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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这气没能生起来,他想,谁让他们长得太像了,他对魏元臻的脸发不了一点火。

人都是利己动物,或许是那张脸的缘故,他总是会将魏元臻当作自己人。

对太子殿下多有包容,也不觉得他的脾气有多坏。

这心里话要是让红微蛮古几人听见,非得觉得他疯了。

太子脾气没多坏?

真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凶可止小儿夜啼的流言可不是白来的,魏元臻在北魏没什么好名声,随便抓一个百姓出来都能说上几件他残暴的事迹。

谢星沉不知道这些,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来找他逼逼不要接近太子。

他在东宫的日子过得简直不要滋润。

说是替身,实际上没一件能用得着他的事。

你说批奏折吧,谢星沉刚看一眼,字还没看完,魏元臻就批完了。

其速度真是,惊呆谢星星也。

他震惊的小表情取悦到了魏元臻,烦躁阴郁让人怀疑随时都能暴走的太子殿下难得牵起一点唇角,他笑得不明显,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怎么变,,以至于谢星沉根本没看出来。

相反他震惊的表情就格外显眼。

东宫是重点关注对象,各方的眼线都有,但由于领头人是个疯子,疯子就欣赏疯子。

于是这么多年,各方的眼线没一个上位成功。

太子身边的五人一直是个铁甲,辛夷的叛变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毕竟辛夷是少有的毒师,热衷于在尸体上研制毒药的他,想要得到满足似乎也只有同为疯子的魏元臻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突然背叛的辛夷,东宫内殿只有这四人能进,谢星沉便取了面具,他震惊的表情也无从掩饰。

“没见识。”魏元臻心情不错,骂人的语气都缓和了,眉眼舒缓。

“一目十行也就是殿下这般了吧。”谢星沉感慨道。

主角受虽然看起来不靠谱的样子,没想到脑子和眼睛都这么灵活,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简直是要人命。

魏元臻却能瞬间看完且批阅,还是有点真东西在身上的。

结果,听了他的话,魏元臻看傻子一样睨来一眼,“这等废话还需孤看?”

谢星沉:“?”

“他们吵到孤的眼睛了。”

魏元臻甩出奏折,哗啦啦一阵响动,只见上面用朱砂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滚。

真是言简意赅,浓缩之精华,及天地之才汇聚而成的一字,这一字深刻地体现了太子殿下的聪明才智呢。

衬得刚刚觉得主角受还有点真东西地自己像个天真的傻子。

谢星沉面无表情。

第343章 夺嫡文疯批太子受(12)

由于太子殿下批阅奏折的态度过于潦草儿戏,谢星沉看不下去了。

“要不让我试试?”

魏元臻道,“东宫的点心不合胃口?”

他蹙着剑眉,面色一下冷下来,好像他说一句不好吃就手刃那个大厨。

谢星沉连忙说,“很合口味。”

御膳房出品,无处不精,谢星沉还挺喜欢,尤其是桂花糕,每次都得干上一盘。

这张甜腻腻的糕点东宫没人吃,魏元臻更是不喜,于是全进了谢星沉的肚子。

“合胃口就用些,这些用不上你操心。”

这话说得,谢星沉很不服气,“什么叫不用我操心,我不是替身么,批个奏折没什么吧,你这潦草的态度我不操心谁操心?”

来了来了,目不斜视,恰巧又是今日当值的红微已经兴奋起来了。

魏元臻果真冷笑出声,“谁许你这么同孤说话?”

杀了杀了,最好让他来,红微手痒得不行,掏心手已就绪。

谁知道太子殿下进错频道了,太傅的课从不认真听的太子殿下教育起人来头头是道。

“不服气?那我问你郑州水患银两不够,知府请求拨款三次,次次皆为山匪所劫,派兵剿匪却又发现对方接济百姓,假意救助实则利用。”

“现今朝廷不得信任,山匪称大王,全城百姓视其为恩人,该当何解?”

不待谢星沉说话,魏元臻面上讥讽,“此为郑州之事,朝廷久治不下,再说定京,国舅爷纵容侄子当街纵马,五名百姓丧生于马蹄下,其家属不甘了之,受钉板酷刑,命丧于此换得大理寺关注。”

“如今人在狱中关押了一月,称王称霸,无人敢惹。”

“反之,受害人接连暴毙而亡,又当如何处理?”

桩桩件件都是难事,听了就让人头疼。

水患一个处理不好就成了罪人,国舅爷侄子一事放了人百姓唾骂,杀了让得罪国舅爷一党。

谢星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那依殿下的想法,此题何解?”

“杀。”暴戾的太子吐出一字,语带血腥。

“郑州山匪全剿,国舅爷侄子必死,瞻前顾后的蠢货。”他神情癫狂,饱含兴奋,红唇轻启,“北魏终将败于他们手上。”

魏元臻面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星眸闪着狂热的色彩,此时的他才露出一点疯样。

而谢星沉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原世界里魏元臻虽然成功上位成了北魏的主人,但是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

有着雄才大略的张惊鸿曾坚信他不会是明主。

事实确实如此,魏元臻,是个暴君。

永春34年,太子登基,北魏皇朝迎来了为期数载的噩梦,人人自危,随时担心着项上人头。

再到后面就没有记载了,现在看魏元臻的态度,他对北魏似乎怀着恨意,王朝的覆灭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场盛大的戏。

“殿下有破解之法,又不畏惧流言,为何不去做呢?”

“孤为何要做?”魏元臻反问。

“你是北魏的储君。”谢星沉道。

魏元臻神情讥讽,“他们有拿孤当储君?”

谢星沉:“无论承不承认,你皆是他们未来的君主,殿下,他们没做错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做错什么?!”魏元臻语气阴狠,情绪激动,俊秀干净的脸庞状若疯魔,破坏了原有的美感,“他们都该死!”

他猩红着双眼,眼球充斥了红血丝,猝然掀翻了桌台,奏折洒了一地。

不知何时殿中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二人。

魏元臻疯了一样抽出长剑,想杀人的欲望席卷至心头,他丧失了理智,只想见血根本听不进谢星沉的劝声。

“殿下,你把剑扔掉。”

太吵了,好吵,他们来了,该杀,该杀!

黏糊的红色隐约间浮现在他的眼前一闪一闪,暴戾的情绪升起,魏元臻手腕一转,剑尖指向声源处。

发疯的太子殿下发丝凌乱,眼尾猩红一片。

红血丝几乎占据了他的眼睛,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眸雾蒙蒙地看不清。

他好像陷入了深渊,巨兽正在吞噬他的理智,那双眼阴沉恐怖,幽冷嗜血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殿下...”

长剑刺穿风声,疾速甩来。

凭借近日同蛮古学来的三脚猫功夫,谢星沉勉强避开要害,但还是必不可免地被划伤了胳膊。

血色浸染了长剑。

模模糊糊间,魏元臻好像看到了自己痛得蹙眉。

不,那不是他,他早就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魏元臻猛然清醒过来。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谢星沉捂着胳膊的手,血,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指缝流出,染红了他半个手掌。

那张与他一样的脸在痛,他很难受。

这几乎刺痛了魏元臻的双眼。

长剑哐一声掉落在地,剑尖上的血随着摔在地上溅出几滴血珠。

“传太医。”他声音发紧,外面传来一点动静,像是在问他什么。

魏元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眼中只有谢星沉捂着胳膊苍白失血的脸,他怒吼道,“传太医!”

“一炷香之内赶不来,孤要你们提头来见!”

东宫乱成一团,太医院离东宫不远,但也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内赶到。

还是白夙用上了轻功,一路狂奔跑脏了白衣将人拎回来了。

太医摔在路上,头晕眼花却一刻也不敢耽搁,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要去开门。

门还没开,眼前突然一黑,吓得太医傻在原地。

用手一摸才发现眼睛被人系了白布,后面的结打得很死,根本解不开。

“进去吧。”

白夙清冷的声线传来,太医只感觉屁股一痛,身体飞了出去,整个人摔进了内殿。

“给孤滚过来!”

狠戾幽冷的声音让太医一个激灵,摸黑爬过去了,靠着实力硬生生摸黑问诊。

结结巴巴地询问伤势,开了药方,到了系绷带时却犯了难。

他能摸黑问诊,总不能摸黑系绷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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