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泰山巍巍（1 / 2）

三牛背着个工具包不断朝陶红宿舍跑，人们从中看出了毛撬，小水电工看上了小护士陶红了。私下里人们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这水电工技术上有一套，搞对象也有一套，那么漂亮的小护士一下就看上搞定了。只是感觉有点儿不够协调，给他俩编唱说：

一个大，一个小，生个孩子头脑好。

一个白，一个黑，夫唱妇随不后悔。

一个胖，一个痩，男欢女爱没有够。

一个俊，一个丑，夫妇长寿九十九。

三牛年龄大、个大、黑而痩，陶红年龄小、个小丶白而胖。人们在背后里给她们编上了歌谣当唱唱了。可他们却认为他们的恋爱很密秘，谁也不会知道。每当田三牛背着工具包上陶红哪儿走的时候，别人就会故意问他，“田科长！是不是陶护士的水管又堵水啦？”三牛都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是的！是的！我去修呢！”别人就哈哈笑说道：“陶护士的水管坏的也太勤了，田科长你可得勤去给修点！”田三牛总是连连答应：“是的！是的！错不了！本质工作吗！”说着话便若无其事地走进陶红的宿舍。

三牛不断地打着给陶红修水管或者修电路的旗号，进出于陶红的宿舍。节假日礼拜天还去看场电影，看场戏，游游大明湖、千佛山，趵突泉等等。交往日渐频繁，感情也越来越深，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人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恋爱关系也越来越明朗化。陶红下午下了班，就跑后勤部水电科找田三牛吃下午饭，礼拜天田三牛就去陶红宿舍吃陶红包的水饺。两人就差在一个床上睡觉了，三牛也想搂着小陶睡上觉，感受一下搂着女人睡觉的幸福。但他没敢，也不舍得过早地污染那片纯净的土地。他们的恋爱已经发展到了热恋阶段。但是他们双方都还保持一种克制的态度。话说了不少，肢体语言的表达也已达到了极致，可从未越雷池半步。陶红那块处女地一直还末去开垦。他们想处的时间那么长，接触的那么多，在一起谈了那么多的话。可他们相互的家庭出身却从未涉及，这当时以门第高低论婚姻成败的时期，不能不说是一个先例和特殊。是他们疏忽，还是他们有意避开不谈呢？

在中国社会，婚姻一直沿袭着门当户对四字法则进行着，解放前在农村以土地多少论婚姻，儿女相亲先问家有土地多少！在城里要问家有商铺多少！解放后在农村，社会制度变了，儿女相亲的问法也随之改变，但四字法则依然未变，儿娶女嫁，讲的是家庭出身。在儿女婚姻上依然沿用其四字法进行，只是问法上，道是有所不同了，先问干的什么工作一天能挣多少钱？挣仨钱的，不会和挣俩钱的结姻。做县官的儿女，决不会和乡官的子孙结姻。多少年，多少代，万变不离其宗，门当户对法则根深而蒂固，代代传延。

这一法则，自觉不自觉地也传染到田三牛的灵魂深处。在和陶红的恋爱过程中，他的出身门弟始终像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一直未曾向陶红提起，他怕她一旦了解了他来自那样的家庭，她就会不接受他的爱，就会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他知道陶红出自沂蒙一个小官员家庭，官虽不大还算荣耀，呼阵风，下阵雨的能耐还算有的。独生宝贝女儿陶红卫校毕业后，按正常分派的话，也就到属下乡镇卫生院当个一般见习护士罢了，可经老爸一活动，花了几个臭钱，就一帆风顺地到了省中医，省属单位职高位重，干个三年两载，就凭女儿的职位和姿色，凭家庭的荣耀，择个门第相当的夫婿是不成问题的，可女儿陶红却没按父母的导矩行事，让出自贫困乡村，四条光棍家庭的田三牛一戳弄，竞不问青皂白，死心踏地地投入了他的怀抱，并且除了那块处女地末交给三牛外，其他一切都交给他了。不用别人说，就叫三牛自己说，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就凭现有的条件，陶红嫁给他，他从心里觉得亏了他的这个天真烂漫、执着慈善的朋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他不能再这样阴瞒下去了，丑媳妇脱不了见那严婆婆。他经过一番的思想斗争，决定向她摊牌，是成是败由命去吧！

时间已到了仲秋，这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可算得上是个秋高气爽的上好天气。又正是礼拜日，田三牛头戴钢盔，足蹬高筒马靴，腰束宽厚皮带，骑上新买的大雅马哈摩托，怱隆隆来到陶红楼前停下。此时的田三牛这个从农村苦难家庭走出来的光棍汉，己不是当年那个憨嘲二㞞的三牛了。他经过生活的锤炼，文化的熏陶，逐步成熟起来了，在处事上沉着稳重，在待人上热情大度，在经济上也算是富裕有加。他还花六千元钱买了一辆比较时尚的崭新的大雅马哈摩托车。今日借这阳光天气，带上他相恋已久的对象陶红，抖抖风，亮亮相，登登五岳之首泰山！领略领略泰山雄姿，观赏一下古迹文化。见机把隐藏已久的臭家底子告诉她。是孬是好就在今日了。片刻，陶红也刻意打扮了一番，楚楚动人地从楼上下来了。他们早就订好了的，陶红一声不响，来到铮明䊮眼的大雅马哈后边，一骗腿稳稳当当地坐上了，两手刚抱住三牛的腰，摩托车就忽忽隆隆地启动了，三牛全副武装、威武雄壮、两眼有神、驾驶摩托，陶红身着红装、光彩照人、坐在三牛身后，缓缓驶出了省中医南大门，向西一拐，沿径四路，一路西下直至纬十路，向南又一拐，奔上去泰安的宽阔大道。三牛加大油门，雅马哈风驰电掣般朝泰山奔去。

雅马哈像长了翅膀，又像一阵飓风，在宽阔的柏油大道上疾驰。陶红闭着眼，两手紧抱着三牛，三牛威风凛凛，全神贯注目视前方，不觉个多小时，就来到了泰山脚下。抬头望泰山，那可真叫雄伟壮观，远远望去泰山巍然挺拔耸立，郁郁葱葱、云雾弥漫，直插蓝天。三牛将车找个地方寄下，卸下戎装，换上了一身轻便服，买了点饮料点心，牵着陶红纤细的小手悠悠荡荡地向前走去。

来到南大门，三牛花八十元钱买了两张门票，进入大门拾级而上。他们生长在蒙山脚下，多次上过蒙山，觉得蒙山就是最壮观、最高大的山了，对泰山光有耳闻没有目睹，这一看，三牛惊叹道：“真想不到泰山竟是这么的雄伟挺拔，难怪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那些功德显赫的有德之君亲临这山封禅。被世人指封；五岳之首，五岳独尊，这可真是一点都不虚称了。”

陶红笑说道：“这五岳，我们在初中学地理的时候，都学过了，北岳恒山横跨塞外非常险要；南岳衡山，秀丽多姿；西岳华山，高䇯巍峨；中岳蒿山巍居中原，郁郁葱葱秀丽挺拔。这些大山从书上看，也不逊于咱这东岳泰山，为什么还说它独尊、之首呢？”

三牛略有所思的看了眼陶红，心中暗暗佩服她非凡的记忆，过了这多年了，她还能记着这各大名山的特点。三牛笑了笑说：“我个人认为，这也与历代帝王封禅有关。你想！泰山除了它自身的自然景观无与论比之外，又有历代帝王的禅封，能不说它独尊、之首吗！”

陶红点头赞同说：“也可能就这缘故。”接着她又问道：“你说历代帝王封禅，难道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来封禅吗？”三牛将手中买门票时赠给的一份资料展开指给陶红看，其中有一栏目一一一历代封禅的帝王：“秦朝：秦始皇。汉朝：汉武帝、汉景帝、汉文帝。隋朝：隋文帝。唐朝：唐高宗、唐玄宗。淸朝：康熙、乾隆。”陶红看了笑说道：“这些皇帝都是些很有作为的皇帝。初中历史书上都写着呢！秦始皇统一了六囯，建立了大秦帝国。汉武帝平内乱、攘匈奴，使大汉帝国走向强盛。景帝、文帝使汉出现了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大好局面，史称文景之治。隋文帝时期的，开皇之治。唐高宗、唐玄宗时期的开元盛世。康熙、乾隆时期的康乾盛世。这些都充分显示了他们的历史功绩和卓越贡献。”

三牛说：“你说得不错，我读电大的时候，学过中国通史，史书上说：“登泰山封褝的皇帝，都是功德显赫的皇帝。唯独一个有作为的女皇帝武则天没登泰山封，却独出心裁地率众登上了中岳蒿山，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封禅大典。给后人留下了一个费解的千古之迷。”

山路曲里拐弯，盘旋拾级而上，而且越走越陡峭，越走越艰难，他们俩人一边说着这泰山的奇闻轶事，一边费力地向前行走，行走了半晌午回头看看才刚刚离开了山脚，后边的行人密密麻麻蠢蠢蠕动。向前看羊肠小道无限延伸，不见边际，仰视山顶，山顶墨绿葱葱，云雾缭绕。时令虽入仲秋，秋风一吹山上已有几分凉意，但他们还是汗流浃背了，他们喘息着说着话继续前行。

来到一拐弯处道路突然出现了一片空闲的开阔地，一阵清凉的山风吹来，一下驱除了他们心头的燥热。他们站下一看，开阔地正面的山膀上立着一块高大的巨石，上书鎏金大字，“泰山十八盘。”三牛笑指道：“小时候我们经常唱诵这十八盘歌，至今我还能背诵下来。”陶红抹了把汗一甩笑说道：“能不能诵一诵咱听听。”三牛笑道：“那不是挺简单的。”随即淸了清嗓子，昂首挺胸诵道：

“泰安山触着天，天神踏山到人间，

来到人间干什？收敛香火三月三。

泰安山十八盘，

小儿盼望过新年。

过了新年上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