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1 / 2)

中年寡妇泣不成声,老婆子低沉而难受地说;‘他把家里钱花完了,润生怎么办,他还在上学,也需要钱’。

李润超见母亲这几日子总是撅着嘴不高兴。一口一声闲他把家里钱花完了,母亲把钱看得比她的命还贵重呢,深怕他多花一分钱,这事和其它事不一样,该花的必须花,不该花的我一分钱也不想花,家里穷,没办法,只能这样,他没有想到,母亲为了这事闹得很不愉快,这是把他和润生另眼相看哩,但他还是忍赖着,让这事平稳地过下去。不想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母亲伤心落泪的惨状,他无法面对,他立刻冲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摸去母亲脸上流下来的泪水。他安慰说;‘妈,别哭了,有事,咱们好商量。’

李福德看着别人落泪,心就软。他不满意嫂子这种挑性兴作法。他生气地说;‘嫂子,你就让润超当一辈子光棍,你才高兴。’

老婆子哽哽咽咽地说;‘让他大把大把地花钱,你才高兴。’

李福德脑袋象崩出来似的,痛苦地摇着头,他堵着气地,说;‘嫂子,这事和其它事不一样,事到如今上,能忍就忍,不想忍了瞥在肚子里,别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是凭一时之勇就能解决问题的,事情得有个轻重缓急。什么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完成,自己把钱花了,给儿子把媳妇拉回来,起码儿子有个家,他们两口子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像村里个别青年人,三十好几的人了,连媳妇的面都没有见过,凭这一点,我们就比他们强。你就别在胡思乱想了,想不通,装在心里,别说,别人不会把你当傻子。’

老婆子觉得自己奋斗一生的家业,到头来,无力给儿子打造出一份厚礼,让儿子过这种苦日子,面对命运的打击,她没有一点招架之力,精神承受不了过多的压力。她要奋起直追。孩子们面对这个家,他们都有依恋,毕竟在这里生活二十多个春秋,有着共同的情感。她伤心地说;‘他们结婚后,别忘了我这个孤老婆子和他弟。’

李福德很严肃,很认真,也很严历地对润超说;‘润超,你们结婚后,对你妈不好或虐待你弟弟,我决不轻饶。’

李福德一席话,使老婆子深受感动。想起自己年青时就受寡,把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供到成年人的行列,这是她的骄傲。看着儿子大把大把地乱花钱,老婆子难受。没有办法阻至他这么干。

李润超觉得他不是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大河没水小河流的思想,他是个有文化的人,决不会做出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顾了小家,不顾大家的思想。他会全力支持这个家,就像他妈那样,从无数个困境中走出来一样。因而感到自己活得特别有意义。

李润超想起一件事,问他二爸。他说;‘二爸,结婚这天,我们怎样招待客人。’

李福得虽然疼爱侄儿,为了侄儿的婚姻,不能有半点闪失,更不

能让女方瞧不起自己。他满怀心思地说;‘有钱了。招待好一点,没

钱了,只能凑合着过,各人的情况不同,也不能一刀切。’李润超寻思了半天,他没有言语,他不想知道那个结果。尽管别人关心他的婚事,但他的烦恼,从来不对任何人说.他那白净净的脸时常出现坦然,沉着,冷静,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李福德看出侄儿的心思。皱起眉头,他语气沉重地说;‘润超,还是从俭吧,结婚是人生中一件大事,不能因为结婚,就要铺张浪费,那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把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大热天的,剩下那么多,倒掉太可惜了。’

李润超点点头,觉得他二爸说的有道理,他又问;‘二爸,我们怎样招待客人。’

‘就来两顿臊子面吧,给娘家外加几个小菜。虽然简朴,可实在拿不出手,家里穷,没办法。谁也不会笑话谁的。’李福德一脸皱纹都缩到眼角边上去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想把事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自己的能力有限,一时拿不出更多的资金,只能讲究着把这事办了。他叹了一口气,唉,没钱的滋味,是不好受呀。

李福德充满焦虑和不安,像李润超这样在各方面很脆弱的家庭来说,每件事情出现,都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悲剧发生,甚至会陷入到不能自拔的极步。就拿眼下这件事来说吧,他不仅要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同时,还要稳定一家人的情绪,更要考虑到润生上学的问题。他还要在各种人际关系中,寻找他们有力的支持和帮助,还要在各种交错复杂的情况下,解决新的问题和新的矛盾。

红风妈在院里洗衣服,见衔门口进来一个标致的年青小伙子,他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她兴奋地走过去,楞楞的眼睛盯着这位年青的小伙子,她维难地说;‘你找谁呀,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

小伙子急忙撑起自行车,快步走到她面前,他高兴地跟她打招呼,红风妈半天才认出来,这个小伙子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表面上高兴,心里很不舒服。她勉强笑了笑,说;‘你来啦,快到屋里坐。’

那个小伙子羞愧得脸都红了,他答应一声,笑着问;‘姨,红风再家吗。’

红风妈笑嘻嘻的说‘在,在,你先到客厅里坐。我再去叫她。’

红风妈把润超安排在客厅里,她就来到女儿房间里,见女儿象死猪一般横躺在炕上,她叫了半天,不见女儿醒来,气得她直翻白眼,心里象乱麻一般。她对女儿的做法很反敢,不能让客人失笑。她伸出小手,推了红风一把。见红风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她又推了一把,红风仍然躺着,不见起身。气狠狠地掐住女儿的鼻孔,她气急败坏地说;‘我让你睡,我让你睡。’

红风躺在炕上,觉得自己的鼻孔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瞥得她难受。她摇了两下,睁开眼睛,见她妈凶狠狠地掐着自己的鼻孔,浑身多嗦着。她生气地说;‘妈,你怎么哪。’

红风妈见女儿有点怨气,脸色也变了,她急不可待地说;‘我的小祖宗,家里来客人,你还睡。’

红风一眼没看,又拉起被子的一角,蒙在脸上。她说;‘家里来客人,管我屁事。’

红风妈气得快要哭了,生气地拉开女儿脸上的被子,她嘟囔着说;‘红风,你还睡,你女婿来了,快去看看吧。’

红风听她妈说自己女婿来了,她神色慌张地从炕上坐起来看着她妈,显得异常的焦急,她连忙问;‘妈,你说谁来了。’

红风妈见女儿急得快要发疯似的,她撇撇嘴,急躁不安地说;‘还有谁,他来了。’

红风心急火燎地冲到她妈面前,拉着泪腔,摇晃着身子,她急忙地问;‘妈,你告诉我,谁来了。’

红风妈见女儿没出息,她有些寒心了,拿她那么有钱的家庭,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事非不分的女儿呢,她阴阳怪气地说;‘还有谁,你的相好’。

红风见母亲一脸的喜色,她想;莫非是自己的女婿来了。她高兴地跳下炕,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红风妈望着女儿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门,她脸上蒙了一层阴影,默默地站了片刻,她心里乱哄哄地走出女儿的房门。

李润超坐在沙发上,看着旧报纸子。他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沙沙的跑步声。他把手中的报纸向下拉了一些,见红风慌慌张张地从院子里跑进来。她带着紧张和激动,衣服一闪一闪地向外涨着。衣服上的纽扣没有来得急扣上,乱蓬蓬的头发像好久没有整理过似的。

李润超楞住了,他难维情地站起来。笑着迎上去。他说;‘红风,你来了,来,这边请。’

红风见润超暗暗地笑自己,她直楞楞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穿的衣服扑闪扑闪地向外张着,浑身不自在。她急忙停下来,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近在眼前的润超,她的眼睛里发出奇异般的光忙。悄悄地挪动着小脚,跌跌撞撞向润超身边移动。

李润超见红风那难维情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他说;‘红风,我不在的时候,你肯定想我。’

‘我想你干啥,’红风嘴上否认,嗐羞得满脸通红。她低着头,说。

‘看你刚才那种慌乱的神情,是不是等不急了。’李润超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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