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驯马(2 / 2)

  顿时心梗。

  宗行雍要笑不笑:“是么?”

  马车徐徐停下。

  殷臻:“是。”然后伸手去解大氅扣子。

  他低着头,睫羽安静垂下,在秀美脸庞上扫下一片阴影,半分看不出头痛的影子。

  宗行雍转了转扳指,沉沉一阖眼,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越急切,软肋和弱点就暴露得越快。

  立冬已过,小雪将至,塞外风大而寒。

  殷臻刚从马车上下来,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个仰倒。篱虫看他的眼神充满说不出的复杂,递给他缰绳时指了指马厩。

  “十匹马。”

  “烈马。”

  草原上的马和宫廷驯养过的马并不一样,前者性情暴烈,生性自由不喜束缚,后者温顺,愿为驱使。

  殷臻双手拢袖,站在屋檐下遥遥望向马场,道:“两年前,孤来过一次此地。”

  晋太子孱弱天下皆知,久居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句宗行雍并未放在心上,拿起一边重弓,伸臂展开,眯眼瞄准:“哦?”

  弓箭与弦发出极致的拉紧声。

  殷臻静静道:“两年前滂水之战,孤来看摄政王死没死透。”

  “本王没死太子一定很失望。”宗行雍索然:“那一仗本王赢了。”

  是赢了。

  赢得惨烈而已。

  殷臻不再

  说话,抬脚走向马场。

  这场仗从殷臻嘴里说出来宗行雍直觉有什么问题,思索半秒后问:“本王不是晕了半个月?那半个月有什么本王不知道的事?”

  打完仗摄政王一口气骤松,在自个儿营帐中倒头就晕。一睡睡好几天,水都是强灌进去的。

  篱虫露出愧色:“事发突然,属下立刻回邺城请阙水大人,军中一应事宜……”

  “王爷可问蚩蛇。”

  宗行雍也就随口一问,招招手令他退下。

  北风呼啸。

  礼、乐、射、御、书、数。

  殷臻心中嗤笑,不巧,他只有两样够精。

  而骑术和驯马之道是有区别的。羌女赛马分“驯”和“御”。

  宗行雍在他上马前只说了一句话,“马烈,驯马者需更烈。”

  仅仅一句就够了。

  有仆从牵出一匹马来,篱虫遥遥一望,只见那匹马红棕色鬃毛和强健有力四肢,神态昂扬高傲,扬起前蹄,对所有靠近的人喷出一道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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