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人要对秦家下手16（1 / 2）

榕花街秦家酒楼楼高三层，面阔数间，是中京惠宁府一等一的大酒楼，因厨子厨艺高超，精通南北各式菜系，再加秦家这座天下第一富的金字招牌，酒楼素来生意兴隆、口碑极佳，几乎是从早到晚座无虚席。

然而自从出事了后，中京府衙便派官差来暂封了酒楼，因死者众多，因此被归为了人命大案，正在进行调查与盘问酒楼中的所有厨子、小二等人。酒楼也被府衙的官差们把守住了，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出入。而除官差以外，还有府衙的仵作、甚至府丞杨东流、以及刑房推官等人，也在现场进行案件勘察。

二十几个死者全被摆在大堂中，皆面色发青、口鼻溢血，死前还有过呕吐等症状，酒楼中怪味扑鼻。

府丞杨东流四十余岁，作为中京惠宁府府衙的二把手，称得上是位高权重，甚至曾经于天子脚下帝都神京天凤府担任过府丞。只不过科举名次优异、三元及第的他，自幼饱读圣贤诗书，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息，以及书生气息也是极为浓厚。他以一方手帕掩着口鼻，打量着死者，阵阵惋惜与摇头。

这时，突然听到酒楼门外传来吵闹声，他皱眉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回府丞大人，有自称秦家姑爷的人想要进来看一看。”

“秦家人？”

杨东流略一沉思，缓声道：“这间酒楼便是秦家的，秦家人过来看一看也合理，放人进来。”

“是！”

官差们让开了路，徐如意走了进来，看到地上一面的死者，不由皱了皱眉。杨东流头也不抬，问道：“本官乃中京惠宁府府丞，不知阁下是秦家的哪一位姑爷？”

“在下徐如意，见过府丞大人。”徐如意一拱手，道：“在下是秦家秦瑶珂的夫婿。”

“哦？”

杨东流心下一动，抬头看去，打量几眼徐如意，笑道：“原来是秦家当代掌权人的夫婿，倒是失敬了。”

“不敢。”

徐如意拱手，客客气气的问道：“敢问府丞大人，不知在下可否过去问一问酒楼的厨子、小二等人？”

“你家酒楼，自然可问，请便。”

徐如意正要去问，杨东流以手帕掩着口鼻，转头又看着眼下死者，突然接着道：“本官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间酒楼的掌柜、以及你们秦家负责酒楼这一块生意的大掌柜孙三胜，都被请去了府衙。而酒楼的厨子、小二等人，本官也亲自问过了，都声称什么都不知道，正准备带回府衙，按规矩另行审问。”

闻言，徐如意停下了脚步，这间酒楼的事终究来说是人命官司，而且是大案重案，并非秦家生意事务上的私事，也不是由秦家私下解决的事。府衙插手、且由府衙全权负责审问处理，合情合理，也合乎律法。而秦家在这件事上，可问、可查，但却没法主持最后的处理结果。

“多谢相告。”徐如意一拱手，但还是去亲自问了下酒楼的厨子、小二等人，如府丞杨东流所言，都什么都不知道。

徐如意乘坐着弥漫着秦瑶珂身上迷人芳香的马车，来到了中京惠宁府的府衙，在府衙门阶下两尊石狮子前下了车。刚下车，便见到了负责秦家酒楼生意的大掌柜孙三胜，自府衙大门走了出来。

“孙大掌柜。”

“姑爷？”

孙三胜过来拱手行了一礼，问道：“姑爷为何来府衙了？小姐呢？”

“她有事要忙，暂时没工夫处理酒楼事务。”徐如意干脆利落、直截了当的问道：“榕花街的秦家酒楼究竟为何发生这么大的事？”

“唉。”孙三胜叹了口气，面色忧愁的道：“我午时前后，才从外地处理完了其它酒楼的事务回来，才一回来，便听说榕花街酒楼出事了，恰在那时，府尹大人派官差过来传我问话，我便让家里的管家去了秦家通知小姐，而我便来到了府衙，刚与府尹大人该说的全说了，此时才出来，我暂时也不清楚榕花街酒楼好好的，为何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刚听说酒楼的掌柜已被收押了，我正要去府衙牢狱问一问这名掌柜。”

“我与你一同去吧。”

“行，姑爷请。”

“请。”

府衙牢狱就在府衙北侧，高耸坚固的牢墙闭塞了所有，门前守卫森严，这一带几乎没什么人主动过来。孙三胜找到熟人经过一番打点，与徐如意一起非常顺利的进入了牢狱，并不狭长的底下甬道，通往着一座座牢房，墙壁上皆置着火把，每隔数丈，还架设着一座火光大盛的火盆。

来到关押榕花街秦家酒楼掌柜的牢门前，官差收了银子，识趣的退去，孙三胜开门见山的问道：“郑掌柜，榕花街酒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掌柜名叫郑义，貌似三十七八岁，一见到孙三胜，是既激动又满目忧惧，连忙过来说道：“孙大掌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那六桌客人共计二十多人，突然捂着胸口一阵呕吐，还吐出了血，然后便倒地死掉了，接着被人报了官，我便被带到了府衙来，我是无辜的，救我出去！”

“莫急，府衙只是立案收押，之后会宣你过堂审问，你把你知道的如实说了便好，相信府衙不会冤枉了你。”

“我知道了。”郑义点头，手扶着牢门，看向徐如意，问道：“孙大掌柜，这位是？”

“这位是小姐的夫婿。”

“是姑爷？”

郑义一惊，如同看到了救星，顿时不由哭嚎着道：“姑爷救我，救我出去！劳烦你转告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全指望着我养活！一定要救我出去！我是无辜的，我不想死在牢里！”

“你不要激动。”徐如意安抚道：“府衙会查、我们也会查，秦家绝不会亏待了任何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只是先委屈了你，暂且在这牢里待些时日，等真相水落石出了，自然无事了。”

接连三桩事在同一天内发生，也给秦家上下带来了不小的震动，消息瞒不住人，传得很快，短短一两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秦家。秦家除嫡长长房、以及秦老太爷那边作为家里的中心以外，还有二房、三房、四房、五房，都是有家有口、有子有女，还有丫鬟下人等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