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2 / 2）

刘禅看着马谡，耐心解释：

“方才你在论述‘天子之剑’的时候曾经说到。

“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

马谡点了点头，这正是《庄子·论剑》中的表述。

“朕不知成都的人口、农业、手工业、人际，不进行调查。”

“就像是朕不知燕谿、石城有几多兵士卒。

“这意味着天子之剑的剑锋，没有得到擦拭啊！

“因此，朕需要调查成都的人口、农业、手工业、人际等方面的真实情况，用来推动今后的发展。”

马谡听着刘禅所说符合逻辑，便下意识地的点了点头，可却马上反应过来，刘禅这是用他方才劝谏刘禅的话语，反过头来教育了他自己一顿。

虽然马谡在真正打仗的时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怯战蜥蜴，但在议论大政方针的时候，完全表现出了另一个模样。

马谡嘴硬道：

“若只是了解和调查，又怎么能够对益州有益？”

刘禅听了马谡质问，也不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居住在成都，已经有些年头了吧？”

马谡点了点头，自从入川以来，他便是一直在成都居住，算来也有些时间了。

“你可是成都人口几何？

“百姓多以什么为业，得以生存？

“农业上一般种植什么，什么时候收获，产量如何？

“手工业上一般纺织什么，用什么方法制作，产量如何？

“百姓的户口大多在哪里？是隐藏在豪族之中的多，还是在我们统计中的多？

“豪族大姓共有几户？分别都是什么关系？”

……

刘禅提了一连串的问题，马谡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惊。

这些事情，马谡都曾经有些了解，但若是完整地应答刘禅的提问，却是不论如何，都无法完成的。

刘禅看着马谡，被他的问题堵住了嘴，长叹了一口气：

“刚才朕问的这些事情，便是需要了解它们。

“你经常跟随在相父身边，应该知道，如今的丞相，身上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每日处理国家军政事务，不得休息。

“朕要完成《成都调查》，是为了复兴炎汉，但也是为了减轻相父的负担。”

马谡听着刘禅所说，眼中虽然仍旧有着不服之情，但关系到炎汉的复兴，丞相的安危，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刘禅的差遣。

刘禅吩咐马谡：

“你先列一个十人左右名单，要求能够代表成都大部分人。

“其中上要有相父的助手，下要有田地里的农民，纺织的妇人。

“和他们约定时间，请他们到皇宫之中，讲述他们的见闻。”

“臣遵旨。”

……

深夜。

丞相府，书房。

一盏孤灯长明，拉长了炎汉丞相诸葛亮的身影。

应该是把抵挡曹魏五路大军的事宜，都安排妥当了吧？

诸葛亮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问题，直到天色将明，问号拉成了叹号。

那，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