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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京城认识太子殿下的人就多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谢星沉主动找了个面具戴上。

这副骚包的蝴蝶面具来自红微的友情赞助。

上面没什么异样,谢星沉便接受了。

他戴上面具感觉良好,反而是魏元臻先不爽了,临行那天看着他直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魏元臻做什么表情都显得这个人很阴鸷乖张,随时要发疯的样子。

东宫有句话叫做太子一皱眉,宫中抖三抖。

太子殿下语气阴沉,“你往属于孤的脸上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取下来没有孤的允许不许戴。”

谢星沉扶了扶面具,“殿下,我们就要去定京了。”

经他这一说,魏元臻也想起了这回事,心下还是不爽,表情又臭又可怕,谢星沉看得好笑。

主角受还真拿他照镜子了?

总之太子殿下再不爽也要以大局为重,面具还是戴上了。

谢星沉看完了定京城的风光还有些意犹未尽之际,马车停在了宫门。

得知是太子的座驾,门口的侍卫脸上流出一丝震惊茫然,对魏元臻回来的消息一无所知。

剩下的侍卫同样带着迷茫,在白夙举着代表太子的令牌时才惶然跪了一地。

“殿下恕罪,是我等愚钝,竟未看出殿下的车辇,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

“求殿下饶我等一命。”

宫门的侍卫跪了一地,语气惶惶不安,这般作态让路过的人都侧目几分,远远瞧了好几眼。

魏元臻懒得与他们多说,白夙一言不发地驾起马车,任由他们跪在地上,马车穿行过一群侍卫嚣张地驶进了宫中。

哒哒哒。

马蹄声穿过红墙绿瓦在宫道中弛行,劲风吹起帘角,谢星沉望过去,余光瞥见了身后越来越小的宫门,侍卫们还跪在地上,外围还有个几个模糊的人影遥遥注视着他们,交头接耳的说哈。

只是一掠而过,更多的是深沉精美的北魏宫廷,红墙绿瓦,金碧辉煌,飞檐之上卧着两条金龙。

车辇突然加快,狂奔似地飞起。

“啊——”路上的宫女惊得尖叫一声。

“哈哈哈哈,爽!下次记得给你蛮爷爷让道!”

蛮古狂笑地声音自前方传来,白夙清冷的声线含着不悦,“不要随便加速,灰尘太大,我的白衣会脏。”

“大男人唧唧歪歪什么,小白脸一样。”

“给孤闭嘴,再吵一人赏一掌。”

闭目养神的太子殿下不爽的睁开眼,白皙的手指一下掀开了前方的帘子,躁郁到想发疯。

两人瞬间安静如鸡,只有掀起的帘子透出光阴,半明半灭地打在谢星沉脸上。

红微不怕死的嘲笑,居宁的傻气呢喃随着帘子飘了进来,谢星沉禁不住失笑,惬意地靠在马车车壁上,歪着头懒洋洋地扫过外面。

风吹起他的发丝,轻拍在脸颊又被面具挡下。

在宫中肆意妄为,视宫规于无物的大概也只有太子殿下了。

他们一路驾着马车,像森然的皇宫闯进一抹不属于它的色彩,又像是高调的宣扬太子的回归。

疯子的回归方式总是别出心裁又出人意外。

果然,没过多久,乾心殿传来宣召唤太子去面圣。

他们屁股还没坐热,传旨的太监就来了,人没进来是让人通传的,约莫是怕太子一个不高兴扭了他的脖子。

去就去吧,魏元臻还要带上他。

谢星沉是拒绝的,然而这里是太子说了算,他一有不愿意的表现这家伙就脸色阴沉,一副“我要黑化”的样子。

谢星沉勉勉强强跟着过去了。

他走后,蛮古扛着长刀一脸稀奇地盯着两人的背影,“不是,殿下以前不都是一个人去吗?”

红微舔着唇,眯着眼睛看着那两道背影消失,“谁知道呢,或许殿下是想让他做个完美替身?”

不只是能挡刀那种,但看殿下的态度又不太像,红微怼了怼脑子最好使的白夙,“白衣服,你说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白夙一身的清冷端方,闻言淡淡睨来一眼,对红微的称呼半点反应没有。

“殿下的事,少打听,与你无关。”

红微耸了耸肩,“是与我无关,不过我很关心小星星的死活,他这样有趣的人,”红微变态一笑,“你不觉得死了很可惜吗?”

白夙没说话,红微等了一会便兴致缺缺地结束话头,他转身离开与白夙擦肩而过之际,一道清冷的声线淡淡道,“他不会死。”

“殿下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

这边,谢星沉已经跟着魏元臻到了乾心殿。

第342章 夺嫡文疯批太子受(11)

“回来也不同朕来报备一番?”上首的帝王似有不满,“突然出现在这,朝中大臣朕该如何解释?”

魏元臻讥笑,“父皇还要向一群大臣解释?”

“他们不过是我北魏的依附者,何须向他们解释,孤做什么他们都没资格插手。”太子神色淡淡,嘴角勾着嘲讽的笑。

见他还是这副模样,皇帝嘴角一松,露出无可奈何地表情,“你啊,都是朕惯坏了你。”

魏元臻神色一顿,深深看了眼皇帝,眼里涌动着不耐烦,在皇帝垂首看来之际,他移开视线,口吻不耐。

“父皇何事说完?孤累了想回去歇息一下。”

一路风尘仆仆赶来,以魏元臻的身体自然是没什么大碍,可他身边还跟了个小废物。

弱得不行,好奇心又重,万一众目睽睽之下晕倒。

魏元臻不喜欢他这张脸露出一点不适的表情。

皇帝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知晓你不爱听,下次要同朕报备一番,朕很担心你。”

魏元臻没说话,躁郁地站在那,皇帝瞧了便挥手让人退下。

魏元臻转身便走一点规矩礼仪都没有,上首的皇帝竟什么也没说,摆着一副无奈的表情。

哪个宫人见了不说一声太子殿下最受宠呢,这待遇也就殿下独一份了。

黑色的太子朝服勾勒出少年消瘦又挺拔的身姿,走起路来大步流星,气势盛人,他未曾一言,宫人便畏惧地退至一旁。

九个皇子只魏元臻一人最有楚军风范,若不是...

上首的皇帝表情晦暗,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流。

忽地,他注意到一人,微微侧首,身边的大太监立即上前俯身,“陛下...”

“顺承,元臻身边跟着那人是谁?朕似乎从未见过。”

李顺承看过去,太子殿下已行至殿门前,抬脚跨过门槛,身后的人随后跟上,一前一后,从背后看去竟是惊人的相似。

“回陛下,奴才也不知,”李顺承犹豫了下,低声道,“许是殿下失踪之际在外带回宫中之人,奴才此前也未见过他。”

“他长何模样?”

“似是戴了面具。”

何等模样需要戴了面具来面圣,皇帝没说话却将这号人记在了心底。

出了乾心殿,魏元臻的脚步放慢了些,谢星沉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皇宫就听前面人说,“走上来。”

太子殿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上表情难看阴沉。

“你的腿是断了吗,走快点。”

“殿下我再快也不能越过您走。”谢星沉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的颠,扯着嘴角无奈道。

“何人说不能?”魏元臻这话霸道嚣张,“在这宫中你便是横着走又如何,孤的人何须担惊受怕?”

“上来。”

行吧,谢星沉朝他走了几步,直到与太子殿下并肩,他难看的表情才有所缓解。

两人并肩往东宫而行。

路上撞见几个宫人,谢星沉依着规矩放慢脚步落后于太子一步,结果黑袍只在眼前闪过一瞬也放慢了脚步。

太子殿下很是烦躁,“麻烦。”

还嫌弃地瞥了眼他的足靴,好像他是个连路都走不快的小废物。

周围半蹲着行礼的宫人表情更是惊恐,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位命不久矣的勇士,也许是傻子更合适。

谢星沉本该为此感到些许心累,为太子殿下蛮不讲理又疯又暴躁的性格头疼。

可是,看着嘴上说烦躁,脚步还是放慢下来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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