看一眼，就气不打一处来，拔刀在手，愤然道：“虽污宝刀，也要砍之，不然出不了心头恶气！”

高恨忙拦住他劝道：“致叔息怒，这种事让赛味去处理吧。”

赛味听了即道：“师父、致前辈，要不要等大家听完普及我再行动？”

致胜看到年轻人都看得入神、听到何胜也在卖弄经验、自己三子也跟着附合：“这个就很清楚了。”连忙喝道：“知道意思就行了，想当饭吃啊？”

于是赛味邀请赛捷下了骆驼，一起向前，二头羊见了，虽然停下，却还心怀侥幸不逃，被赛捷挥动长鞭，取公留母。有人提醒，赛味请示高恨道：“师父，一只羊大众晚食足够，母羊已经交孕，放过它吧？”

高恨点头道：“你安排就是。”

赛味人跨在羊身上，双手轻轻抚摸，似乎有些犹豫。阿耍走上前去，也在羊身边蹲下，一会儿摸摸羊的肚子，一会儿摸摸羊背，口中耐心地和赛味讲解什么，同时用手在羊身子的下面扒出一个坑来，直到赛味点头，才站起来，走到高恨身边道：“明主啊，赛味下不了手，又怕你责怪他残忍，我告诉他：如果羊总是要死的，那就用最专最快的手法，让它少感觉痛苦和恐惧，才最不残忍。”

高恨这才明白，和他点头叹道：“阿耍啊，你说得对，去告诉他：弱者对强者本来要履行义务，强者的温柔就是它的幸运。”

阿耍又跑过去和赛味一讲，赛味这才沉下身来，摸出石刀，在羊身下一划，身子倒卧于地，一只手已探进羊身，另一只本来在抚摸羊背的手忽然转到羊头上，握住羊的嘴巴使劲上抬。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脸色很是平静，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当看到高恨时，高恨和他点头微笑；当看到致胜时，致胜脸上木然；再看到其他人时，其他人都为他森森目光所摄，或多或少尽不自然，而那只羊的眼睛虽然仍如琉璃一般，却已经没有生命的光泽了。

赛味见羊已经断了气，放下羊，一个翻身，以膝抵羊身重，一手以石刀划割，一手顺势轻撕，去皮如去衣，顷间而皮落，竟似举手之间，站起身来，除了手臂，身上未沾半点血腥，其动作时心无旁骛，此刻也神色平和、目柔力弱。

高恨亲睹某人潜心某艺，天赋、明师、钻研齐备，不二月间，技进如斯，深为赛味能抓住人生机会激流勇进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