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异34（1 / 2）

男孩同步着的天空之声不止何时消失了，周围也变了，像是梦一样，他漂浮着没有目的地前进，如此迷失在了小镇上，不知身在何处。

啊……啊……

虚无眼发出震撼灵魂的尖叫，随后一切都动了起来，他落到了实地。

他到了一个木屋，男人砍死了他的母亲，让她免受痛苦，随后那只手的手指连带着刀掉落在地上，化作一滩沸腾的红色。

密集的虫宛若他的外衣，他挣扎着捶地、翻滚、扣下皮肉，只是让红虫钻向了最深处，它们无孔不入，连下体都被啃烂，死命地将肠子啃成一截截。

他无奈了，无法言说的痛苦让他的时间流逝得无比迟缓，他准备拿起桌上的锯子了结自己，一用力泥塑般的手臂留在了桌台上。

断口马上被填满。

他绝望地张开嘴笑了起来，眼睛流下蠕动着的血泪。

“啊哈哈哈！”

费厄所看到的他是……里昂。

“里昂？”

他抬起断臂指向费厄，“巫师……迟了……别告诉他……下次最后……三天……梦里……”

他咽气了。

门口站着一个黑头发的女孩，正端着一盘材料，材料是人类的零件，亦或者如同沸腾液体般跳动的红虫。

“我会救你的。”

忽然一切都扭曲起来，费厄的视野被拖拽得只剩下光炫的线条。

噗！

费厄咳出一口血，无力地摔在望远镜台，在缓慢合上眼的那刻，他看见了里昂在担忧地呼喊他，可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也许那不是眼花，他的灵魂在无规则地蠕动着，边缘布满噪点。

他想起了罗尔念过的通识笔记上的记录，“再现，如虚无不曾来过。”

他已经死了……再现……

似乎有什么在串联起来，但一切又是那么的混乱，思绪停下了，他在黑暗沉没。

“祂惩罚你，你无法被审判。”

“你被诅咒，你适应了它。”

“你无法救治他人，你的轨迹转变，你无法拯救他人。”

费厄在脑海停下的最后听到了天命觉醒那一天所听到的、不可形容的声音，那天降的神谕。

黑暗之中，包围他的是虚无的知识，红于黑暗中晕染开，一场噩梦开始了运行。

“嗡嗡嗡嗡。”

好吵……

“嗡嗡嗡嗡！”

好吵啊！

“嗡！！——”

红色的虫子叫醒了他，手里举着一本英语书，对着他的正是画着时崎狂三的那一面，那是撕下胶手绘上去的，只是觉得好看，——不怎么喜欢疯疯癫癫的女人。

这幅场面熟悉又陌生。

——醒了过来，可他听不清对方的话，双眼之中也没有蔚蓝，好像失去了权利一般，他感觉自己是那样平静。

他想要说话，这却不能由他操控，身体自己做出了反应，向着虫群回应：“怎么了，今天不是星期六吗？”

“嗡嗡嗡嗡！”

虫群嗡响着掏向腰间。

“我忘调休了，老师还打电话过来，你跟他说马上去。”

昨天玩到深夜，这让——忘掉了明天的课，穿好衣服鞋子，在虫群的叫唤声中慢悠悠洗漱，随后去楼下打车。

上了车，正在驾驶的虫群转过头。

“嗡嗡嗡。”

费厄意想不到，——居然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你嗡嗡叫我怎么知道多少钱。”

他是亲戚，正在询问成绩，费厄想起了这段记忆。

时间倒退到了司机的询问，——说道：“我成绩还行吧。”

“嗡嗡嗡。”

“喂！前面！”

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