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研究所内（2 / 2）
跟现在手术台上的相比——她可以在四肢被彻底粉碎后，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重新将肢体长回来，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也不会出现诸如暴饮暴食一类的副作用。
甚至观察不到疼痛反应。
在成功实验体中，她也算是最珍贵的一级。
按照原本的计划，已经要被送到上级议会那儿接受更进一步的试验，可以为人类更美好的未来做出牺牲。
却没想克洛伊身为年长的姐姐，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妹妹为人类大局做出的牺牲...
无论弗里曼怎么劝说，她都执拗的想要将其夺走。
所以想来想去，弗里曼觉得，要让克洛伊理解自己的最好办法，果然还是让她也成为实验体会更好。
而且既然妹妹拥有极好的试验成果，那想必拥有同样血统的非凡者姐姐也能做得更好。
至于剩下那个医生打扮的年轻人...
则是被格外标注的，艾露玛.毕生的弟弟。
“威尔.毕生...”
弗里曼嘟嚷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小小的，上面还留着烧焦痕迹的照片本。
在发黄单色的照片本中，他翻到了皇室成员集体合影的一页。
在泛黄损坏的相片中前皇帝，皇后，以及他们的五个孩子正坐在长椅上。
左侧是面色严肃的皇帝，右侧是面色温和的皇后。
一王子，二王子，三皇女坐在皇帝的这边。
小时候看起来这么和睦，现在却在帝国境内互相敌视征战。
五皇女则坐在皇后的身侧，也就是在这里，照片被烧毁了。
被烧毁的地方似乎是四王子应该在的位置，虽然被相簿的主人用白纸小心缝补——但，弗里曼关注的并不在这里。
他死死看着照片最右侧站立的护卫。
那是一个精灵。
发毛的头发，与同族相比显得过于幼态的童女。
名为艾露玛.毕生。
皇室的猎犬，据说也是专属于四王子的贴身护卫。
她并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也没有任何活着的亲属——所以问题来了。
“为什么威尔.毕生这个人类，会是艾露玛的弟弟？”
艾露玛.毕生是一个精灵。
就算理论上有一个弟弟，那也应该是一个精灵，最少是一个半精灵。
威尔.毕生是一个纯粹的人类。
不管是弗里曼搜集到的医院记录还是其他地方的情报来看，他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人类与精灵本来就难以建立关系...更别说家庭等级的关系了。
“不是没有重名的可能性...但艾露玛.毕生的外貌，的确跟五皇女交给我的相簿一模一样...”
弗里曼在心中自言自语着。大脑活跃思索着，尝试将过去的种种线索相连。
“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可能随便找个人类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宠爱...”
“一定是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个体...考虑到她失踪的时间点，与皇宫混乱的时间点相差无几...”
“当时四王子也一同失踪了...”
“...莫非，这威尔.毕生的真名，其实是威尔.查士丁尼？”
“但他逃到这座城市，没有起兵，没有掌握权力，就在一个小社区里当一位普普通通的社区医生？”
“难不成是逃跑的时候碰到脑子失忆了？又或者皇宫变乱时卷入了什么意外？”
“...这也太荒谬了。虽然想起来符合逻辑，但要是这样毫无证据的上报，五皇女非第一个毁了我的研究不可。”
...对，如果毫无证据上报的话就麻烦了。
所以弗里曼选择退一步——把威尔.毕生连带着克洛伊一起抓起来，不就行了？
如果他真是四王子，那就直接用珍贵的传送卷轴把他送到皇都去。
五皇女大喜之下，搞不好也会愿意继续投资自己的研究，好造福更多人类。
至于最后他是被五皇女以【不留痕迹】的方式杀死，还是皇族内部常见的龌龊手段囚禁...那就不关弗里曼事了。
如果他并不是四王子，那自己也能获得一个珍贵的非凡者素材。
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非凡者，但弗里曼早已认识到自己最开始的错误。
更不要说，先前闯入自己实验室的那只罪族也跟在他身边了。
运气好的话甚至能一石三鸟...弗里曼实在是想不出不拼一把的理由。
唯一的麻烦可能就是艾露玛.毕生了。
作为皇室的猎犬，她的确拥有不可小觑的力量。
但——弗里曼对自己的孙女更加自信。
“毕竟再怎么说...活着的生命，怎么可能战胜永远也死不了的垢鬼呢？”
弗里曼眼中闪露着些许长辈的慈祥。
从怀里拿出一份细心呵护的实验报告。
仔细揣摩着纸张的他，没有意识到身后的戈登督查在亲眼看到报告上的内容后，已然浑身颤抖被吓得不轻。
“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甚至孙女一起变成融合垢鬼啊？！”
戈登有想过弗里曼是个疯子，但他却没想过弗里曼已经疯到连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孙女都不放过。
面对戈登惊惧下的质问，弗里曼只是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将手中有关巨型融合垢鬼的研究报告塞回了怀里：
“不这么做，怎么继续研究？”
“我一直以为那只垢鬼是你们在外面好不容易抓回来的...甚至还困惑为什么当时不让我去善后...”
“从外界抓捕垢鬼不引起关注是不现实的。更何况，我们也需要让垢鬼【复活】在研究所最核心的地方——这样看来，制造一个垢鬼并加以融合，是最好的选择。”
“但也没必要把你的女儿和孙女一起变成垢鬼吧？这里不是有很多试验体么？”
“实际上这是先前的一个新课题——我一直很好奇垢鬼之间融合的生态，然后事实证明，如果两个垢鬼之间曾经有血缘关系的话，的确会进行主动融合...放现在，效果不错。”
“...他妈的你就是个疯子。”
戈登没忍住骂了出来。
弗里曼则是抬起头，颇为严肃的回答道：
“谢谢。这对我们这样的学者来说，是一种赞誉。”
“不过比起这个...戈登督查，除了上面两位非凡者要靠法律手段争取以外...那位罪族，最好也抓过来。”
“我听说她好像是罪族中，一个被称为【捣蛋鬼结社】的，致力于提高罪族地位的政治组织的领袖之一。”
“如果能抓住她，或许我们就能让罪族自愿协助我们获取更多的实验体了？”
弗里曼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会儿。
戈登闻言只是颇为苦恼的捂着脸心想：
这个疯子学者真的已经因为太久没离开过研究室，连常识都忘记大半了。
罪族们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领袖的失踪就自愿与研究所协商谈判，甚至把自己贬做奴隶呢？
只能说弗里曼想的太理想了。
但...罪族结社的领袖吗？
戈登看着墙上钉着，看起来比较瑟缩的猫耳少女的照片。
他脑中回忆着很多与罪族相关的人物，但怎么想，他也没法把照片里瑟缩软弱的猫耳少女，和那位冷漠严酷的罪族公主联络在一起。
可能只是长得像的人，或双胞胎妹妹？如果是这样，那弗里曼的设想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更大概率是罪族直接不惜一切代价进攻红蔷薇研究所就是了。
戈登沉思了一会儿，认为自己可以接下这份工作。
“我会争取完成工作。但我希望你不要太相信我。”
“我从来不相信你能彻底完成任务，戈登。”
“去你妈的。”
“去吧。把我的一些卫兵也带过去——你的警卫可不一定能打仗。”
戈登骂了几声，便转头离开了。
弗里曼则是继续看着墙上的纸片，看着上面记着威尔情报的一张。
...就当是为了保险吧。万一艾露玛不吃法律这套，且自己的女儿与孙女没法离开研究所的场合...
还是得有一个强大的战力作为保障才行。
想到这里，他按下了胸前通讯器的按钮，像是弹钢琴一样在按钮中弹奏着乐曲。
“——”
通讯器接通了。但对面的人并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
所以弗里曼只能沉声说：
“尊敬的猎犬...大都会，似乎有四王子的踪迹——我发现了艾露玛.毕生的存在。而且她不知为何，有一个【人类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