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初识66(1 / 1)

朱太爷聚精会神地观看完郑小妹的所有演出,这个午后,他很放松,晚间,他要弄他最擅长的葡萄酒,自汉唐从波斯西域进口而来的一种酒型。

演出结束后,林师爷传太爷口令,要去后台巡查演职员休息处,与民同乐。这倒是个新章程!

朱太爷在随从的簇拥下前往舞台的休息准备间,那里来来往往的人甚多,因为朱的到来,人群的流动渐止,少不得人分两旁,鼓掌欢迎。朱太爷和郑小妹的相遇就是在这样的淡水平波中发生了,甚至看不出和文相与陆四娘、郑维演和杨淼之间的相遇有何差异。

人的一生有很多际遇,许多人和异性的因缘际会有多次,但多数人最重要的一次会在悄悄中发生。这样的发生对两方的命运都有极大的转折枢纽,这样的转折发生在喧嚣的人群中或者极安静的静谧之间。初始的那一刻是不是十分美好?为有情人所珍忆,也可能为无情者所忽略。道学者每每斥责婚外情皆为物欲,都是肮脏的交易,双方各取所需,局外之人怎知他们无情,所为不是情?

诚然,人们会说,许多高官和美女之间的感情处于地位悬殊,高官手里有资源,纯属为了满意对异性的征服欲,美女纯属为了接受这些旁人不易得到的社会资源,“好风屏借力、送我上青天”,如果存在了这些驳杂的因素,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很不纯正的。那什么又是纯正?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是纯囿于情欲之间,没有太多的考量,是否这才是唯一的答案?

文丞相那一次视察东四条坊的情况,坊间文人酒会中有传闻,去了离丞相府最近的一个街区,那个治所的房子是粉白色的,房间也甚简陋。陆四娘给文人最大的印象是戴着袖套,这种打扮就表明她在勤力地工作,玩命地出力。同时,令文人添油加醋的,或许也确有其事的是,文丞相在走马观花看到“陆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时,兴奋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是一种勉励,但是在文人眼中,这里可以妥妥地生发出他们叙述的“史实”,并佐以几斤老酒。

郑维演初识国子监太学生杨淼时,仿佛不是那次古琴雅集上了,记得杨淼弹了一首《招隐》,短小隽永,那么追溯到哪朝哪代呢?应该是他已经到任刑科以后,太学生做了实习生,行走在刑科签房。是时,郑在签房与杨学生遇到了一面,在郑的记忆中,那个签房有点昏暗,不是很能看清杨的脸宠。杨的脸庞十年间略有变化,十年前肥嘟嘟,十年后瘦俏有加。十年前,两人站在不同的人生十字路口,一个加速,一个飞奔,十年后,两人变成了熟人,开始了同频共振。

朱太爷的脚还是踏进了后台,林师爷紧跟其后,林是县学生中的佼佼者。据牵线人剧院老板姬敬祖回忆,那天他是亲历者,他认为当时的状况是热热闹闹,行程安排得很紧,感觉两三分钟就过去了,没有几章几节需要描述。但是,姬敬祖后来每每以朱郑之识的牵线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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