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市井漫步（上）16（1 / 2）
“朋友们，是时候了，牢记我们的行动准则，我们的身份，小心周围的敌人！这次我们要深入城区的阴暗面，敌人会想尽办法阻止我们的前进与发现，这是为了更广大的人不再困苦，你们可以吗！”
“没问题！”
此时爱哈尔正站在一辆飞船上对参与行动的人进行动员演讲。虽然平时她可能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但在工作中，是一个认真负责，被属下爱戴的人，看起来是个合格的领导人呢。
“你们要记住，不是为了我在行动，也不是为了人民前进党行动，是为了广大群众而行动，是为了他们更好地生活去行动。终有一日，整个安提都将不再被企业所控制，人人享有他们的劳动果实，不再受到所谓强权的压迫！行动！”
在指令下达后，参与行动的诸位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依次根据扮演的身份，上了不同的车。爱哈尔也从飞船上下来，带着我进了一艘带有“安提卡特国立学府”字样的飞船上，这是我们的身份，我也不得不感慨青年团的准备能力，无论是校服，手环，甚至是学院专用的飞行器都可以调来使用。
登上飞行器后，我找了一个和爱哈尔靠近的座位坐下。在确认乘客坐好之后，飞行器按照程序，关闭了飞船门。
“您好，我是安提卡特国立学府智能辅助系统，为学生的学术研究提供安静，安全，迅捷的转运服务，本技术由安卡托寰宇有限集团提供，感谢您选择本企业......”
此时，爱哈尔从椅子下面拿出了一副耳机，这种入耳式的耳机比起企业所售卖的，他们的耳机更具备了隐蔽性。在她自己戴好之后，又将我的耳机从座位底下拿出，并挂在了我的左耳，
“伊琳娜，可以听见了吗？这里是我们青年团的特别频道，在这里的沟通可以被整个参与行动的人得知。如果需要就近的协助，你可以看你手环上我给你下好的定位器，它可以显示青年团的所有位置信息并且进入一个最近的小队频道，不过不建议使用，小心被身旁的‘浪涛’注意到。浪涛可是无处不在的啊。”
“明白了，那么我们的第一站要去哪里呢？”
“行星首府，亦或者说是边境星域之光——奥法塔司”
奥法塔司？这个地方是行星的最中心城市。当今的这个时代我们很少有大面积分散的小城市，更多的但是来自一个核心或者多个核心，其他地方全部被开发自然资源，至少对农业星球的定义是这样的。现在回想起拉娜林德星系内部的行星，似乎也只剩下了拉娜林德四号行星还算是宜居。
再说回到奥法塔司，这个地方是整个边境星域的首府，是一座高度发达的边境重镇，也是行政与管理中心，在这样发达以及诸多企业甚至是寰宇企业都驻扎的领地，真的有值得我们调查的吗？在寰宇企业驻扎的地区，人们生活水平都还算不错。
“看透浮云下的阴霾”
“学姐，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糟了，我不小心把脑海中的东西说出口了，这种难以诠释甚至是科学无法验证的东西，说出去应该挺令人诧异的。
想到这一点，我便急忙解释说
“就是，奥法塔司其实并没有他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实际上内部还藏有‘浪涛’。这应该是你们选择调查这里的原因吧”
“嗯嗯，聪明人就是爽朗，还是很能理解我的意思嘛。不过多余的就不必多说了，到了那边之后你自然会见识到真正的世界，到时候，我只希望它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负面的心理影响，不过人总要见识到这一面，不是吗？”
爱哈尔的话不无道理，帝国境内曾经有一种流行性的精神疾病，叫做“繁华综合征”。人们看惯了帝国境内的繁华景象，却在边境拓荒的过程中集体疯掉，抑郁，甚至是对自身以及世界的真实性产生怀疑。这种病症现在仍旧无法治愈，这种病的很多病人不是自杀，就是被永久关在了精神病中心。
爱哈尔见我默不作声，便靠在了椅背上，说道
“要起飞了，学姐”
“飞船初始化完成，起飞程序——正常，地面呼叫权限——正常，飞船自主检测——已复核，申请航空权限——完成。正在执行起飞程序。”
随后飞船缓缓腾空升起，飞向了天际。
在近地轨道俯瞰整个行星，它实在是美极了，不是吗？蔚蓝色的星球，闪耀着光芒的繁星，以及远处指挥星际航线的空间站和星际高速。这些物品总是令人很着迷，我在想，我们的祖辈，是否渴望着探索星空？他们虽然早已逝去，但是他们的后代却代替他们完成了这一举动。一代又一代的推进，我们才有了今天，以及接近三个世纪的寿命。
不过停留在空中的时间注定是少数的，毕竟通过近地轨道到达行星上的地点还是蛮快的，虽然我们可以直接开过去，但是这样就并不符合我们外星研学生的身份了。
看起来，我只得在有限的时间内，多欣赏欣赏这绮丽的景象了。
“已到达L07航道，正在启动降落程序，目的地设定——奥法塔司星际转运站，请您设置接应车辆。”
“这艘飞船不负责后续的运输吗？”
“这看你咯，不过我们只用它来到达指定区域，其他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来了，你看那边的大都市，那就是奥法塔司”
我其实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大的都市，可能最大的都市就是阿特莱德所在的明珠城，其他时候都在明珠区的村落里面住着。
“我可以起身吗？”
“现在进入降落程序了，你最好还是坐着，不过你要欣赏城市美景的话，可以从我这里看哦~”
随后爱哈尔打开了她那边的悬窗，眼前的大都市遍布了一整块大陆。城市的中心有着突破天际的高楼大厦，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附近的航道上络绎不绝的船队，商队，甚至是国土防备队。真的难以想象同一颗星球之上有着这样的大都市。
“很壮丽，对吧。可惜那边是热浪行动的区域，也是他们在边境最大的票仓。”
说完之后，爱哈尔看向了我，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
“学姐，这次的旅途并不会像是你平时的任何行动一样，是充满了威胁，破坏，以及颠覆认知的旅途，你是否真正的愿意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也知道的，我接受你们的邀约就是要在两党之间做出抉择，我其实并不知道你们是否信任我这个与热浪行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我，但是，我在没有做出真正的抉择前，我是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双方的事情的。”
“那么学姐，我相信你的内心并不会与我们的信念相悖的，好好享受吧，你跟紧我。即便是你被浪涛社的人发现，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毕竟你有那个按钮，并且你没有按下它。对于人才计划表格上的置顶人才，你就像是曾经手握核按钮的祖辈那样，互相对峙，谁也不会动你的。”
“那么，你接近我，只是因为人才计划表吗？”
她愣了一下，看起来好像被我说中了，她慢慢退了回去，低着头，沉声道
“你会知道的，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我现在是一个带着公务的人，而不是在学校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做好准备吧”
爱哈尔调出了屏幕，设定了到地面之后仍旧是这辆车接送我们的行程。
“已到达预定位置，正在脱离L07轨道，正在进入大气层，请系好防护带，飞船已开启降压模式，但仍旧会有轻微的负荷压迫感。正在执行降落程序。”
在播报结束后，飞船脱离了轨道，进入了向下降落的阶段。虽然即便是有减压设备，但为了降低飞船速度，他们同时也在进行刹车，这两股力叠加起来，确实有些不好受，但是相比于液态火箭时代的祖辈，我们这点苦真的是太轻松了。
大概五分钟过后，那种感觉逐渐消退了。
“飞船已进入到拉娜林德核心区，奥法塔司空域。正在执行有关降落备案，并且移交乘客信息中，预计完成时间三分钟。”
“提示，奥法塔司空域管辖中心来电。”
随后飞船自动接通了空管局的来电。
“你们好同学们，空管局这里收到了你们的身份信息，请把你们的摄像头打开，进行识别测验。”
我有点犹豫，毕竟我是化妆后的样子，这个真的可以不被识别出来吗。
此时，耳机中传出了洛尔娜的声音。
“这里显示已经连上你们的频道了，你们应该可以听见。伊琳娜你可以放心去做，我们已经将你们的信息录入了那边，你们都是合法的身份。”
听到这话之后，要说没有顾虑吧，其实还有一些，不过我还是将面部识别板提起，开始了识别程序。
*滴
“好了，我们这边识别完成了，是法塔娜同学与拉芙尔同学对吧，祝你们的研学顺利！批准核验AT0891（G）飞船进入奥法塔司空域，你们的访问权限是整个城市，并且为了方便二位的研学，我们在学术区给你们开通了一些特别的访问权限，期待你们未来为安提和边境做出的贡献，通话完毕！”
看起来完成了。
“爱哈......拉芙尔同学，奥法塔司这座城市一直都有访问权限一说吗”
“是的，法塔娜同学看起来不常去那些大城市啊。帝国境内的城市分为五个等级，部族，聚落，小镇，都市，首府。而像是这种首府地区，人们会根据不同的身份，划分不同的区域访问权限。像是我们这些孩童研学生，基本上可以访问所有地区，而一些商人啊，工人啊，普通居民，恐怕只能在工业区，商业区，居住区等普通权限区域活动，在高级一点的，就是寰宇企业雇员的‘自由通’，他们可以访问所有区域，但仅限于与企业相关事务”
这还是我第一次了解到这种等级制度，讲实话，我的课本上从没有提到过，甚至连一些书籍中也没有提及。我一如既往的认知从未有过这样的改变，这也验证了那句“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的道理了，伊琳娜，你要振作起来，看破浮云之下的阴霾，似乎热浪行动所描绘的未来，也并不是那么好，不是吗？
“涨知识了，看起来，也还有很多要向拉芙尔同学请教的内容啊。”
“好好学着点，毕竟你可是我的学姐啊，你不希望你的学妹失去对你的仰慕吧”
爱哈尔说完以后露出了坏笑，随后很快恢复了工作状态。
“飞船已经在地面飞行轨道了，我们的第一站是位于工一区隶属于‘铃点’的食品工厂，他们的负责人已经得知了我们的到来，并且安排了当地的操作工人来接待我们，这个是个很好的机会伊琳娜，你会见识到我们想要让你知道的地方的”
我此时还沉浸在大都市的壮丽之中，这是第一次到达里面，并且见识到如此流量的空天航道以及高速的地面运输系统，但是随着飞船向着工业区开去，周围的高楼慢慢消失，转而越来越矮，而城市的街道，从整洁有序，也变得越来越脏。大街上的人们看起来漫无目的，就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而这种现象随着深入工业区，越发的明显。
不一会儿，飞船到达了目标的食品工厂，此时接待员以及带我们游览的技术工人早就在门前等候了。
“您已到达目的地，感谢使用安卡托的飞行器，期待下次相见”
“学姐，跟着我走就好，你可以在我身后，我去交涉”
“嗯！明白”
随后爱哈尔走到了前面的舱门处，打开了舱门。刺眼的阳光打了进来，一时间难以睁开眼。适应过后，只见迎面走来了两个人，一个人穿着着安提正装，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有些高高在上。而另一个人则穿着白色的连体工装，带着白色的安全帽，看起来是个熟练的工人，他的面容憔悴，和他那近乎崭新的工装有所冲突。
“您好啊，您就是拉芙尔同学吧，想必您后面那位就是法塔娜同学了，真的很感谢二位既美丽又优秀的人才可以来到我们的这座边陲小工厂参观学习。”
“嗯嗯，您好您好”
“您知道吗，我一看是安提卡特的学生要来，我就立刻通过了，不跟您见外了，我实际上就是安提卡特毕业的，在辈分上算是你们的学长”
此时藏在耳朵里的耳机传出来一阵笑声
“你们俩猜猜怎么着，这个人根本不是安提卡特毕业的，而是一所三流学校的关系户，瞧瞧他那一脸谄媚的表情，哎呦”
洛尔娜笑个不停，不过令我疑惑的是，她不是宣传部的人吗，为什么会在我们的频道里面呆着，监控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莫非是信不过我，特地对我进行一个监督？很有可能，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总不能让青年团的书记受到伤害吧。
“是这样啊，那真是幸会了！”
“哎呀，您瞧瞧我这嘴，说了半天忘记自我介绍了”
说完，穿着安提正装的男人正立站好，郑重的说道
“我叫克拉尔，是这座边陲工厂的实际负责人，也是刚刚毕业进入公司的人，没想到刚刚上任就遇见了这般好事，真的是太棒了！”
到现在为止，我其实还是很不明白，公司的雇员为什么会对学生研学如此上心，安提卡特国立又怎么样的一个学府，如果我以阿特莱德的学生身份访问，会不会更加被重视。
于是我便拿出了当时在包里的一个写字板，与其说是写字板，不如说是伪装成写字板的通讯器。拿出来之后我便快速在上面写下几个字符。
“公司为什么喜欢研学学生，安提卡特是什么级别学校”
此时负责人注意到了我在写一些东西，于是便开口询问道
“内个，法塔娜同学，我们好像还没有聊到需要记录的内容吧”
“啊，我只是在写一个大概的初印象，到目前为止，我感觉还不错，于是便记录下来了”
“这样吗，看起来这位同学对我们的印象很深刻呢，那么拉芙尔同学，我们继续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吓死我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不过好在可以糊弄过去，这是万幸。
“他们的话，em，公司那边对于学生研学是有特殊规定的，因为学生的研学报告可以在校内为他们带来一定的影响力，如果影响还不错他们将会获得一些优秀的公司雇员，远远比面试挨个收录来的快多了。关于安提国立的话......我查下资料。”
通讯器那边传来翻页的声音，没想到这种东西居然需要翻书。
“找到了，安提卡特国立在边境的国立学府基本等同于阿特莱德的地位了，这里面的学子都很优秀，算是一些小公司的优秀人才来源地了，因此他们才会重视来自优秀学校的研学小组。”
听到之后，我便在写字板上写下了“知道了”三个字符，随后我便切换到了空白页，写着我刚才所说的“第一印象”
“好了，那么二位请跟着这位白衣服的技术工人走吧，他是我们这边最优秀的工人，我将在接待室等候着，先走一步啦，学弟学妹们。”
他转身离去，留下了那位风尘仆仆的工人。
“那么，二位跟我走吧。”
他的声音很冷淡，又或者是无奈，仿佛遇到了什么人生大事，之后被强行磨平了棱角。
说完之后，他便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我在和爱哈尔对视了一眼后，便和她一同跟着那位工人前去工厂。
厂区内部看起来打扫的还不错，毕竟是食品工厂，其他的地方可以偷工减料，但是卫生不得不下功夫。我听说企管局面对这种处罚力度很大的，而企管局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着企业权利的无限膨胀。
厂区的街道上，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无人驾驶的火车来来往往，缺失了很多生机，按照俗话应该说是“人气”吧，一个地区长时间没有人，就会自然的开始破败，萧条，直至被人遗忘，没有人会再记起他们。
不过此时，走在前面的那位工人突然开口，无论是从工厂印象的角度，还是这里真的太安静了，他便开口搭讪道
“两位小姑娘，你们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