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牛受伤(1 / 2)

田敬业花甲之年交了乌纱运,竞然被田家庄的民众推举为村长,老田头精神抖擞壮志满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准备晃开膀子大干一番。

他就像皇帝登基一样,上台先踢了前三脚,第一脚:改组了领导班子,选拔任命了一批年轻有为的将领。第二脚:剔除不合理的旧约,制订了复合民意的新约。第三脚:树立目标,规划蓝图,提出了大干三年让田家庄村经济翻一翻的总体目标。得民心者得天下,小意大同,田敬业很得田家庄村民们的心,被冠为建国以来田家庄村第一个选举出来的村长,而且还是长虹岭乡年龄最大的村长,一时名声大振。人们也开始称老田头为老村长了。田打狗子渐被人们忘却。

人们都说:老田头给孙子起名"田来"起点子上去了,自"田来"下生以来,小"田来"无病无灾建康成长,而且伶俐乖巧十分可爱。三个半傻不嘲的儿子,大儿子娶了媳妇安稳地过着甜蜜的小日子。二儿子三儿子在他爹的严格管束和带领下,规规矩矩的在田里劳动。二亩热潮地种植的大棚蔬菜连年丰收。眼看着老田头家的日子火烘起来了,二没过三,老田头又在喇叭头子田二婶的极力鼓动撺掇下,踌躇满志地当上了大村长。老田头经常捋着下巴上几棵稀疏的胡子自得地说:“田来、田来、(甜)来了哇!田家庄的人也都说:”田敬业家甜来(田来)了。如今老田头又老牛自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奋力带领村里的老弱残疾,修建了乡村道路,对农田进行了改造、调整、规划,使零散田,改造成了大片田,又打了上百眼水井,将旱田改造了水浇田,为农田粮食大丰收和大机器的使用打好了坚实的基础。另外还成立了农产品加工股份有限公司,成为长虹岭乡第一个乡村股份企业。老田头的这一举动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引起了领导的高度重视!为此老田头名声大振。一些报社的记者也纷至沓来,采访报道了这老村长的光辉业绩。其中还有份省级报纸“以老牛自知夕阳晩,不用扬鞭自奋蹄为题”。作了长篇的报道。

三年下来,田家庄经济实现了翻一翻的宏伟目标。农产品加工厂也不断发展壮大起来。这老村长的工作也更加繁忙了。除了接待来自各地参观、学习、采访的客人外,还要隔三岔五地到乡政府开会学习,还要到工厂、田间听取意见指导工作。尽管繁忙,老田头依然劲头不减当年,在他规划的道路上不停地奋进着。

然而就在他努力奋进的时候,一个个的恶魔正张牙舞爪地朝这个忠厚善良的老人疯狂扑来。

连日来老田头呑咽食物时总感到有点儿不顺当,夜晚喉咙发干而且还伴有疼痛口渴的感觉。但他一直没放在心上,照常忙碌,农村就是这样,不放倒身子不算有病。老田头认为,吃饭饭香,睡觉觉甜。不顺当不顺当去吧!到时候吃饱了就算事。这日老田头去县城开劳模大会,领了奖,散了会去吃饭时他感到噎得很厉害而且还伴有恶心。他突然产生了要去县医院查一查的想法。县医院离他开会的地方不远,步行着一会功夫就到了。医院的医生大多数认得这全县的劳模,在报纸电台经常看到他,是乡村股份企业的创立者,又是全县有名的花甲老村长。医生热情地给他作了检查,但结果一星期后才能见分𣇈。回家后又正遇上兄弟三个打了架,二牛把大牛的头打破了鲜血淌了满脸,大牛张着个大蛤蟆嘴还在嚎啕大哭着,山花抱着小"田来"在旁边擦眼抹泪,三牛坐在他哥的对面眼露𤠣着笑嘻嘻地看着热闹,二牛不见了踪影。一会儿,东院的喇叭头子田二婶拿着硬伤药、纱布、等东西过来了。她一看老田头回来了,把手的东西往老田头跟前一放气愤地说:“快去给你儿子包扎去吧!怎么养了那么几块货,往死里打,我要是再来晚一步的话,大牛的小命就没了,这个二牛真混蛋,田哥你整天忙得不着家不知道,这个二牛得点空就来调戏他嫂子,大牛碰着都不敢管,今天趁你不在家又去把他嫂子摁倒了,小"田来"去拽他,他还把小田来踹了一脚,大牛碰上了去扯他,他拿起个马夹照着头就打。我听小"田来"没人腔的哭,大牛也嗡嗡地哭,就过来了,还多亏了三牛有劲,我把三牛喊来,才把二牛挡住了,临走还发着牙狠说:‘早晚我要把我的媳妇孩子抢过来’!”

老田头给大牛包扎着伤口,听了喇叭头子田二婶的话,心里一阵悲凉。心想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这仨不长气的儿子又这样的死打,万一自己有个不好,这个家庭不就完了吗!他包扎完伤口又给儿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伤病员似的儿子,还在冤屈个脸子抽泣着,一股子怜悯的浪潮又袭上心头,由于相貌丑陋体格不佳,连自己的家都守望不住,不说外人了,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敢肆无忌惮地骑在头顶上欺负,还有什么尊严亲情可言呢!他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想着。田二婶把他一扯快言快语地说:“老村长!别刚当着村长把家忘了,你那个二牛得好好整理整理他,不然就会出大事的。行了,天黑了,你快去做饭去吧!全家人还等着吃饭呢!话我都和你说到家了,我回家吃饭去!”大牛抹了把眼泪接过山花抱的"田来","小田来"天真地问:“爸爸疼吗?”大牛咧嘴笑说道:“爷爷给包扎了,不疼了!”说笑着跟在山花后边去厨房做饭去了。老田头把田二婶送到大门外里,非常动情地说:“他二婶!这事多亏你,我得说声谢谢你。以后还得靠你多关照!”“甭客气,隔墙住着,客气什么呢!”田二婶说着,头也不回地迈向了自己的家门。

老田头转身朝家走去,天越发黑暗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天,也不见星星,也没见月亮,大片大片的乌云从头顶飞驰而过,交了十月节了,摇风掉雪的时候了,他觉得天有点要下雪的样子,来到鸡窝旁,堵上鸡,又拿起竖在墙上的玉米稭捆盖在鸡窝上,接着又拉开吊在树上的那个十五瓦的灯泡,拿起扫帚,把院子扫了一遍,满院子拾掇了一圈后才来到厨房。大牛坐在饭桌旁喂着孩子,山花正在那里拾着馒头。小孙子看他爷爷过来了,挓挲着两只小手甜甜地叫着爷爷!爷爷!抱!每回从外边回来,这乖巧的小孙子总是这个样子亲切地呼唤着让他抱,他都没有感到多么亲切,今天他却感到异常得亲,切骨的爱,他用力地举起孙子亲了亲,放下,又举起来,又放下,直逗的孙子笑声不止,然后把他揽在怀里亲了又亲。山花停住手里的活,热切地看着他老爷俩的亲热样子,心里也感到了一阵甜蜜。她笑着说:“来来!亲爷爷一口!”小"田来"跷起小脚,秀起小嘴在他爷爷的腮上啪地亲了一口,然后蹦跳着跑到他妈妈怀里去了。老田头看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山花将做好的饭,都拾掇饭桌上了。大牛吆喝了一声:“三牛吃饭!”三牛迅速跑步过来坐下就猛吃起来,山花拎着孩子也找了位子坐下,老田头挨着大牛坐下拿起个馒头刚咬了一口,一看二牛没来,就放下馒头走了出去。天气有点儿寒冷,空中还似乎飘浮着零星的雪花,他来到大门口站住,向前看,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向街两头看,两头都黑幽幽地,好像有条家狗在吃小孩子拉的屎。传来细腻地呱呱唧唧的声音。老田头放慢脚步,轻轻地朝西街走去,他想看看是谁家的狗天黑下来了还放在外边。他循着声音走过去,街边墙跟下有一麦穰垛,麦穰垛撕了个洞,声音就是从这洞里发出来的。他好奇地来到跟前蹲下一瞅,声音停止了,里边坐着一个人,头发呲呲着,穿着露了白棉絮的破袄。“唉呀!俺那亲儿哟!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老田头一看,是二牛,惊讶地问了那么一句。

二牛手里手里拿着一个生地瓜,抬眼一看是他爹,理也没理,眼皮一眨巴,咬了一口生地瓜,不急不慢地嚼着,黑暗中呱呱唧唧的声音传地很远!很远!

儿哎!儿!别和你爹对命了!你爹已经是够受的了。回家吧!家里你嫂子做好饭了,回家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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