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冰消雪化(1 / 2)

石冬寒月地冻天冷,刺骨的寒风夹带着雪花,象刀子似地切割着济南这座古老的城市。一连下了几场的雪一点儿都没有融化,楼顶上,树木上,整个大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那可真算是冰天雪地了。

田三牛仰躺在省中医外二科病房里的病床上,身上的伤,疗治的差不多好了,身边的积蓄也基本花完了,钱花多花少他一点都不在意,伤痛他也没在意,谁叫咱不分贵贱高低去搞人家的闺女呢!他在意的是见不着陶红了。他躺在病床上,眼睛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看样子还要下雪。再下,这通往家乡的道路就更加无法走了。他躺那没事,一遍又一遍地思虑着和陶红相处的日日夜夜,那一个个难以忘怀的美好镜头就象电影样,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在大明湖上的初吻,在她那间小屋里的拥抱,在通宵电影院里的携手长谈,泰山顶上鸳鸯池中的青靑碧水,还有席梦思床单上的点点碧血。更使他难忘和感动的还是在家乡那两间小草屋里的漫漫长夜。他思虑来思虑去,越是思虑,越是想念,越想念,越是担扰牵挂着陶红。他几次放弃疗治,走出病房想回沂蒙老家见一见陶红。都被苗医生、薛护士长好言劝阻了。刚为这事,苗医生、薛护士长也不知费了多少的口舌,但仅是一时的效应,没有从他的思想上解决问题。一旦有机会他就走下床来朝外跑!吵嚷着要回家找陶红。这些日子可好,大雪把道路封了,车辆都不通了,一下子断了他回家找陶红的念想。他只得听候医生的安排,躺在这病床上死挨。

其实,这多日子以来除了田三牛、仲书、令媛媛担心挂念陶红外,和她一起工作的好友苗君大夫、薛白护士长,也非常担心挂念,他们在一起工作那么多年,非常了解陶红,她工作上认真扎实,生话上朴实大方,为人上谦逊和蔼,性格上偏执任性,和田三牛相恋多年心心相印,情投意合。她对自己的爱情深信不移,忠贞不渝。这样猛然切断,使她们双方都可能不易接受。弄不好会酿成大祸。田三牛身受那样的伤,从表面看就是僵尸一个。陶红看了确定认为田三牛已死,那样,根据陶红那个刚烈任性劲,指定会发生不可想象的后果。这样,田三牛即使是养好了伤回去,也不会有好结果。这确实是当今少有的俩人,也是少有的事情。两人谈论来谈论去的,不禁为田三牛担忧起来。更为陶红的生死而焦虑。

两人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忧虑之际,后勤部长翁方格慢步走了过来,两个人恭敬地站起来让座。翁方格慢不经心地在对面椅子上坐下,笑着问道:“田科长的身体状况怎样了?这些日子忙着迎接年底检查,没抽出时间过去看望他。刚才接到陶红父亲一个电话,问起这个情况,我一时找不到地方回答。就过来了。你们觉得这伤势好得程度到了什么分数了,有八分好,还是六分好?”

两个人看了眼镇定自若的院领导,又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回答说:“说痊愈是不可能,七八分的好还是能达到的。”

翁方格又进一步地问:“依你们看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什么的吧!”

苗医生看了眼薛护士长笑说道:“不会的,前天我才给作了全面检查,应该说各处都恢复较好,根据情况判断,再治疗个十天半月地就可以带着药出院了,不过,留他住院一天难起一天了。成天地念叨着出院找陶红,那天竟嚎啕大哭起来!原来做了个梦,梦见陶红自尽了。哭得那个恼啊!幸亏那姚大娘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才劝住。翁部长你没问陶护士现在怎样了,我们都非常想念她呢!我们多次给她打电话都打不通。田科长几乎天天过来打一遍,都没打通,越是不通越是挂念。莫说田科长挂念,我们俩个也都十分地挂念。这要不是太忙,路道又不好地话,我们早去看望她去了。”

翁方格向后摸弄了一下他那向后倒的花白头发,低声说道:“这个事的出现,弄得我焦头烂额,里外不是人。前不久遭了女儿的一顿抢白,又挨了陶红爹的一顿臭骂,今儿个又打电话找我,让我了解一下田三牛的情况,特别问了田三牛留后遗症了否。至于陶红情况,我倒还没问呢!我估摸着,他把田科长打成这个样子,他那宝贝女儿不会轻饶了他。轻则碰头打滚,重则殉死觅活。”

两个人急忙接话说:“我们二人也正担心的这一点呢!这两个人我们都比较了解,都属于那种偏执的人,又正处在情感炽热阶段,出现那种偏激行为是很容易的。这样吧翁部长!你把陶红父亲的电话号码给我们,我们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小陶的情况。”

翁部长从腰里摘下手机,调出号码,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笔,将号码抄写在一张纸上,随手递给了苗医生。苗医生即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陶见春的电话。⋯⋯只见苗医生微笑着说:“我是陶红在省中医的好朋友苗君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啊!陶红突然走了,后来我们打听,才知道她回当地医院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联系上她。我们都很想念她,她现在很好吧!是否在当地医院上班了。⋯⋯⋯好了就好,请您转告她,我们都很想念她,让她以后常来玩,或者打个电话来!好吗!⋯⋯⋯。”

翁部长紧接着拿过耳机说道:“喂!见春三弟,田科长就在咱外二科治疗,刚才和你说话的苗医生给他主治,效果良好,没留什么后遗症。⋯⋯⋯再有十天半月出院。好的!甭客气。”放下耳机,他长出了口气说:“也算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他那边的事,实在不好说。你问了陶红的情况,怎么样了?”苗医生刚要说,仲书、又从外面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翁部长、苗医生、薛护士长很客气地站了起来。苗医生笑说道:“仲老板大架光临,有失远迎!这大冷天的,您大官人又来了!是不是还惦记着?”

仲书作揖道:“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客气。翁部长这大忙人,怎么会有时间在这里消遣呢!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挂惦那头牛,在家坐不住呢!”

翁部长笑了笑说:“有点儿小事顺便过来了解了一下,你们年轻人有事在这聊吧!我回去了。”

刚要迈步,苗医生拦住说:“翁部长!你不是问陶红的情况吗?我还没和你说呢!”

翁部站住笑道:“你看看,我这一转眼就忘了,你说!”

苗医生抬头望着他道:“刚才陶红的父亲告诉我,前些日子,那边连下了几场雪,天气寒冷冻感冒了,住了一些日子院。现在好实落了,等天气好了,路脚好了,再来济南看望咱们。”

翁部长笑着说:“那咱们真的就放心了!等几时来这里着,招待算我的,你们一块都到我这边来!好了!我回去了,你们聊吧!”说着迈着大步走了。苗医生、薛护士长陪着他啦呱着陶红的情况,一直送到了楼下,方才回来。

两个人来到楼上,还没来得及坐下,仲书就迎上来问道:“陶红的情况田三牛知道了吗?我上次来看了田三牛这个情况,特别地担心起他们这两个人来,考虑来考虑去的总觉得不放心。就又过来了。这样,陶红没有意外的话,田三牛这边就好说了,至于受那点皮肉伤。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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