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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生故作发愁:“哎呀要说有什么事令我发愁不止,恐怕只有我的小闺女嚎啕大哭的时候才会发生吧。”

至今单身没机会娶媳妇的阿凡恼羞成怒:“够了!你这个女儿奴!”

一起训练的年轻人们大多同阿凡和赵生一样,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玩笑。

移霄导天真君似是面露感叹的看着人们,余光瞧见了经过的马克修斯大人。

向来保持干净整洁的大熊自从着手打渔后,那毛茸茸的,油光滑亮的毛发就变得湿漉漉了,似乎还隐隐散发着腥味儿。

很难见到干燥的时候。

看到马克修斯大人经过,移宵导天真君走进打了招呼:“马克修斯大人?打渔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湿漉漉的大熊沉沉的叹了口气。

移宵导天真君:“呃……看您的表情……似乎并不顺利啊。”

让马克修斯去捕鱼,真的很难成功。

毕竟火系遇到水只能蒸发,没有办法从水里捕到鱼。

马克修斯再一次沉沉叹气说:“跟着我捕鱼的人啊……只知道一股脑儿的网海里撒网,也不管撒的大不大,撒的地方鱼到底多不多。”

移霄导天真君:“这……那就把弊端一一改正啊。”

马克修斯没有回答移霄导天真君的话,反而突兀的说:“所以我们觉得造船。”

“造船?”移霄导天真君不理解,马克修斯大人是怎么突然联想到造船的。

难道造了船就能捕到鱼了吗?

马克修斯解释:“有了船,我们就能去更远的海域,到了更远的海域,也就代表着鱼会更多吧,只是比海岸边多吧。”

移宵导天真君不敢言语,他觉得马克修斯大人可能捕鱼捕魔怔了。

马克修斯继续说,“鱼多了,我们就算再笨拙也多少能捕到一点吧。”

马克修斯歪头看向移宵导天真君:“你说对吗?移宵导天真君?”

“呃,您觉得可行……就办。”

马克修斯点点头,再叹一口气:“我这就去问问咱们的老工匠。”

归离原的子民们世世代代都生存在内陆,几乎穷极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海。突然让一个大半辈子连海都没见过的老人去造船?

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马克修斯冷静过后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但也还是硬着头皮去问了。

船这种东西,若是能够做出来,好处和便利应当是很多的。

于是马克修斯看着头发花白的老工匠费解的挠了挠头。

“这……马克修斯大人,您至少说说那个船……它长啥样呀?”

“它的内部是凹陷的,用来载人。用木头做应达会好一点儿。”

老工匠:“……”

马克修斯:“……”

老工匠:“……没啦?”

马克修斯:“呃……确实没啥了。”马克修斯也不是很了解船的构造,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老工匠形容。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会儿,一盆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水打破了僵局。

华蕤把一片椭圆形,边缘自带翘起弧度的叶子轻轻放在水面上,顺势一推。

这片像小船一样的叶子便轻轻在盆里动了起来。

叶尾将平静的水面划出一丝丝涟漪,将华蕤倒影在水里的面容泛起褶皱。

华蕤笑着向老工匠解释:“就像这样,这片叶子的形状也差不多与船相似,只是要比叶子大很多很多倍。”

老工匠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华蕤陪着马克修斯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终于等到老工匠十分不确定的点头:“我……自己试试吧,就像这叶子一样,做个小的给两位大人瞧瞧,若是这小的和您二位心目中的船一样,那咱们再做大的。”

马克修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好好,你就先大胆的去做。”

离开老工匠门口,马克修斯习惯性的揉了揉小华蕤的头发,说。

“多亏了你啊,小华蕤。不过你也见过船吗?解释的真的生动形象。”

华蕤笑了笑:“以前跟着摩拉克斯叔叔和仙人们东奔西跑,见过船的。”

“这太好了,你今日终于得空了?”

“嗯,身患瘟疫的人们都或轻或重的有所好转,哪怕是目前病得最严重的人,此时也能暂时开人的视线了。”

马克修斯欣慰点头:“太好了,多亏了你。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的生活就能恢复到从前那样。”

只是少了一位真爱子民的神明。

马克修斯也意识到将来与曾经的不同,他只能再次宽慰华蕤:“世事无常,人死如灯灭。我们终有一日也会面临死亡的境地。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

华蕤不再垂泪,反而点点头说:“嗯,我理解了。”

马克修斯有些欣喜,小华蕤或许真的走出来了。

“一、二、三、……八。”

天衡山西侧的山洞里,有一群动物在开会。

为首视察其他动物的,是一只穿着衣服,直立行走的花豹。

更离谱的是,这只学做人的花豹还能口吐人言,站在其他动物的最前方,嘴里一边数数脚下一边溜达。

若是有人不走运的误闯了这片山洞,这种场面是怪异到可以把他吓晕的程度。

列拉就是这只学做人的花豹。

而列拉面前的其他动物则是名为同伴,实为奴隶的其他魔神。

“嗯,很好。”列拉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大家都及时来到了。”

列拉将花豹的前足背到背后,仅靠两条后足支撑身体,然后散步似的闲逛。

眼前的一幕十分荒诞可笑,但列拉下面的其他动物沉默的近乎麻木,无动于衷。

只有列拉一人在上面自娱自乐的演着独角戏。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粗劣难听,恶意满满。

“唉呀,感谢我的同伴们依旧愿意同我并肩作战啊。距离上一次行动,似乎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列拉故作伤怀的擦了擦眼角。

但他甚至连鳄鱼都不如,因为他一滴眼泪都没掉。

下面仍是一片死寂。

但列拉毫不在意。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列拉把腰弯下,头紧紧地靠近面色麻木的魔神们,“摩拉克斯啊,摩拉克斯将他的部落送到我们嘴边了!”

下面仍是一片死寂。

列拉显得有些疯狂。

他用满怀沙哑粗劣的声音轻声道:“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啊,这么一大块肥肉送到我们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列拉直起身:“我向来是仁慈的,所以,再给那些无知的羔羊们半个月生存的时间。”

“半个月后,同伴们,到你们出场的时间了。”

下面的魔神们动了,他们的动作僵硬而统一,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操纵了身体。

魔神们整齐的向列拉深深弯下了腰。

他们的声音也是那么的死寂而沉闷。

“是。”

华蕤手指磨挲着一片花瓣,凝眉沉思良久。

妖邪一类生性寒凉残暴,魔神怨念更是煞气凶重。清心花虽药性属寒,但清热解毒效用最好。

对于夜叉们身上经年背负的痛苦,华蕤心中的思路有两条。

一是堵,即镇压、压制。

这一条道路,此前华蕤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尝试过了。起初成果的确喜人,华蕤初次为夜叉们压制怨念时,浮舍等人的确觉得效果良好。

但随着夜叉们背负的业障越来越多,哪怕华蕤一再加强力量进行压制,能起到的力量也越发有限了。

现在华蕤能配出来的药物,大多也都是起压制作用。

二是通,即根治,清除。

这是很难的。

五位夜叉之中,哪怕是年龄最小的魈也历经了上百年的战斗,魔神怨念早已深入肺腑,根深蒂固。

想要彻底根除……其困难程度不言而喻。

另有一事,哪怕将来有朝一日华蕤能够做到将夜叉们的业障彻底清除。也不代表着一劳永逸。

因为只要战争不休,夜叉们就不会停下杀戮的步伐。而随着杀戮的累积,业障就会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紧随而上。

到那时,华蕤不用想都知道夜叉们所经受的痛苦比起第一次只多不少,并且想要第二次根治……必定难如登天。

罢了,一味地纠结不会让夜叉们的痛苦减少半分。

华蕤必须行动起来,哪怕是配出一副新的药效更好的压制药方,也比停留在原地发愁要强。

不再犹豫,华蕤终究是把加倍药量的清心写进药方。

如此,初代连理镇心散便面世了。

随着夜叉身负的业障越来越多,连理镇心散的药效也愈发强烈,甚至达到了常人无法承受的地步。

“砰砰砰。”

华蕤把几乎要埋进桌子里的头抬起来:“请进。”

胡蒙听到允许,推开门走进室内:“华蕤大人,今日营帐里的消毒工作也做好了。昨日夜里只有两人又发起了烧,不过守夜人员及时发现,一直到今日清晨,他们已经成功退烧了。还有……”

胡蒙事无巨细的向华蕤汇报着昨日的工作,华蕤也默默的听着。

待胡蒙结束汇报,华蕤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好,大家伙儿也都很努力,多谢你。”

胡蒙摆摆手,“华蕤大人,自从你把消毒防疫这项重要的任务交给我,那么这些就都是我应该做的。”

“您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争取不出现任何差错。”

华蕤笑着点点头:“还是要多谢你。”

胡蒙本想告辞,转身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快扭回身体:“华蕤大人,老张托我告诉您船已经做好了,若是您有空,可以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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