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成真人21(1 / 2)

第二天的天色刚蒙蒙亮,苏小鹿尚未醒来之时,南宫适便按照与武吉的商定,在与武吉打了个招呼之后独自离去。

武吉心知南宫适此去查探消息,怕是比去到真正的战场之上仍要凶险几分,不由得有些担心。

但他转念一想,就凭这段时间南宫适在处理诸多棘手问题上游刃有余的表现,甚至救了自己这个修行人一命,瞬间便又对南宫适能够安然而返充满了信心。

放下心来的武吉随即意识到,在未来的几天时间里,这个山洞将只会剩下自己和苏小鹿两个人。

武吉心里没来由的一颤,随即便重新想起了师门典籍中记录的色欲劫,这一劫到底是何意,又应该如何才算渡劫成功,难道需要像师父那般孤独终老?如果在此行之前,孤独终老到也未尝不可,不过如今嘛...

想到这里,武吉忍不住如做贼般低头偷偷瞄了一下仍在酣睡中的苏小鹿,然后便只觉得一股血气由丹田处疯狂上涌。

这是一种武吉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吓得他连忙收摄心神,默默运功调养,过了半晌才进入了忘我的清明世界。

接近两个时辰之后,武吉缓缓收功,感觉到自己恢复的情况比预计的还要好,估摸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不由得暗自欣喜,不过心中却多了一丝疑惑。

方才运功至灵台清明之时,武吉自然而然的回忆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一些细节。

当初,金葵那凌厉的破空一剑,在武吉恢复法力前的一瞬应该是已经刺中了武吉,虽只是快了一瞬,但却是生死立判的一瞬。

而武吉现在仍然好好的坐在这里,金葵却已经魂消魄散、尸骨无存。那么,在那最后的一瞬,必定是发生了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伸手将怀中的藏神真如佩拿出来,武吉隐约之间回忆起,在那关键的一刻,是这真如佩上传来一股神奇的力量帮助他堪堪抵住了金葵那凌厉万分的一剑,为他和苏小鹿争取到了电光火石间的一线生机。

然后,法力复,两人活,金葵死。

这藏神真如佩是当日娲皇宫内,姜尚为帮助武吉于人皇帝辛和朝歌群臣之前隐藏行迹,挂于他的右腕之上。

武吉知道这是师门宝物,便暗自留了个小心思,在出得娲皇宫后,仗着姜尚对自己这个徒弟的宠爱,偷偷的将真如佩从手腕之上解下收入怀中,并未再归还。而姜尚也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么一回事,并未主动向徒弟索要。这枚看似普通的玉虚宫法宝,便一直留在了武吉身上。

在十五里铺之时,武吉曾避开姜尚,反复的研究真如佩的妙用。但无论他如何注入真元进行催动,都没有得到真如佩的任何回应。

这个结果令武吉恼怒不已,几次都差一点将真如佩丢入茅坑里,却不曾想,在最关键的时刻,是这块看似普普通通的玉佩救了自己和苏小鹿。

此时的武吉,自然是不晓得,哪里有什么祖师爷显灵,只不过是师父显灵而已,这块真如佩本就是姜尚有意的留给他,以作渡劫之用。

当日,姜尚便是借助那外表看来同样是普普通通的“仙人指路”布幡与藏身真如佩之间玄妙的感应,隔着上百里的距离,在最危险的时刻出手,帮自己这个浑身反骨的小徒弟挡下了金葵的必杀一剑,以及免去了爆体而亡的风险。

苏小鹿即将醒来时发出的鼻音打断了武吉的沉思,将手中的真如佩小心翼翼的放回怀内,武吉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苏小鹿。

这个瘦削的小伙子几日来一直在照顾昏迷中的武吉,心神已经憔悴了极点,昨日里见武吉的身体已无大碍才放下心事,这一觉竟然睡足了六个时辰,直至今日午时,才悠悠醒来。

用左手揉着眼睛,苏小鹿从大叶子上缓缓坐直身子。

武吉见状,没来由的又有些心虚,慌忙重新闭上了眼睛,假装运功疗伤。

没有完全从睡眠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苏小鹿,本能的用双手轻轻拍打了两下自己的面颊,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有点过于娘炮,慌忙停了下来偷偷瞄向武吉。

见武吉仍在闭眼行功,苏小鹿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朝着武吉扮了个鬼脸,然后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却不曾想自己的这些动作比之方才更加的娘炮。

人就是这样,虽然清楚明晰的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但在未被当面被拆穿之前,总是会不自觉的如一只鸵鸟般,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进土地里,假装对方不知道,或者说假装自己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免得相处时的尴尬,却不知道有时候这样反而会令双方更加的尴尬。

比如此时,身体慢慢复原过来的武吉,突然感觉到有些内急,便假装刚刚运功完毕,看着正侧蹲在潭水边洗脸的苏小鹿说道:“这几日在洞里待得有些烦闷,我出去走走。”

苏小鹿先是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待听清楚后,不等武吉起身便慌忙站起身来,用力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滴,又在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上胡乱的擦拭了两下,便跑回到武吉身旁,一边搀着他的胳膊一边说道:“哥哥,你身体刚好,我跟你一起去。”

武吉尴尬的站在原地,脸颊在双重压力下被憋的通红。

虽说修道之人,自该洒脱自然、率性而为,但一来武吉道行尚浅,未能真正的勘破色欲劫;二来他毕竟也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第一次遇见如此之人,碰见如此之事,一时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苏小鹿看着武吉突然朝霞密布的脸,担心的问道:“哥哥,你是不是伤势犯了,要不还是不要出去了。”

武吉被这句话一下子逼到了墙角,只得一狠心,从牙缝间漏出几个字:“我...我想去出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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