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冬风里初感不适(1 / 2)

公元一千两百五十七年一月十三日,我在班格尔城以东,切斯特——班格尔道路旁的一处威尔士军队的营地内借宿的帐篷内,被风雪的刺骨寒意激醒。

这里是班格尔城的远郊,大约距离班格尔的东门有二十几弗隆(1弗隆约合201.167米,二十几弗隆约等于4,020—6,030米)。

在帐篷里透过篷布向外看去,没什么东西可见,只能听得呼呼风声。

这,差不多是黑不见指了吧。我心想道。

我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帐篷内外四周,积雪还不是很深,帐内的同伴们也还在熟睡着。这样,我也转身侧去,继续闭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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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醒来时,天上已经能隐约看见太阳了。我张口发声,向帐外站岗的军士问了时辰,现已是午后时分。我便起身,换下睡袍,自己穿上了白色的常服罩袍,戴上威尔士公爵的公爵冠,出帐去了。

到营地厨房里,简单吃过了过了午饭点的午饭,我叫上随从们,到营里查看士兵的情况和寒冻之情。

目前的情况,不论是人的情况还是环境的情况,都还十分可观。但必须未雨绸缪,我因此要求一部分身体健壮的士兵和我的随从们集合,开始挖掘通向营地以外的泄道。

何为泄道呢?营地内人员众多,污水、便溺、生活垃圾、厨余残羹等,也因此很多。大部分将士原本是生活在农村的,在地广人稀的农村地区,乱丢乱放,是没什么关系的。因为周围环境会将这些垃圾废物给消纳掉。城市的卫生状况,就糟糕多了。因为下水道和垃圾清运的缺乏,许多人,尤其是非贵族的市民,经常把家里、店里的垃圾、便溺等,直接倒在门外,或者周边的水池、小溪里。

这些行为,不管是农村的,还是城市的,都不能在军营里出现。如果是这样的话,污浊的环境会使人丧失斗志、没有精神,继而损害战斗力和生存力。更糟糕的是,引发在军队里迅速传播开来的——瘟疫!

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特别容易爆发疫病。

一是天气寒冷,大家喜欢报团取暖,而且长时间地不活动、不去室外。同时,温度降低,水流和气流都会变得迟缓,部队驻扎的营地内的污水、便溺、废物难以流动排出;同时,废物被运出营地的效率,也因冬季马车、马匹和人,在泥地难以“好好地”行进(常常是走两步跌三步),而大大降低,只能靠人扛马背地一点点运出去丢掉。若不加十分谨慎地注意,那么不需几日,瘟病便会在军队内滋生和传播开来。

挖掘的工作,进行得不是那么顺利。刮在脸上略感刺痛的风雪,和因被冻住的渗水而变得坚硬的土地,以及劳动出汗之后待在寒冷环境的那种黏唧唧的不适感,让挖掘工作,显得有些强人所难。

但是相比起生病而无药可医,多花点时间去挖掘,多换几班人去休息以免着凉和手指难以屈伸,是十分必要且值得的事情。

挖到差不多只能靠火把照明的时分,我下令,停止了挖掘工作。

随后,我组织参与挖掘工作的将士们,在营内会餐,稍微吃得多一些,改善一下伙食。

今晚吃的东西,除了不得不吃的麦粥和卷心菜,还有一些烤完之后加了盐的烤鸡肉,以及每人分得的不那么老旧的牛肉干。

对于阴沉沉的1257年的威尔士来说,特别是在战火燃遍威尔士的1257年来说,用大餐来将其形容,只能说是一点都不过分的。

结束了这顿夜半大餐,我和随行的几人,回到借宿的营帐,在外面如厕完毕后,就回来睡下了。

公元一千两百五十七年一月十三日,就在阴沉的风雪和费力的挖掘工作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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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四日。我在帐内醒来了。

隔着帐篷,向外看去,这时已经日出许久,能见度虽然仍不高,但已经比近乎暗无天日的昨日,好了多多。

我睁开眼睛,只是感觉身体略微沉重,口干。

军医来到我所在的帐篷,先摸了摸我的额头,有些发烧。但所幸,还没到烫手的地步,只是略感暖热。

“可能是长期的疲劳和营养不足,加之昨日流汗后寒风袭热,因此偶感风寒。”医生这样对我说道。

我也是这样判断自己的病情的。童年时。我时常生病,所以对疾病、治愈和医治,有着一点点的朴素的了解。

这是因为,我从父母的言行中学到了如何治疗一些疾病,以及自己在病中病后的体会感悟,让我有了一些医疗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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