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观测站位于小岛的最高处,比栈桥处的建筑规模大很多。迎面左侧,是一座三十多米高的铁塔,上面安装着大大小小的天线,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设备;右侧是一个卫星接收器,巨大的碗状物斜斜地对着天空。

铁塔与卫星接收器之间,是一块平地。越过平地,则又是小岛标志性的白色建筑。迎面的是一排平房,与山下不同的是,这排平房只有门,没有窗户。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八个门,也就是说,这排房子有八个房间,他们看起来像是员工的宿舍。

在它的右侧,呈直角分布着另一排平房。后来我得知,他们是附属用房,包括发电机房、水房、厨房和卫生间。

和附属用房相对的,是一个要高一些的建筑,类似我上初中时学校的小体育馆。那是工作机房,观测站剩余的设备,都集中放置在那个大厅里。

这片建筑,应该就是我在海上远远看见的那片白色,我不禁又想起了那篇关于印第安岛的小说。

“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不建个围墙啊?”张文辉像发现了新大陆。

“围墙?”黄磊一愣,随即笑出了声,“这大海,不就是天然的围墙吗?整座岛,只有我们下船的地方能登岛,那儿日夜都有人盯守。想从其它地方上来,比登天还难呢!”

我想了想,也的确是那么回事。但外贼易挡,家贼难防,李远山不就是眼前的例子吗?

黄磊像是读懂了我眼神里的疑问,说,“建站二十多年,就出过这一次事儿。”

我摇摇头,转过身看向来路。虽然我们站在全岛的制高点,但因为有树林阻隔,视野并不开阔,我们上岛的地方,以及所谓海钓处,我们都看不见。

“上山就这一条路吗?”我问黄磊。

“树林嘛,你从哪儿走都是路。不过我们走的路途最近,好像大家也都这么走。”他回答。

对于我们的到来,观测站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吃惊的神情,就仿佛他们正等待我们一样。我猜测,前一天潜水员的现场打捞,一定惊动了岛上的每一个人,虽说他们目前还未必知道谋杀的结论,但发现尸骸的消息,肯定会不胫而走,何况,如果黄磊所说为真,李远山就是这些年岛上仅有的失踪人员,毕竟人命关天,这些人想不关心都难。

我和张文辉被安排到最右边的一间房,就是我猜测作为宿舍的那排平房,它的用途的确如此。其它的房间都有人用——观测站有七名员工,只空余这一间。

打开门,迎面墙上的中央,开着一扇窗户,正对大海。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观测站站长张罗着搬进一张折叠床,还拿过来几条毯子,权充床垫。

站长接近四十岁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黄磊介绍说他叫张海涛,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暗笑,真不知每日在孤岛上聆听海涛的声音,是否和他的名字有关。

站长很热情,得知我们还没有吃午饭,亲自到厨房去做炸酱面,一边做还一边抱歉说岛上条件有限。

我们随意和他聊着天,让我感到幸运的是,现在在大陆休假的人,正是去年顶替李远山的人,也就是说,目前观测站里的六个人,都是原汁原味的老员工。

天佑我也,至少暂时不用考虑去大陆调查了。

观测站在岛上的六名员工分别是:

张海涛,三十九岁,本省人,大学毕业,观测站站长,离异,上岛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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