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逍遥指225(1 / 2)

樊天他们只在这个繁华的城镇住了两天,第三天,樊天就跟其他几个人在城门口分道扬镳。

看着樊天策马远去的身影,小龙他们都面露忧色。

这个祈云宫是个什么地方他们都知道了,现在樊天一个人前往了那个死地,到底会遇上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要不我现在偷偷地跟上去,能暗中保护一下师父也好。”清歌道。

“不行,若是让师父知道,岂不是让他多一层担心?既然师父交待给了我们任务,那么我们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好好地等着师父回来就是。”小龙拦住了清歌想要追上去的念头。

“可是,他这样一个人去,明明那么危险!”清歌道。

“师父就是这样的人,既然他答应了别人,那么是无论如何都会把这件事情给办好的。所以,我们就不要再给师父惹麻烦了。”小龙道。

无用散人跟红枫也接口道:“樊天说得对,我们好不容易才在这个神域打出那么一小块用来立足的地方,不能前功尽弃,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要好好地将樊盟发扬光大!”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回道,最后看了一眼樊天离去的方向,然后调转马头,向着流火城的方向而去。

按着那个人给樊天的路线图上显示,他出了这个城之后,一路向北,将会进入一片原始森林。

而这片原始森林中,有一个原始部落,专门以挖人心肝为食。

但这条路,是樊天去往祈云宫的必经之路,没有别的捷径可选。

不过,那人也给了一个可能躲过那些部落人前来觅食的法子。樊天想起那个人所说的话,还会觉得胃里有点什么东西想要倒涌向上,从他的嘴巴里冲出来。

这个法子就是,他一进入原始森林,就要想个办法找个天坑,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在那天坑里面翻滚几圈,最好是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滚到位。

所谓的天坑,其实说白了就是茅厕。在那原始森林中,自然不会有城里人那样的好条件,可以很优雅地上厕所。

他们解决的办法,都是在野外随便挖一个坑,然后往里面排泄。这个坑填得差不多了,就换个地方继续挖一个。

虽然樊天觉得这个在粪坑里转圈的方法特么的好坑人,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一进那个原始森林,他就先去找了个天坑,跳进去滚了好几圈,差点没把自己胃里的那些隔夜饭都给薰得吐出来。

不过,还别说,这个方法还真的挺管用,樊天一路带着那股数十米外都能熏死一头大象的气味骑在马上狂奔,半路上至少遇到了四五波出来觅食的部落人,皆因他身上的那道浓烈无比的气味,而躲过一劫。

樊天在大呼得救的同时,更是拼了命地往那原始森林外面跑。

因为,再这么下去,不要说被那部落人给吃掉了,这气味薰都快把他薰死了。

好不容易跑出这个原始森林,樊天急步狂奔,终于在那原始森林的边缘处,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湖,也不管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雅,樊天咕咚一声就跳了进去。

洗了半天终于感觉把自己的身体给收拾干净了,樊天从这湖的另一头爬上了岸,又绕过来将那匹马儿给大洗特洗了一番,这才找了一个能够靠着休息晒太阳的地方躺了下来。

这一躺,瞌睡虫上来,樊天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樊天正想站起来,突然听到那湖边传来一阵轻轻的对话声:“师姐,你看,这里有个湖!我们下去洗把脸吧!等会路上就不会打瞌睡了。”

洗脸?樊天想到刚才自己在洗澡时,在他身边漂浮着的一坨又一坨的翔,不知道这位说要洗把脸的姑娘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这般想着,樊天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谁?谁在那里?”这个湖边很安静,安静到连个虫子叫都没有听到。所以樊天这个笑声,虽然轻,却是很清楚地落到了那两个站在湖边的女子耳朵里。

樊天想要收回自己的笑声,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师姐,这里有匹马!那个轻薄之徒肯定就在这附近!”那个说要下来洗把脸的女了顺着樊天的笑声往这边跑了过来。

樊天躲闪不过,只好从那石头后面站了起来:“对不住两位姑娘,在下刚才只是想到一个比较好笑的事情,所以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是谁?为什么会躲在石头背后?说!”

樊天刚站起来,就看到那姑娘唰地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一下子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误会,这绝对是一场误会!我刚才因为赶了一天路极为疲惫,就在这石头后面打了个瞌睡,哪知道这一打瞌睡就打到天黑了。”樊天笑眯眯道。

“我们之间的对话,你听到多少?”那位姑娘听了樊天的话,那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架得更紧了。

“没有,没听到,就只听到姑娘们下马的声音,仅此而已。”樊天还是一脸的友善笑意。

“小微,想来他也听不到什么,不要多跟他纠缠了,还是赶路要紧,要不然我们怕是赶不到明天早上进去离城。”小微口中的那个师姐也走了过来。

“离城?这不是他刚刚出来的那个繁华城镇么?”樊天心下暗忖:“这么说来,她们也要经过那处原始森林?”

一想到这两个娇滴滴的姑娘身上也得沾满那些恶心到吐的玩意儿,樊天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两位姑娘可是要经过前面的原始森林?”

“怎么,你想打听我们的去向?”那个小微又凶巴巴地将手上的剑往樊天的脖子处压了压。

“不,没有这个意思,还过听说那个森林里面有一伙原始人,若想要活命,得……”得把自己滚一身的翔,这话,当着两个大姑娘的面,樊天还真是说不出口。

“他们都怕刺鼻无比的气味,我们已经准备好洋葱香囊了,他们不敢过来的!”那个小微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了,小微,我们得赶路了,要不然师祖他们要念叨了。”那个师姐催促了一声,转身就走。

“哎呀,师姐,等等我,师祖他们不过是想知道山上的近况么,不用那么着急的。我还没看到过哪个人敢打我们祈云宫的主意呢!”

小微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上马。

樊天原本一脸笑眯眯地听着,听到最后,“祈云宫”这三个字,清晰无比地落到他的耳朵里,炸得他七荤八素的:祈云宫,不是他现在就要去找的那个祈云宫吗?这两个姑娘竟是从祈云宫来的!若是他跟她们打听一下,不是能省去很多的时间吗?

不过,他又转念想到:自己是非得上祈云宫一趟的,该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现在还是赶路要紧。

如此想着,樊天也翻身上马,继续向北方策马而去。

樊天一路向着北方前进,为了节省时间,每过一个城镇,他都只是在镇上补充干粮,然后又连夜赶路。

这样一路赶,终于在一个月之后,他到达了神域最北端的最后一个城镇。过了这个城镇,就没有别的人类聚集地了。

离这城镇大约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有一座高山。那个高山上,就是祈云宫的所在地了。

不过,这座山虽然离这个城镇如此之近,但是住在这镇子上的人,却是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个山脚附近,好像这座山不存在一样。

所以,樊天想在镇上打听一下关于那座山和那祈云宫的事情,却发现自己完全是在鸡同鸭讲,凑不到同一个频道上。

偶尔有一个听说过的,一听樊天是要去那座山,都跟见了鬼似的连连摇头:“那就是一座鬼山,可千万去不得,去不得!”

“为什么去不得呢?”樊天问。

“因为那个地方会吃人,把人一口吞掉,连个渣都不剩的那一种。小伙子,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吧。”

“多谢!不过那个地方我还是非去不可。”看到自己再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樊天决定不打听了,直接上山。

他离开那个镇子,再一次在脑子里面回忆了一下那张地图上所绘的路线图,然后伸手往那无尽空间里面摸了一把那个侠医交给他的盒子:为了完成你的托付,一定要保佑此次上山,顺顺利利的。

樊天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座山脚前行,在他经过之后,他身后的那条道就慢慢地消失,最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条上山之路,一开始还是很平坦的,但是越往上走,这路就变得越难走。

明明是个艳阳天气,却偏偏开始下雪,很快那山道上就留下了樊天那深深浅浅的脚印。

走了半天,樊天抬头往上看了看,只见前面白茫茫一片,也不知道离山顶还有多远。

“小伙子,你怎么想到上山了?”

樊天正在埋头向上爬,就听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他抬起头来,正好正对着那个太阳光,明晃晃的,让他看不清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到底长着什么模样。

樊天闭了闭眼睛,再次看向那个跟他招呼的人时,就看到一个头发胡子皆白只有那眼睛还是黑色的老头,笑眯眯地站在他的面前。

“前辈,晚辈上山是为了完成一个朋友的临终托付。”樊天冲着他抱了抱拳:“看样子前辈应该对这雪山的情况比较了解,不知道能否为晚辈指点一二?”

那白胡子老头哈哈一笑:“看我这白头发白胡子,就要说我老?小伙子,你这也太没眼力见了!”

樊天听完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这不是都喜欢当人前辈的么?怎么还有人喜欢当晚辈?

“老头子我名叫雪狼,当然,有一件事你还是说对了,我的确对这座山很熟,熟得就跟自家的后花园一样。”雪狼再次哈哈一笑。伸手就递给樊天一个酒瓶子:“这山上冷,喝口酒!”

樊天二话不说,就将那个酒瓶子拿过来,咣咣地往嘴巴里倒了一大口,然后拿袖子一抹嘴巴:“好酒,好酒!”

“小伙子,不错,有胆识!竟然不怕我老头子往这酒里面下药!就冲你这个豪爽,你这个朋友,老头儿我交定了!”

看着樊天将那酒瓶子里的酒一下子就喝掉了一大半,雪狼高兴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上前就拍了拍樊天的肩膀:“走,上我的小屋里面坐一坐!”

樊天跟着雪狼在这山上转悠了好一会,才看到漫天的雪花里面露出一个小小屋子的一角。

走近一看,这竟是由冰砖搭就的房子,那不断冒着寒气的墙壁要是一不小心沾上,瞬间就能将人的皮肉都生生地扯下一层来。

这个小屋里面摆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两把椅子,外加一个正冒着热气的炉子,上面一个水壶里的水开了,呲呲地响个不停。

“来,小伙子,坐!”雪狼扯过那两把上面都结满了冰茬子的椅子,自己坐了一把,将一把递给了樊天。

樊天接过,面不改色地坐下。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雪狼笑着问道。

“樊天。”

“你为何要上这雪山?不知道这个雪山就是个不祥之地吗?”

“我要去祈云宫,因为朋友托我帮他送一样东西。”

“哦?上祈云宫?老头子我在这呆了近五十年,都没见到过那祈云宫的真容,你这什么准备都没有的,就要上去?难道就不怕死在这雪山上面?”雪狼道。

“五十年都没见过?难道说这祈云宫出不出现还得看运气?”樊天心里咯噔一下:若是这祈云宫一日不出现,他岂不是得一直守在这里跟这个雪狼一样?

“对,完全看运气,而且它的出现,没有半点规律,全靠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要我说啊,樊天,你还这么年轻,完全没有必要将生命浪费在这里。毕竟你的朋友都已经不在了,这个东西送不送到又有什么关系?”

樊天摇了摇头:“不,这是我答应了人家的,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好好地把这件事情完成。这祈云宫既然存在,它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若是它这一辈子都不出现了呢?难道你也在这雪山上面耗上一辈子?”雪狼道。

“不,我来之前也打探过这里的消息,此次来有五成的把握。时间不等人,我这就继续上山寻找!”樊天说着,就从那冰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外走。

“果然犟得如同一头拉不回来的驴,不过,这犟脾气甚得我意!既然你执意要上山,那么老头子同你一道上去寻找可好?”

“有前辈的相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这雪山上面情况如此复杂天气又是如此恶劣,晚辈不想拖累前辈。”樊天道。

“这有什么,老头儿在这里都住了五十年了,对于这山上的气候变化,熟得不能再熟了。没什么,老头子在这里孤单太久,好不容易碰到个有趣的人怎么能够放手?走走走,我来带你上山!”

雪狼一边说着,一边解下墙上所挂着的那把长刀对着樊天道:“这雪山上看着除了这些雪啊水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其实山上有很多的野兽,只不过我们一般见不到罢了。”

“走,跟着我,我带你走一条离山顶最近的路!”

雪狼带着樊天走的,比樊天所知的那个路线图上标识的那条道路程还要短,只是很多都不适合人走,倒像是野兽才能走的那种。

不过这雪狼看着岁数挺大,在这雪山上行走的速度却是要比樊天还要快一倍不止。

这雪山跟樊天以前所有走过的路都不太一样,往上爬需要一股巧劲,若不然,不光是这速度没有加快,还白白耗费力气。

看着樊天走了没有多少距离就停在原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雪狼笑着摇了摇头,往回走到樊天身边:“怎么样,爬雪山的味道怎么样?”

“还真的够考验人的体力,前辈,若非有你带着,恐怕我现在都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那可不?看看这雪花一片一片飘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它要是发起脾气来,能把这山上所有的东西全都埋葬。”雪狼道。

“第一次爬雪山没有找好参照物,你自然很容易感觉到累,咱们反正也不赶时间,来找点别的事情做做如何?”雪狼道。

“别的事情?前辈指的是……”樊天有点疑惑道。

“来,看到这些印记没有?”雪狼示意樊天看自己的脚下。

樊天依言低下头去,除了看到自己的脚陷在那雪地里,其他的就什么也没看到了:“前辈所说的印记,在哪呢?”

“看看这个!”雪狼举着他的那把大刀在雪地里比划:“这里,还有这里,都是。”

顺着雪狼的指点,樊天总算是看清了这雪地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出现一小块像是被一把小扫帚给扫平了的雪,然后在那这一小块扁平的积雪周围,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半牙形的洞。

“小子,你运气还真不赖,刚上山就有这野味吃了。”雪狼道:“这是一头雪地兽刚刚走过留下的痕迹,这一小块扁平的积雪,就是被它的尾巴所扫出来的,而这个半牙形的洞,则是被它的蹄子踩出来的。”

“雪地兽?”樊天听到这个名字颇为好奇。想当初他在那个极寒之地时,除了看到冰和雪,再没有看到过其他的活物,这次一来这雪山就让他碰到,倒还真是一件让人高兴事情。

“这头雪地兽是一直往上走的,很有可能它的巢穴就在那山顶附近,只要找到它的老巢,就相当于我们找到了山顶。”雪狼道。

雪狼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樊天跟着那脚印往上走。只是走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前辈,怎么不走了?”看到雪狼停在原地不动,跟在他后面的樊天不由得开口问道。

“被发现了。”雪狼道。

“被发现?什么被发……”樊天一边说着一边从雪狼的背后探出头去,那个“现”字还没从他的口里蹦出来,就已经被咽回了肚子里。

他看到,就在距离他们两个不足十米的地方,静静地站着一头半人高的雪地兽。

看到樊天他们看着它,它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从鼻子里面喷出一口粗气。底下的那两个前蹄,一直在刨着下面的积雪。

看这样子,是在准备向樊天他们发动攻击,或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再继续跟着它。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樊天轻声地问着雪狼。

“等。”雪狼很干脆,只是抛出一个字,就闭口不言。

“不是说可以打野味了么?既然碰上了何不打来尝尝味道?”樊天又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雪地兽,打不得。”雪狼向樊天解释道:“你看看它的四个蹄子处,再看看它的脖颈处。”

这头雪地兽说实话身上的毛太长了,再加上又是全身雪白,所以雪狼让樊天看它的四个脚和脖子处,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雪狼回头看到樊天一脸的严肃,就知道他没有找到自己所说的那些不同之处:“这雪山上面终年飘雪,看到的除了白还是白,你这眼睛失去作用倒也在情理之中。我让你看它的四蹄跟脖子,只是要提醒你一下,这头雪地兽,是有人养着的。”

“有人养的?”樊天愣了一下,当下反应过来:“有人养的,这是不是在说那祈云宫又出现了?”

若不是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祈云宫重现人间,这被人养着的雪地兽又怎么可能跑到这雪地中来?

“所以说你小子定是走了好运,老头子在这里等了五十年都没有等到的祈云宫,你一来,它就出现了。”雪狼道:“看来以后老头子得紧紧地跟着你不可,说不定还能凭空捡到不少的宝贝。”雪狼砸吧了一下嘴巴。

“前辈,可别顾着取笑晚辈了。”樊天一边说,一边看向那雪地兽:“我怎么觉得这家伙要来揍我们了?”

话音未落,那头雪地兽就从那原本站着的地方一跃而起,携带着一股阴寒之气,向着雪狼所在的地方而来。

“长毛小子,你还真敢上前来欺侮你家雪狼爷爷,是不是嫌自己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雪狼说着,将手里的长刀对着那雪地兽身上一挡,这一人一兽就扭打成了一团。

一时之间,这个小小的地方,是雪花飞溅,腾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水雾。

樊天在一边看着,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这两位扭打距离太近,他不好出手,万一那掌风没有伤到雪地兽却是伤到了雪狼,这麻烦可就大了。

就在他转来转去头脑发胀的时候,突听得一声娇喝:“什么人,竟敢擅闯我雪山禁地?”

还没等樊天反应过来,就闻到一股带着茉莉清香的风从他前面刮过,一下子就把还缠斗在一起的一人一兽给分开了。

这头原本威风凛凛的长毛雪地兽,在跟雪狼打了一架后,成了个炸毛小子,那一身柔顺光滑的长毛如今东翘一坨西掉一块,这模样要有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而雪狼这个顽童也没能好到哪去,原本干净利落的白胡子跟白头发现在已经乱成了一窝稻草,脸上跟手上东一处西一块的都是被那雪地兽抓出来的血痕。

“大胆狂徒,擅闯我雪山还不够,居然还打我雪山神兽?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尝尝,你们还以为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成?”

看到那雪地兽被雪狼揍得不像样子,那刚刚出现的人再次怒喝一声。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强劲的风对着他的正面袭了过来。

扑通……樊天应声而倒,陷入一团黑暗之中。

樊天苏醒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身处在一个能将他的整个身体都冻成一个冰块的地方,冷得他想要打个寒战,这身体也没法动弹。

他这是要被冻成一块冻人肉了吗?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被人五花大绑在一根铁柱子上。

这是一根生铁柱子,樊天被绑在上面,若是没有特殊手段,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只能跟那柱子粘连在一块。

而带他上来的那个雪狼,看他的样子也比樊天好不到哪去。

他虽然没有被绑在冰天雪地的生铁柱上,却是被剥得赤条条地泡在一池冰水里。

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很明显是在一个庭院里。

一个庭院?

樊天被冻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有点清醒:这茫茫雪山上面,哪来的庭院?祈云宫,这定是那祈云宫没错了!

樊天这样想着,心里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真没有想到,他日盼夜盼着找到祈云宫,没想到自己现在就已经在那祈云宫里面了!

虽然是以这种狼狈的姿势出现,可是毕竟是找到了!

侠医兄,你的托付,我很快就能完成了。樊天如是想着。

只要等会来个人,他就能跟人说明他的来意。这样他们两个就不会被这样相待了。

樊天担忧着被泡在水里的雪狼的安危,却发现他虽然被冻得嘴唇发紫脸色发青,却还是一脸享受地窝在那滩雪水池里。

大概是感应到有人在看着他,原本紧闭着双眼的雪狼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樊天担忧的眼神,他咧了咧嘴笑道:“樊天小兄弟,咱们找到祈云宫了!”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怎么跟人说明我们的来意?”樊天想要跟雪狼说话,却发现他的声音好像也被这寒冷给冻住了一样,呀呀了半天,愣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应该是这天气太冷了,把你的声带也给冻伤了。不要着急,待会他们有人来了,我会帮你转述你此行的目的。”雪狠安慰樊天道。

樊天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点了点头。

只是樊天不知道的是,这一等,就等了四五天。

期间不要说人了,就是片雪花都没有飘落下来过。

樊天已经被冻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而雪狼的那个雪水池,也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若不是他的脑袋伸在水面上那呼吸的热气把他嘴巴前面的一小块冰给融得比别的地方要薄一点外,樊天都要以为雪狼已经没气了。

一开始,樊天还能运转那凤雷火焰在自己的身体内游走,以维持着体内正常的温度。不过,随着经络一寸又一寸地被冻住,那凤雷火焰游走的速度越来越慢,到后来,几乎成了龟速。

这样下去,樊天担心他们还没等来那可以说话的人,就得先冻死在这里了。

不过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隐隐听得有一阵脚步声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随着脚步声一起来的,还有不止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师父,弟子在前几日抓到了两个擅闯雪山的小蟊贼,被弟子带来关在雪牢了,看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今日带师父过来审他们一审。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混到这祈云宫来!”

“嗯,你如此小心谨慎是应该的,如今我祈云宫不比当年,正值内忧外患之时,凡事定要加倍小心才是。”

樊天的神志模模糊糊的,只能听到个大概,待到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人一把拽住,然后跟条冻腊肉似的,咣地一声放倒在地上。

“哟,想不到这小子还挺能撑的,这都撑了四五天了,除了外表看上去被冻僵,这身体素质还不错。”

把樊天放下来的那个人伸手往他的脸上摸了一下,樊天就觉得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那层硬绷绷的冰块就全都融化了。就连那被冻得出不了声音的嗓子眼里都传来“咔咔”两声轻响。

不过,樊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哗啦”一声响,被冻在雪水池里的雪狼竟是自己爬上了岸,然后双手一挥,穿上了衣服。

“祈云小丫头,我看你手下的人现在是越来越差劲儿了,只要看到个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逮来扔在这雪牢里面不闻不问!这阎罗殿还真是来不得了。”

雪狼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物,一边看着那个被称为祈云的人。

“你是……”战祈云听到有人竟然一开口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吃惊不小。

“我是,我是谁你认不得了?也不过五十年没见而已,唉,老了老了,是该进棺材了。”雪狼状似伤心地抹了抹自己的两个眼角。

“雪狼师叔祖?”战祈云不敢确认地喊了一声。

“你不是把我关这雪牢了吗?还认得出来我这个师叔祖?”雪狼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就蹲下身去查看樊天的情况:“你还好吗?小兄弟?”

“这个是……”那个负责将雪狼跟樊天抓上祈云宫来的丫头已经瑟瑟发抖:她一出门,就抓了一个师父的师叔祖,还抓了一个被老祖称为小兄弟的人物,她这是有多倒霉啊她?

“这是我小兄弟,怎么,你有意见?我说祈云小丫头,你们这祈云宫要居安思危我没意见,可能不能在问清楚的情况下再抓人?”

“师叔祖,这个,这个的确是祈云的疏忽,祈云在这里给您老赔罪!”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