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铤而走险34（1 / 2）
黑鹰自被老瘫子认识后，白天不敢再来了。经过福王府驯鹰师苟刻熬鹰训练的黑鹰，能连续五天五夜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特别能吃苦，特别能熬夜。没有一只鹰能熬得过它了。那日它啄下七姑三根羽毛，他后悔没忍住。黑鹰把玩着三根羽毛，闻着三根羽毛的肉香，想入非非，长生不老，永远年轻。狐姨狗姨猫姨都勾不起它的兴趣，视若无物。狐姨说，为了七姑，它戒色了。六个女人都知道，它太色了，一天无色，吃饭不香，睡觉不甜，嗜色如命。让七姑迷的神魂颠倒，七姑有什么好？普通鸟儿一只。六个女人结为同盟，一致排外，一旦七姑进门，合伙整她，整她到死。
黑鹰，为十鹰之头，它还有一个隐秘身份，连结发妻子狐姨都瞒着，它的隐秘身份为如来佛祖的“打桩”。未入编制，是编外人员。如来佛祖赏罚分明，立功受奖，出了纰漏，罪责自负。说句不好听的话，编外是皮外肉，随时都可以抛弃，无伤身体。黑鹰黑来黑往，连续四夜歇在离梁家不远处的树杈上，梁柱四天不出门，不下床，看来病的不轻，梁柱自然消亡最好，七姑梁柱对它已有了防备，下毒已难，，静观其变，伺机而动。黑鹰想起了梁柱父亲梁大牛，常年打铁在外，当年是焦馗吳戒贪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它要借焦馗吴戒贪之手抓捕在逃犯梁大牛，借机打击梁柱，以他父子性命要挟七姑就范。它想到美处，熬鹰终于熬成功了。
第五日，深夜。梁家，灯光如豆。梁柱仍高热不退，七姑心情沉重如铅。
七姑唱：梁柱哥病情沉重不见好，
七姑I心如烈火烧。
无钱抓药如何是好？
人命关天怎得了。
我只得铤而走险去偷盗，
人到绝处用绝招。梁柱哥！我去了。轻轻带上门，悄悄出。
黑鹰尾随其后。
梁柱“梦呓”七姑！七姑！我要娶你，我非你不娶……“从恶梦中醒来，挣扎坐起”七姑！七姑！七姑累了，睡觉了。你，你睡吧。
唱：都怪我不能将她保护好，
都怪我迷迷昏昏发高烧。
怎奈病来如山倒，
害她日夜把心焦。
“旁白”不知七姑盖没盖好被子，小心着凉，受点暖好。哎，七妈呢？不好，七姑出门了。
接唱：七姑深夜外出危险难料，
要提防猫犬和鹰雕。
落到黑鹰手里凶多吉少，
糟糕糟糕要糟糕。
七姑！七姑！“挣扎着下床，走不几步，又跌倒地上”七姑！七姑！
鸦大妈不放心上。
鸦大妈推门进屋：柱子！你怎么了？七姑！七姑呢？
梁柱：我刚醒，没见到七姑，七姑出去有一些时候了。千万千万别出事。
鸦大妈：吉人自有天相。菩萨保佑，老祖宗保佑，七姑不会有事的。可惜我当家的在外打工，不然我让他去找七姑……
夜深了，家家关门闭户。从小连别人家一根草都不拿的七姑，心里头从没有偷字这个念头，如今去偷，比杀她都难受，为了救梁柱的命，她顾不得了。为救人而偷。到四更天了，七姑仍一无所获，两手空空。黑鹰尾随其后，乐的差点笑出声来，有了，乘人之危，赶紧布局，请君入瓮。
七姑唱：我的贼运太不好，
第一次做贼事就糟。
穷苦人家无钱盗，
人到绝处绝了招。
七姑这才知道，做贼也难，穷困人家，无物可偷，富足人家，关门闭户，无隙可钻。这家男人焦急等待，小儿突然患病，无钱医治。女人去娘家借钱，到今未归。女人求哥哥拜嫂子都没借到钱，她妈暗里塞给她二十个铜板，不敢躭隔，连夜回家，让男人烧饭，早点就诊。二十个铜板放桌上，去看孩子。门没关严，七姑一挤进来了，拿走了二十个铜板，只当借的，以后归还。女人抱起儿子，不见了钱，哭起来了：儿他爸，你拿没拿钱？“没拿！你别是把钱放哪忘了？”“只一转眼，钱放桌上就不见了。”“深更半夜．哪来的贼，贼跟着你啊，快，再找找。”“上哪找去。我求哥哥拜嫂嫂都没借到钱，上次借的钱还没还呢。临走时，是我妈给我二十个铜板。沒了钱，孩子的病怎治啊。”男人也慌了，跑出厨房：哎，这地上不是钱吗，正好二十个铜板，你慌的什么？差一点诬赖好人。
七姑真的没招了。
焦馗何许人也？知县吴戒贪的小舅子。十里黄河九里弯，一碗黄水半碗沙。老渡口，大箭头，险工段。有个叫钱码的村子，当年险工段就是用银子码起来的。黄河濒发水灾，水患。每年治河，村里壮男力都被征用。最多时民工千人，包工头就是焦馗。焦馗克扣工粮，贪污公款，拖欠工资，压着不发。小个子老巴子做了三年工，一分钱未发，要钱，就挨打，还威胁说：今年不上工，前三年工钱全部充公。百人队队长梁大牛，被大家推选找焦馗理论。老巴子气得浑身发抖：我打了三年多工，一分钱没拿到，要钱，就打我，你们看，我浑身是伤，我要工钱，我还有老爸老娘要养呢。
焦馗：你胡说什么？给我打！
梁大牛：谁敢打！
众怒难犯，焦馗：你们要干什么？
梁大牛：我们要工钱！要补发老巴子三年工钱！
有人说：你们发水难财，不能再贪污我们的活命钱啊。
焦馗：你胡说八道！
那人说：我有证有据，我都记在小本上呢，某天某日进了多少石料，进了多少干柴，十吨石料，你的帐上是五百吨，三吨干柴，你帐上是三百吨。你要不发工钱，我们就……
焦馗软了下来：工钱明天就发。
那个人就是鸦大妈的男人，人叫老咪。他做事稳重，有始有终。焦馗恨透了梁大牛老咪小巴子，只因老咪抓着他的把柄，不敢发难。后吴戒贪反咬一口，说粱大牛聚众闹事，破坏治河，派衙役抓捕梁大牛等人。梁大牛等人闻讯出逃，远走他乡，四海为家，打铁为生。
每年几百万治河的银子，大半被吳戒赌等人贪污了。年年治理黄河，仍频发水患。焦馗开当铺，赌场，烟馆，成为首富，雄霸一方。焦馗有大小两个老婆。二姨太人称大马勺，肥的瘦的，黄的白的，一勺端。黑鹰就是通过大马勺勾联上焦馗的。
黑鹰白天找过焦馗，要他同吴戒贪联手捉拿在逃犯梁大牛等人。焦馗因罪证落入梁大牛之手，有点顾忌，不想惹火烧身。二姨太得了黑鹰好处，处处帮黑鹰说话。夜半更深，黑鹰进了焦家后院，跟二姨太如此这般布置了一番。黑鹰让二姨太点亮灯，开窗户，将一只金手镯放梳装台上，另一只金手镯内藏，一为证据，一为脏物。偷金手镯的人就快来了。
二姨太：这不是开门指盗吗？我这只金手镯是足金的，份量重。
黑鹰：二姨太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大马勺的。先避开，有好戏看了。
七姑见一大户人家亮着灯，开着窗，为救人性命，只得铤而走险，取走一只金手镯。
七姑唱：绝望中只觉得金光一闪，
偷盗得金手镯赶紧回逃。
七姑轻手轻脚，推门进屋。鸦大妈：七姑！你把大妈担心死了。柱子一直等你，仍高热不退。喝了点粥，又吐出来了。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