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现（1 / 2）

新县是一座不大的小县城。

高中也只有寥寥几所，所以两千多学生拥挤在一所学校中，每次放学校门口都是人山人海的。

拥挤在人群中的林钰，即使学会了无视，也在无时无刻承受着被攻击的感觉。

像是掉进了海洋，狂风骤雨的天气，每一滴海水都想把自己拉进深海。好在，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早就能做到面不改色的程度了。

尽管全身都因为恶意绷紧了身体，还是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因为是公立学校，所以对于学生成绩的好坏老师们并没有私立学校那么强烈，晚自习是自愿选择参加的，如果成绩好老师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上晚自习的。

毕竟学习是给自己的。班主任总是在班会上说这种话。

林钰就选择了回到出租屋。

虽然家也在县城，但是关心儿子的父母还是决定让林钰出去租房住。孤独一人的环境更适合他，也许从心底来讲，那也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承受了太多负面情绪的他，人际关系已经很难再进一步了。

那种时刻有寒意从皮肤抚过，寒毛直竖的感觉，在夜晚也会被噩梦惊醒吧。

伴随着拥挤的人潮，林钰在校门口小摊贩的餐车前环顾一周，最终选择了熟悉的包子和米粥。

简单吃过晚餐之后，把包装袋扔进了街道旁的垃圾桶中。

也许，上天的一切安排都是有意义的。

林钰所在的第二高级中学，算是县城比较偏僻的地方，回家的路有两条，林钰经常走的那条途中要经过老城区那一片星罗棋布，像是迷宫一样的民居。

如果不是曾经修过一条大路，陌生人很容易就迷失在各种曲折的小巷中。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居住在这里，每间房屋只有稀疏的恶意流出。

今天也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归家吧。

然而当他走到道路中段的时候，情不自禁看向路边一个背对着他，凝视着一条小巷的大叔。

是一个穿着休闲装，身强体壮，怎么看都不像好相处的大叔。

也许是察觉到有人的目光，最终回过头吧视线放在林钰身上。

“看什么看，小鬼，滚一边去。”大叔很不耐烦的扫了扫手，像赶苍蝇一样对着林钰。

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相处。

林钰连忙转过头，继续踏上回家的道路。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是因为比起别人，那个大叔身上涌现的恶意更加强烈。也许无法用具体的量化来形容，可是和周围人比起来，简直比鹤立鸡群还要显眼。

而且，在那种几近实质的恶意中，还参杂着某种奇异的亲切感。那是自己早已遗忘，但是感受到之后，立刻就发现的奇怪的感觉。

像是认同，又像是亲近，仿佛两者同源。和异乡见到同乡人，听到熟悉的口音一样亲切。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自己这些年来见到的人身上涌现的都是充满攻击性的恶意，为什么那个大叔身上有些例外呢？还有那比常人更强的恶意，都说明对方是比普通人更不好惹的家伙。

那满身肌肉，胳膊快比自己大腿粗的身材是怎么练的？

林钰沉默的走着。

直到道路的尽头，前方是回到城区的景色，比起刚刚经过的低矮的砖石民房，只是隔着一条街道，就像是重新回到了高楼大厦的现代文明中。

其中的恶意更加庞大而飘缈，像云雾一样笼罩着人类社会。

不过那都是熟悉的事情罢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驻足不前。

实在是这个充满了恶意的世界，那丝若有若无的亲切实在是太过耀眼了，几乎占据他的全部心神，无时无刻不再拉扯他的精力。

林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是六点十二分，刚刚放学，距离天黑还有点时间。

“还好，时间还很早。”

他收起手机，原路返回。

当他回到那里的时候，发现那个不好相处的大叔已经不见了。

不过原地那丝若有若无的亲切感，就像是指引一样延伸进巷子中。

也许是内心渴望到自己也没有察觉，林钰进入了一向不会进入的巷子中。

虽然说是低矮的民房，但是大多都是自建的二三层的那种建筑，大部分都有院子，毕竟不是城区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

像是踏进了异世界的领地，如果没有恶意在前方引导，自己已经迷失在各种曲折中了。

随时间降落的夕阳，把房屋遮蔽出的阴影拉成怪异的尖角。

越是深入，明明身旁都是些普通的房屋建筑，人类所特有的恶意渐渐淡薄，可是心底的紧张和恐惧却越发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