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顾盼菲闺房待书生 苏云歌客栈骂劼雒27（1 / 2）

鸿文与顾小姐聊着，一阵上楼的脚步声音，原来是俩丫头端着菜品上楼了。

第一个丫头手里的托盘上有四小碟菜，一道是梅子肉，一道是浇汁秋葵，一道是鸿文叫不上名字的青菜和腊肉炒的菜，另一道是蜜汁红果。后面的丫头端着的托盘里放着米饭和餐具，还有牙签手帕之类的。

鸿文与顾小姐对面而坐，分别用两张桌子，一张桌子放食物，一张桌子放茶叶和应用之物。两人有说有笑的吃了午饭。

二位用完饭，丫头们将碗碟撤去，摆上茶具。一个丫头拎着一壶开水上楼来。她用厚毛巾搭在水壶的提手上，手握着就不会很烫。先给鸿文沏茶，然后是顾小姐。顾小姐说道，“我一般是傍晚时分开始夜宴，客人们陆续来到我的画船一楼用餐。亥时初刻，留下的和后来的客人就会上到二楼预定好的位置听曲，观舞，游戏。我一般都在第三只舞曲出场，万人空巷你懂吗？”，鸿文的嘴唇很薄，只是微微有些笑着，眼睛稍微眯着听顾小姐说话。

“西戎舞和大洋舞都容易跳，只是汉舞最难了，眼睛、身段、手法都极其讲究，须研习多年方有韵味”，鸿文的眼前有些恍惚，仿佛能看到顾小姐跳舞的婀娜身姿。鸿文说，“汉舞的前身是九州大陆战国时楚国的舞蹈，举手投足都有意境在其中，实是难学”，顾小姐非常同意地说，“对对对，我七八岁时特别害怕学这个汉舞，每次都是找借口不去呢。后来被母亲用藤条抽，哈哈哈”，“母亲大人为什么要逼你学这个呀”，顾小姐看向窗外，“她，她可能是想让我能过得好一点吧”。

二人聊了一个下午，傍晚时分客人们陆续都来了，楼下有些吵闹。鸿文即刻起身施礼，要辞别回苍溪郡。顾小姐起身，想问他什么时候能再来，却没能说出来。鸿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后大步而去。房间里只留下风吹动着鸿文的《石城乐》手稿。

按照北地王及其众大臣商定，新的一年还是以永延为年号。理由是孝冲皇帝为保大晏国社稷，刚烈无比，至于崩殂，帝星陨落，天下同悲，全国应守孝三年，也就是用三年永延的年号。恒海王那边则是为他把持的傀儡皇帝欧阳永贺上了年号：德继。

我们姑且用北地王阵营的永延二年来说明时间。

话说劼雒卧病在床，云歌每天忙前忙后。三个月后，即永延二年一月十五日。离隆昌郡刺史府外不远的街道上围了很多人。

这一天劼雒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些了，就和云歌还有几个小校上街走走。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的街上有很多人在围观什么，由于好奇心的驱使，劼雒几人跟着众人上前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被围观的竟然是一具女尸。几人纷纷后退要离开，劼雒拨开众人蹲到女尸旁，经过他仔细分辨，这具女尸就是他的母亲。

劼雒顿时直不起腰来，用手撑着地，胸腔极度抽搐，吐出一口鲜血。

劼雒口中满是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叫着云歌，云歌快速拨开众人搀着劼雒就要离开，这时四个细作从房顶、楼顶跳下，跟随来的几名小校随即围着劼雒和云歌做好了战斗准备。街上的人们吓得四散奔逃，云歌一个眼神让一名小校回刺史府搬救兵，同时打算带劼雒往刺史府的方向走。

劼雒被云歌背起来，劼雒下巴上的血蹭到云歌雪白的衣服上，鲜血衬托着云歌穿的京西棉布的白，棉布衬托着劼雒鲜血的红，非常显眼。

这四名细作里为首的说，“你是苏云歌吧，让一下，我们带劼雒走，跟你们没有关系”。云歌背着劼雒，依然拔出刀来说，“别放屁了，来吧，要死就一起死了！”。其余三个细作看向为首的，为首的点头，也就是玉石俱焚，全部杀死的意思。

三名细作直接上前，云歌的小校刚要出手，只见那三名细作动作极快，用非常薄质而且柔软的剑将几名小校瞬间抹杀。

云歌非常震惊，但他强做镇定，因为他要保护劼雒，他不能被吓倒。

劼雒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云歌说，“你走，你走”，云歌的眼眶湿润了，他说，“这种情况丢下你，你叫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混”。就在四名细作一起上前这一刻，周围的弓箭如雨点般射向四人，四人迅捷地拔出身后的佩剑快速挥舞着躲避箭羽，同时后撤找掩体。

不一会儿，程伊骑着马带领五百多人前来保护劼雒。

程伊在马上对四名细作喊道，“你们不是有暗器吗，孤就在你们面前，与其杀劼雒还不如直接把孤杀了，岂不更直接？！”。这四名细作互相看了看就快速逃走了，程伊冲着细作逃走的方向喊着，“告诉欧阳添煌，劼雒是孤的党羽，隆州是孤的地方！”。

赶走了细作，程伊命人将劼雒老母按三品夫人安葬，为什么是三品呢，因为劼雒的父亲是西戎都护府总管，为正三品。

云歌把劼雒小心地放到担架上，大家把劼雒抬回了刺史府。

程伊请了隆昌郡最好的郎中给劼雒看病，郎中说，“此人急火攻心，神疲意殆。属心神俱废。应当静养，加之安神的良药。如果能恢复自然是好，如果不能进食，只怕……”，程伊说，“你今天既然进了刺史就算你倒霉。我为了病床上这个人，不惜得罪了北地王，你要是医不好他，你就引咎自尽吧！”，郎中吓得连忙跪地，“是是是。劼大人年方二十六，似此想要回转乾坤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说吧，怎么做”，“给病人希望”。程伊冷笑了一声说，“希望你不是在垂死挣扎”，郎中双手作揖，“不不不，小民说的是正经方子。病人心神疲劳必然累及身躯，原本不是什么大病。后来思虑抑郁，如今又受打击，万念俱灰。如果有什么事能给他希望，将他从思虑的深渊中拉起，则外用药石以治其躯，方可奏效”。

程伊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玉成观。程伊即下令让众人将劼雒送到玉成观休养。

云歌听到这个命令后跑来阻止说，“大人，劼雒小时候经常在玉成观玩儿，小的觉得让他回到小时候玩的地方更容易让他想起他的父亲，这……恐怕不利于劼雒的病情”。程伊思考了一会儿说，“你更了解他，听你的吧”。云歌继续说道，“而且劼雒重病缠身，路途太遥远的地方怎么能去呢，小的想把他送往越州的广元，那里繁华，新鲜，在那里我想劼雒会振作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