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山雨欲来乌云密布 劼雒说客翻转全局28（1 / 2）

郭平在北地国丞相府的书房中看着地图，陶琪采跟在郭先生左右。

琪采问先生，“先生，隆州正在内战，您为什么指向北地内的西北边防区？”，郭平说道，“隆州很快就是程伊的了。隆州与我北地大面积接壤，怎能不提前做防备部署呢”。陶琪采惊讶的说，“隆州孔睿和赵天风实力很强，程伊不过是新入之主，能指挥动的军队极少，而且北地王是支持孔睿的，朝野上下都觉得孔睿会赢，您为什么这么说呢？”。

郭平看向琪采，叹了口气说，“大王的确想让孔睿灭了程伊，但同时，他想用战事减员孔睿的班底，增加我们自己的人进去。他派去的参事胡清和章石就是计划未来进入隆州牧府的人。我隐约地感觉到这两个人会让程伊有机可乘；还有赵天风，别看这个人忠诚勤慎，他与劼雒私交极好，如果劼雒说服赵将军投降，则隆州必然归于程伊了”。琪采沉默了一会，问道：“如此，先生为什么不向大王明言呢？”。

郭平没有回答琪采，郭平心里知道，这个多疑的主子是不可能扫平四海的，他先前用周奎的军队害康甲年，如今又用程伊去毁孔睿。这种人要做这种事，谁又能说服他不去做呢？

北地王本人是非常自信的，他派去的参事会直接参与到战事中，而在他的心中孔睿是必胜的。这样既除掉了程伊这个野心家又让有战功的二位参事能顺理成章进入州牧府，加上赵天风都督隆州诸军事，一文一武都是他自己的人，从而形成了对隆州的彻底掌控。

永延二年二月初，赵天风率一万精兵从宝兴郡南下，攻打程伊所掌控的隆州十一个县级单位中的萌城，驻守萌城的是程伊提拔起来的郡尉葛罗峰。葛罗峰采取坚守的策略，意图消耗赵天风军的气势和斗志。

二月二十五日，葛罗峰正在城楼上督战，程伊、劼雒、云歌和十几名侍卫来到萌城城楼上，葛罗峰看到程伊来了，立即上前，双手抱拳行军礼。

看到赵军攻城特别有章法，劼雒对程伊说，“我们只有十一个县，缺兵少将。如果冒然出击一定不利于我们。葛郡尉的做法是对的”。程伊指着劼雒对葛罗峰说，“看到这个人了吗？他是劼雒，北地王抵御北狄的谋臣之一，你可以听听他的建议”。

葛罗峰走到劼雒面前，施军礼说，“末将葛罗峰，劼大人来到必有意教我”。劼雒谦虚了几句后说道，“葛大人，还有诸位大人都是剿匪，平西戎或者常年驻防边塞的老军务，我一介书生原本没有多余的话。碰巧对面攻城的将领是赵天风，我昔日的朋友，有些他的用兵习惯我可以告诉大伙”，劼雒望了一眼城下的赵军说道，“赵天风这个人用兵是很有些天赋的，他的调兵运转，穿插抽身都是顶级的。但让他攻城，陷入阵地战，他会觉得有力使不上。就凭这一点我们坚守是对的”。云歌在侧边看着劼雒洋洋洒洒的讲话，自信的分析军事，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劼雒啊！

劼雒接着说道，“大家应该听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故事，赵天风不是神，他也是人，多次占不到便宜彼军的气势就会衰弱。况且他们宝兴郡还要分重兵对付我们京山郡的大军：王墨在北方多个点袭扰宝兴，你们不要怕赵天风身后有增援，一定是没有的。我们杀他一个人，赵天风的军队就少一个人。而我们程大人正在募兵，去年私藏的几千石粮食还在，大家努力坚守，困难的日子也就这几天了”。

程伊接过话说道，“就算大家不信任我也要信任劼雒，你们守住这段最困难的时期，后续的情况对我们会有大的利好，咱们拭目以待吧”。

说话总是很容易，做事总是难上加难。萌城的城墙被鲜血涂刷了一遍又一遍。萌城守军只有一千多人，县长和县尉早已经战死。程伊让葛郡尉带了五千人来帮助守城，实际早已经守不住了。程伊用之前存下的一万石粮草和上官呈隐藏的雒城拉来的两万三千石粮食在十一个县招募了一千多民兵。

要知道隆州贫穷，而各级官员的贪腐不亚于富裕的州郡，历来都是官府收刮百姓钱粮，程伊此次拿出这么多粮食募兵，乡里都踊跃参军。这一千多民兵中不少都带了家眷来，家眷们帮着做后勤，做饭的，割草喂马的，推车拉石头的，搬羽毛箭的，萌城里人头攒动。

对于战死的士兵，程伊提出厚待家眷。假如一个家庭中有一个男丁战死，程伊会发给他们家一个盖有刺史公章的文书，上面写有由官府出钱下葬战死的士兵，免除这个家庭十年的赋税，由府衙给守寡女子登记造册，按每百户配备耕牛和好酒。

永延二年三月六日，赵天风军攻城不利，一个月都没有进展，伤亡人数却在不断增加。

赵天风在中军帐里眉头紧锁。

赛集广在旁边对天风说，“大哥，昨夜的三十多次攻城全都被打下来了。也不知道对面是谁在守城，真他娘的牢固！”。赵天风没有提攻城的事，转而说道，“孔睿和我约定了攻打西充县，他那里怎么样了？”，在帐下座位上坐着的是谋士满海，字地镜，他即刻说道，“孔大人已于上个月末攻克西充县，目前正在攻打万源县城”。

孔睿那边只要拿下了万源县，就能从西面直接攻打萌城，和赵天风在北面攻打萌城形成犄角之势，萌城也就势在必得了。只是此时孔睿的身边有北地王派来的参事胡清和章石，孔睿感到非常不爽。

孔睿觉得胜利就在这个月了，打败程伊后胡清和章石都有谋划之功，北地王一定会让二人留在隆州，没准还会留在他的州牧府任职，他还无法生硬的去反驳。这样文有胡清和章石，武有赵天风、赛集广，这隆州是谁的隆州呢？于是孔睿找了很多理由，很多借口调二人离开。

最后，孔睿说道，“我们这里已经拿下了西充县，左先开正在率两万军士攻打万源县城，进展顺利的话过几日就会攻克。赵将军那里进攻受阻，我思来想去，二位还是去赵将军处帮衬帮衬吧”，胡清和章石这次实在没有办法推辞，赵天风那里的确是很艰难的状况，迫于压力，二人商议章石留在孔睿身边，胡清去宝兴郡帮助赵天风军。

赵天风的中军帐外传来消息，“报！参事胡大人到”，胡清掀开帐门走进帐内。帐内的三人都起身示意。胡清施礼。赵天风说，“太好了，胡先生快来助我”，胡清向赛集广和满海详细询问了从开战到现在的具体情况，胡清即刻说道，“赵将军不必心急，如此对峙阶段，彼军弹丸之地，兵寡粮少，难以持久，我们可坚守不战，一是让我们的士卒得以休整，二是如果能引诱彼军主动出击，更换攻防态势，则胜负形势就会有大的变动”。赵天风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