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境（1 / 2）

这里是战场的最中心。

在浑浑噩噩中，林钰尝试握紧手心。

虽然没有反应，可是那种粘稠的感觉，和朱红的色泽，真实的让他分不清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尝试着抬头，转动的却只有眼球。向上的视线，看向四周一切像是被冻结了时间一样的战场。

天空，大地，充斥着交战的双方。

在他的身旁向两侧延展，应该是友方之类，像是人类的生物。有些是被机械改造过的人类，有些人类的身躯极其庞大，还有一些有着野兽的特征，最后就是那些散发着奇怪光芒的家伙。

只是看着自己，却像是一个普通人，在这个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

身旁的这些家伙，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充斥双瞳的杀意，和极度兴奋到有些扭曲变形的脸庞。

在记忆中只是一个普通内向学生的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摄人心魄的目光。

就好像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所有人都在殊死一搏。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而在林钰的前方，是无数奔涌而来，似乎是人形的诡异生物。

干枯漆黑的身躯，淡黄色似乎夹杂着硫磺味道的光芒，目光越是远眺，那些怪物的身形也就越发扭曲。

就像是有一个透明的黑同，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将它们吸入其中。

那么，自己呢？

梦境不应该是类似现实的投射吗？可是这种极度真实的战场和那些细致入微每个面孔都不同的人类，林钰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梦境可以这么真实。

和过去记不清细节，醒来之后只觉得做了一梦的感觉完全不同。

又或者说，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别的什么难以解释的现象呢？

有转动眼睛的行为在先，林钰想要继续活动一下，但是比曾经生病躺在床上更无力的感觉充斥着身体。

就仿佛只有灵魂和意识是自由的。

精神凌驾物质之上，构建世界的，是自己的记忆和灵魂。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林钰没有一点头绪。

然而一直尝试活动的手心却失去了触感，林钰只觉得带自己出现的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双眼也渐渐闭合，仿佛有什么力量，强迫自己离开这个躯体，灵魂被排斥出来，像被操控的木偶直入云霄。

惊鸿一瞥中，他看到大地之上满是火焰燃烧之后留下的余烬，蝼蚁一样的人类用血肉之躯组成了一道坚固的大坝。可是在那些怪物的后方，更远的地方，有许多像是山岳一样巨大，比起怪物更接近人形的怪物。

那些又到底是什么呢？

最后的疑惑伴随着进入云霄的灵魂沉寂，像石头一样坠入了漆黑的海洋。

但是，并没有感到冰冷，反而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温暖中夹杂着安心。

直到…包裹他的世界，开始剧烈的摇晃。

诶？世界怎么开始摇晃起来了？

“…林钰…”

林钰挣扎着抬起头，午后耀眼的光芒射入眼眸，摇了摇头才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教室，还有一旁悄悄摇晃自己的同桌兼好友的穆满。

再次回过神来，才发现教室内所有的同学，还有讲台上的老师盯着自己。

“林钰同学，上课睡觉是觉得老师讲课不够生动，还是说在家熬夜，偷偷预习，今天早上特别困呢？”

生物老师用略带笑意的声音打趣，惹得同学们发出低沉的笑声。

“…抱歉，老师，我只是稍微走神了一会。”

好在生物老师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讲解课本上的知识了。

毕竟好学生是有点特权的。而且林钰的孤僻，老师和同学们都是有所耳闻的。毕竟不是每个学生看别人的目光透露出十二万分的抗拒，浑身的气场也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意味。

哪怕是父母也不明白，林钰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只是感觉他留长刘海，把双眼藏在其中之后，就变得开始孤僻起来了。不过既然成绩还是那么好，大家也都当是好学生的一点特殊罢了。

穆满好意将课本放在桌子中间，老师讲过的考试重点用笔划好。虽然对于林钰没什么用，但是稍微点了点头，算是感谢对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