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纠结(1 / 2)

顾不上休息,第二天,山菊就和母亲去收山里的一小片玉米。山里天气凉爽,庄稼成熟的晚,因为生长期长,所以吃起来口感好很多。

山里没有大片土地,只有一小片小片,哪里有点平整的地就种上一片庄稼。

收获时节,只能手提肩背地运回家。山菊和母亲整整忙两天才收完那片玉米地。背回来的玉米就一根根编辫子一样编在一起,挂在院里的木桩上,院子里一下子有了丰收的景象。

收完玉米的一个晚上,雨芳神秘地拉着山菊来到门外的大榆树下面,“我妈和爸说,想让我嫁到山外去呢!就是那个阿姨家的亲戚立平,你觉得好不好?”

山菊捏了捏雨芳辫梢,“当然好了,只要你愿意,我看那个立平挺喜欢你的。”

“哪有啊!大家不是一起玩的嘛!“画芳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说了好久悄悄话,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才各自回家了。

农作物收完,又种上来年的庄稼,农人们最惬意的时光来了。

这个时候,也是村里媒人最红火的时候,谁家女孩到年龄了,谁家男孩该娶妻了,他们可是摸得清清楚楚。

雨芳家这两天就来了表姨父和另外一个男人,两人是为了给雨芳说媒。其实雨芳早就知道,立平家肯定会让人来说的,而且,父亲也早就和表姨父说好了。

婚事水到渠成,两个孩子都见过了,无非是再走一下程序。相亲的见面礼互换,定亲的聘礼迎送,只等一年后雨芳年龄够办婚事了。

山菊每次听到雨芳的婚事进展就替她开心一阵子,很快又陷入失落。

深秋的中午,太阳有点烫人,山菊和母亲背了一大捆柴禾回家。山路磕磕绊绊,捆好的柴垛一会就变得沉甸甸的,一块块石块踩在脚下,顶得脚疼,即便是走惯山路,山菊和母亲也累得气喘吁吁。

娘俩在一处有小水凼的地方放下柴禾,准备休息一下再走,山菊洗了把脸,又把湿毛巾递给母亲。等母亲擦了汗,山菊准备再把毛巾浸水擦把汗,不料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倒在水里,脚腕处立刻一阵疼痛袭来。

“哎呀!流血了,快看看,快,先上来看看。”山菊在母亲慌乱叫喊下,从水凼里忍着疼出来,脚腕处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不停地向外冒,母亲急得手忙脚乱。

“大婶,快把毛巾给我。”一个的健壮地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们面前。接过山菊母亲犹豫着递过来的毛巾,在一块石头尖锐的地方蹭了几下,两手一用力,毛巾刺啦啦被撕扯成两半。

他迅速把毛巾接在一起,缠在山菊的脚腕伤口处,血却很快渗了出来,山菊红着脸说:“不要紧了,可以走了。”

“那这样,柴禾先放着,我和大婶扶你回去,这只脚不能用力的,要不然血疑固不了。”

两个人挽着山菊回家,山菊心跳得像兔子,她还没有和一个男子如此接近过。上学的时候,班里一共十个人只有两个男生,她一学期只和他们说过几句话,更不要说这么扶着走,母亲身体瘦小,一会就有些气喘,男子主动架起山菊受伤的一边胳膊,几乎是把山菊半边身子放在自己身上。

“大婶,你只要从那边稍微扶一下就行,我叫红林,你们叫我林子就行。”我家就在对面山头,我们家地离这不远。林子挽着山菊,母亲在另一边搭把手,半个多小时,终于到家。母亲翻箱倒柜拿出一瓶粉状药,林子轻轻取下缠着的毛巾,毛巾已经血淋淋的,伤口处已经紧紧沾上毛巾,林子虽然已经很小心,山菊仍是疼得直吸气。终于取下毛巾,血又渗出伤口,母亲赶紧把药一点点撒在伤口上,刚好撒完伤口,药也完了,林子用布条小心翼翼地缠好伤处,母亲一边用热毛巾擦伤口周围的血迹,一边说:“这可咋办,家里药还完了。”

“大婶,我明天送药来,我家有,我爸备了好几瓶呢!“林子边说边擦额上的汗水。

“呀!那太不好意思了,我做饭去,你歇一下。”母亲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不了,我得回去呢!要不,我爸妈该不放心啦!”林子倒了杯水放在山菊旁边,边擦汗边挥手出门走了。

山菊看了看,包扎的很好,没有刚才那么疼了。第二天,刚刚吃过早饭,母亲挽着山菊出来院子透风,雨芳和他父母听说了山菊受伤,一家人都过来了。几个人在院子围着山菊,二婶还关切地说:“要不去镇上医院,检查下。“

“没事二婶,没伤骨头,就是划伤了,过几天就好了。”山菊看看门外说。

“雨芳的事怎么样了,是不是快办婚事了?”山菊母亲关切地问。

“不急,等过完冬,过了年,开春就给他们办婚事。”二婶满脸慈爱地说。

“等雨芳去了山外,看看有合适的,再给山菊找一个,出山不容易!不是得力的主要亲戚,人家不给找呢!再说,山外人不大愿意找咱们山里孩子!”

“是呀是呀!人家那都讲究门当户对呢!咱山里娃没有人家见识广呢!”山菊母亲应着:“没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山菊也找个山外的。”

几个人说着话,雨芳父母回去了,雨芳陪着山菊说着悄悄话,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雨芳,准备下地了。”门外传来雨芳父亲的声音。“我先下地,回来再陪你。”雨芳边说边快步跑出门随父母去干活了。

山菊母亲回屋拿了个鞋底子出来:“你没事学学针线活,将来都有用。”

山菊捏着母亲已经纳了一半的鞋底,学着母亲的样子,用一把尖尖的锥子先在合适的位置上扎出一个细细的针眼,才把穿好细绳子的针从针眼拉过去,才纳几针就已经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了,看针脚,和母亲的有了明显的区别。

正当她准备再用锥子锥下一个针眼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大婶,我把昨天那捆柴给背回来了,顺便拿了一瓶药给山菊换。”山菊抬头看看放下柴禾,又从兜里掏出一瓶药的林子,抬头朝屋里喊:“妈,来人啦!”

母亲刚收拾好屋子,听到喊声,拍拍衣袖,拉下挽起的衣袖走出来。“哎哟,这孩子,柴禾就放那,我得空去背回来,你还专门送回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