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市井漫步（上）16（2 / 2）
“我叫做拉芙尔，这位是我的学姐伊......法塔娜”
我点头向那位工人致意
“二位真好啊，年纪轻轻的就考上了安提卡特这种高等学府。诶你们见过我的儿子吗，他们应该和这位叫做法塔娜的小同学一届，他叫做乌特瓦，可能大家和老师都喜欢叫他‘小奥夫斯科’，因为我曾经也在安提卡特读过几年，可惜家境变故，未能完成自己的学业，只得在工厂里维修机器......真是的，我真希望我当时省吃俭用从学校里出来，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这位风尘仆仆的工人说道
“这个嘛，我并和他不是一个班，我是在5班的。”
那位工人听到后顿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又继续自顾自的带着路
“好啊，你真应该认识一下他的，他为人很不错，学习也上进，虽然成绩并没有那么优秀，不过在我眼里，他仍旧是我的骄傲，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给你们开门，咱们一起进去看看。”
只见这位应该叫做奥夫斯科或者姓奥夫斯科的工人，走到了面部识别器上，在经历了指纹，瞳孔，以及面型检测过后，工厂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迎面扑上来的寒气，结合周边的情况，更加凸显出了他的萧条了。
“那边是女性的更衣区，这里好像并没有二位尺寸的无菌服......不过你们可以去穿上稍微大一些的访客无菌服，我给你们拿出来。”
说罢，他打开箱子，开始翻找着什么，我借机与爱哈尔交流。
“拉芙尔，这里看起来很荒凉啊，你以往研学的时候去过这种地方吗？”
“害，学姐你啊，研学出的还真是少啊，这种工厂属于全自动化的生产，好好听那位先生讲解，你，会，有，新，发，现，的”
后面这一句话特意的加重了，看起来其中的隐情并不少。
“找到了，二位，去那边换上吧，直接一套就可以了，不用脱掉衣服，不然麻烦，而且对于公共的服装，出于卫生需求，还是最好不要裸着穿上。”
“谢谢您，先生，我和我的学姐很快就可以换好来找您”
说着，爱哈尔把我拉进了更衣室。
“学姐，还在等什么呢，赶紧换上吧，你会明白我为什么如此笃定你是与我们一条路的人。”
这句话表面上与我沟通，实则在与偷听的洛尔娜说。
在套上了连体衣，拉拉链的时候，爱哈尔已经换好了，她走到了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说
“你会明白的，不过，你最好还是自己开口问，这种自动化的工厂，在安提现在可并不是一个少数。”
说完之后，她便推门走了出去，留下了我，因为这种拉链是在有点麻烦，不过我还是很快的追了上去。
那位工人见到我们已经换好，便带领我们走向了消毒间，里面的消杀喷雾会杀灭大部分的病菌，随后，在进行了绝对无菌处理之后，我们成功进入了工厂内部
厂房里面，通体为白色，日光灯照耀着整个厂房，由于厂房的封闭性，我想，如果在其中，大概昼夜不分吧，但是正如爱哈尔说的那样，这里确实是一个全自动化的工厂，没有一个工人。但是，如果没有工人的话，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位风尘仆仆的大叔来带着我们参观呢？但是要说有工人，在路上看到街上那么多无所事事的人，他们真的就没有事情去做吗？
“这里就是厂区内部了，怎么样，看起来很不错吧，这里生产的关头味道还不错，至少我觉得很好吃，公司每逢过节都会给我们发一些食品，当然都是临期的卖不出去的产品。”
“内个，我有一个问题”
“怎么了，小同学？”
“这里明明是自动化的工厂，为什么还会有工人呢？如果机器坏到了，找修理师去修理不就好了吗？”
那位工人听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心事重重。
“小同学，就这样和你说吧，这里的每一台机器，就是一个在生产线上的工人，这些机器，是工人们购买用于代替他们劳动的代替品。”
“这样的机器，一定不便宜吧。”
“不会，企业会为我们出大部分的钱，只要是企业的雇佣工人，企业会来帮你购买机器的。”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从他的语气与神态来推断，他撒谎了，看起来，这种机器代替劳动无疑为他们带来了很严重的影响，不过，他也在刻意回避一些特别敏感，或者影响研学的话，看起来，我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到正确答案了。
“您继续吧，我问完了。”
“好的，跟我来吧”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切割搅拌机前。在那边，摆放着许多蔬菜与肉类，他们在传送带上通过识别识别系统，进行分区，分主题去切割，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工作，他们吧青菜，豚肉，等等其他蔬菜，再次切割混合。这种设备连绵不断，看起来很高效。
“这里是切割台，装卸货物是人工来做的，因为机器的成本蛮高的，即便是机器人来做，也并不如安提人劳工或者其他族群的劳工更合适，我们只需要把他们倒入那边的三个大框里面，剩下的，就交给机器来做。”
我在做着笔记，此时，爱哈尔却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有一个问题，在搬运的过程中，你们要搬多少斤的货物，需要多少人去完成”
“这位小同学问的还挺细节的，我们是4个小组干这个事情，轮班倒，一个小组10个人，就在那边的装卸货场，每个小组要做6个小时，不过具体多少斤，我其实心里也没数，毕竟我们这些高级点的技术工人是可以使用外骨骼的，用外骨骼去进行搬运其实还不算太沉重。走吧，我带你们去下个环节。”
“但是我想去那边看看，去装卸货场。他们应该现在也在上班吧，毕竟机器转个不停。”
“不不，你想多了，他们都在放假，公司很良心的，大概吧”
那个“大概吧”是小声说的，看起来，在访谈过后，我们还得找到那位工人去详细问问真相。毕竟他越是这样说，越是可疑，如果说他们一次装货就可以运行很久，完全不需要进行四班倒，但是机器仍然在运转，要说没有人在工作，我是不相信的。
“走吧，小姑娘，没有什么好看的，这些机器在运转，只是我们提前准备好了‘物品’来代替那些‘人’在进行工作，好吧，我们去下一个烹饪房看看吧”
“学姐，我们走吧？”
随后便跟着他们一同前往了下一个车间，烹饪间。
刚刚刷卡进去，一股暖洋洋的热浪，夹杂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与其说是香气，不如说是工业用的食品添加剂，这里挺令人作呕的，尤其是这样温热的地方，气味更是无处不在了。
再看向那边的机器，一股难以名状的膏状物体从一个大管子里面流出来，分批次行成一坨一坨的“半成品，并且进入烹饪机只能够烹饪成为各种各样的食品。
“喏，这里就是食品车间了，这里的半成品的学名，叫做可塑性食品预制，我们刚才所看到的切割车间里面所用到的那些蔬菜，肉类，都是为了这里服务的，他们会流入那边的烹饪机，分别烹饪成各种类型的即食罐头”
“额，看起来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爱哈尔吐槽道
小姑娘，过来
爱哈尔走到了那个工人身边，只见那个工人悄悄俯下身子，小声说到
“其实啊，这些东西我们自己是拿来喂宠物的！以后千万不要买这个牌子！”
说完之后，前身，指引我们想着下一个地点前进。
“姑娘们，记完没有，记完了之后就跟上。下一个车间有点距离了，因为这个机器规模并不小。”
说罢，我飞速在纸上写下了几句用于报道的消息
“食品原料其实是由工业科技加工而来，并非人工制作”
“工厂疑似存在节假日上班，违反边境条例”
在记录下之后，我才发现我胸前的记录仪并没有打开，我撑着无人注意，便悄悄打开，用于记录真相。
“法塔娜同学，你好了没有？时间允许的话就过会儿在整理吧，我也明白你们这些孩子都不容易，我家那个娃也是，上个研学活动被当做什么‘危害因素’被浪涛社的人问话了，真是的，你们也要小心点啊。”
“好......”
他这句话似乎话里有话，但是我感觉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留意一下吧。
在我将我的写字板收起后，我们便来到了这个工厂最大的地方，食品烹饪机。
这个长廊大概有10米远左右，如此规模和密集管道，加之先前在外围看到的样貌。这里应该不止一个车间，而是多个车间，一个机器，并且这个机器被覆盖，只能听见其运转的声音。
“姑娘们，前方到站是我们的装罐区域”
在他打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本应该由人在的工位，全变成了机器，一个个机器代替了人在工厂中劳动。
“前面的那些机器，就是大家之前问到的，那些机器是公司卖给我们的，只不过这些机器的维修啊，损坏后的赔偿之类的，都要由我们自己去支付，哎，头痛啊。”
“是一笔很大的负担吗”
我提问道
“说是很大，实则也并不是很大，有些时候公司会为我们报销，在薪资里面也有着一些补助。”
但此时，一个小插曲发生了。就在生产线的一旁，一个机器一直状态不对，仿佛就要解体一般。
“额......那边那台机器，真的没有问题吗？”
只见工人回头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台机器因为过劳，导致机器内部发生了故障，进而瘫痪。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损坏的零件飞了出来，掐在了食物，机器里面，导致整个生产线出现了故障。
他想都没想，立刻冲到了紧急停止按钮前，一拳将玻璃砸碎，随后按下了急停按钮。
那名工人手上遍布着玻璃碎渣，手上的鲜血直流。
“您，您没事吧！”
我急忙上前，但被他拦住了
“没事的，姑娘，不要靠前，有危险的！可恶！我怎么就摊上这档子事了，哎，没办法了二位姑娘，看起来你们的工厂研学得终止了，我估计我要和经理一同处理一下这个事情了。”
他并没有处理手上的伤口，反倒是从口袋中拿起了一个老式的手机，在上面输了一串号码，并拨通了它。
“喂？诶经理，生产线上有台机器罢工了，对，那台机器彻底损坏了，整个生产线差点毁掉，同时它周围的机器看起来也不老正常的，快来吧。”
打完电话后，他便瘫坐在了一旁，手上的剧痛让他发抖。此时爱哈尔从楼上拿了一个医疗包下来，并给了我说。
“学姐，我并不会用这个......但总不能让人家伤着吧，你来处理吧。”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医疗包，走到了那名工人身边，从中拿出了消毒用的一些药品，以及一个镊子。我把那些大块的玻璃先摘了出来，接着用消毒设备进行消毒，只不过我很担心那些细小的玻璃碎渣，但是这种很显然是我处理不了的。
我于是进行消毒过后，便立刻使用了医护针进行简易的止痛，并且将伤口包了起来，毕竟我并不确定有没有玻璃残渣，只得先行处理一下，后续的还要交给场内的医护人员了。
“谢谢你，姑娘，要是你真是安提卡特的学生就好了。”
什么？他居然看破了我的身份，难道是我之前说错话了吗。
但是那个工人似乎毫不在意，只见他一脸慈祥的看着我，并且语重心长的说。
“我明白你们是什么人的，现在这会儿是没有人监听对话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到真相，或许在这个事情过后可以来找我，在食品厂道东面，有个小的酒馆，我经常在那边，虽然你们年龄不到，不过可以麻烦警卫进来找我。”
“这......这......”
“孩子，安提卡特根本没有5班......我的儿子，其实早就不在安提卡特了......”
这接连的消息，让我有些头昏，我可能需要梳理一下整个信息。
“走吧孩子，你看我也没有什么问题了，过会儿等处理小组的人来了，恐怕你们就不会被那么和气的请出去了，如果可以的话，晚上应该也就处理好了，记得去那边找我，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谢您......”
“走吧，孩子”
我起身，转身去找爱哈尔的时候，我发现她似乎在弄什么东西，随后漫不经心的把它们丢到了几个角落里面。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玻璃碎片而已，走吧，那位大叔已经劝过我们了”
说完，等那位老工人为我们打开了大门之后，我们离开了厂房，回到了车上。我自认为是因为我的大意，导致了整个行动的失败，但是爱哈尔却显得很高兴。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她看到之后，解释说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