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来势汹汹15(1 / 2)

布满繁星的浩瀚夜空下,春风吹得令人无比舒适,常王府门前点燃了两盏散发光芒的大红灯笼。

徐如意以及三叔秦谦让站在秦家马车旁等待着,秦谦让似乎并未饮酒,脸上没有任何醉意、身上也没有半分酒意。只不过相交于来时,似乎显得更加沉稳甚至沉默了些,安安静静的等着,不仅没显得着急,也没有半句怨言。

五叔秦守规和一个年轻公子勾肩搭背、醉态醺醺的一起在王府管事的笑脸恭送下走了出来,两人还称兄道弟、互道兄弟如何如何之类的。这名年轻公子正是花名在外的谢家谢南楼的弟弟,谢震。

按辈分来说,比秦守规要低一辈,然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两人在常王世子那边无比尽兴,这也不怪他二人,主要是世子请来了中京惠宁府所有大青楼的红倌花魁,共计有二三十人之多,此外还有几十个各有名气的小红倌。世子那边的宴席更像是一场规模宏大的花酒盛会,近乎是人人左拥右抱,酒也自然喝得多。

“秦三叔,幸会、幸会!”

两人摇摇晃晃的下来,到了秦家马车这边,谢震醉醺醺笑着,向秦谦让拱手问好,然后看向徐如意:“这位公子是秦家哪一位?”

看着面前这家伙醉眼迷蒙、站都站不稳,徐如意道:“我是谁,不重要,反正说了你也不记得,赶紧回家吧你,你家马车在那边!”

“多谢相告!”

谢震拱手,摇摇晃晃的走去,谢家下人见状赶紧过来搀扶,不料谢震又回过头醉呵呵笑着道:“秦兄,那便先这样了,我先……先回去了,今晚这花酒,喝得尽兴!”

“谢兄……好走,小弟便……便不送了!”秦守规摇摇晃晃站着,醉笑着,摆手。

“混账东西!”

秦谦让恼怒的呵斥道:“爹与他祖父一辈,你与他父亲一辈,你跟他称什么兄?道什么弟?赶紧上车,秦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明月生辉,夜渐迷人,花满枝头,摇摇颤颤,洒下一地的缤纷花瓣覆盖在落叶上。秦瑶珂所居住的院子依旧灯火通明,兰儿、晴儿、莲儿、翠儿都还没去睡,在宽敞华丽的正房里陪着秦瑶珂,或在一旁伺候茶水,或在一旁添香研墨,或站在梯子上,于东墙一整面的生意账务架格上,替秦瑶珂寻找着需要的账本。

秦瑶珂手边放着一盏茶,冒着袅袅热气,她执着笔,沾沾墨,于案几前,神情专注的书写着什么。正要喝茶,手去端茶,却端空了,抬头一看,竟是被徐如意端起来、咕隆咕隆的喝了起来。

“相公回来啦……”秦瑶珂淡淡一笑,将笔搁在瓷制的山峦状笔搁上,问道:“常王府没茶喝吗,这么渴?”

“光喝酒了,没工夫喝茶。”

徐如意笑着搁下茶盏,兰儿她们四个于各处各自很随意的福了一礼,轻轻笑着喊了声:“姑爷好。”

“嗯,再去给小姐倒杯茶来吧。”

“我去吧。”兰儿身姿款款的笑盈盈走来,端起茶杯,去了那边茶桌,都是烧好了的、泡好了的茶,倒上后,便端了过来,递给了秦瑶珂。

秦瑶珂端着茶,突然想起这只红釉青花的茶盏是自己常用的茶盏,而徐如意刚才拿起来便喝了。茶盏还是那个茶盏,也没换过,心中不由有些古怪感觉,但细一想,面前又不是旁人,于是揭起茶盖,浅浅抿了口,搁下茶盏后,便问起了常王府寿宴的事。

徐如意来此便是要跟她说寿宴的事,在案几旁坐着,说完了后,秦瑶珂微一蹙眉,唇齿微启,柔声缓缓道:“原来不只我们秦家,居然还请了赵家、谢家、林家,但看谢家去了谢震,林家去了婉儿,除赵家以外,这两家大概是与我们秦家一样,也是不愿与常王走得过近。”

“何以见得?”徐如意认真问道:“万一谢家真的有急事,林家夫人和林紫紫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呢?”

“不会。”秦瑶珂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谢南楼去了明州,今日上午才去的,我是知道的,却并不是因为急事,而是可去、可不去的生意会账。而林夫人虽然很少露面,却是个十分精明的人,林紫紫面上不近人情,心思也深不可测,她家,也就婉儿最单纯,我敢肯定,这两家都是与我们秦家想到了一块的。”

“对了相公……”她神情严肃问道:“你与三叔、五叔,不在同一处享宴,回来时可有问过三叔、五叔那边是何景象?”

“五叔和谢家的谢震,喝得是称兄道弟,临走时还说花酒喝得很尽兴,估计五叔那边就是一场花酒。”

“至于三叔……”徐如意顿了顿,道:“我问过了,常王亲自出来露过面,但只浅饮了两杯酒,便走了。而三叔却是滴酒未沾,在那边也碰到了赵济源、赵良天这对父子,除此外,还有些惠宁府府衙、以及周边州县的小官到场祝贺,不值一提。”

“这是三叔原话?”

“对。”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自从锦儿、画儿搬了过来后,院中原先的几个丫鬟倒是轻松了许多,也热闹了许多。轻松在于类似更衣、洗漱、沐浴等贴身服侍已用不着她们,热闹在于锦儿、画儿与她们身份不一样,几个丫鬟难免会有些殷勤的献媚与讨好的话语及举动,大概指望着能攀上这两根小高枝,今后说不定能得个姨娘丫鬟的身份也不错。

这种待遇,事实上不仅存在于画儿、锦儿身上,杏儿、莲儿、兰儿、草儿、翠儿、晴儿她们六个也一样,无论走哪儿都有丫鬟下人们围着转。只不过她们六个通常在秦瑶珂所居住的院子,想要巴结也不是那么经常有机会遇上。

终究来说,秦家家大业大,人实在太多太复杂,有人,就会有人想要往上爬,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画儿、锦儿备好了沐浴的水,锦儿这丫头、很机灵、也很识趣,水一备好便笑吟吟的出了房间而去,只留下画儿一个人在房里。徐如意以往沐浴其实是不需要人伺候的,包括如今也一样,虽与画儿同过房,且经常同房,但也只是留下来在浴桶旁享受水热浸泡的时候说说话而已。

他还不习惯在浴桶里与画儿做些什么,画儿也一样,燃着灯都羞羞答答的不好意思脱衣裳。徐如意目前为止除了用手感受过画儿的身躯,以及黑夜下微亮的光线,能依稀看到那白花花的、既柔软纤细、又丰满润泽的身躯以外,倒确实没正儿八经的打量过。不过今夜倒是燃着灯看过,没什么两样,只是苦了画儿,羞答答,颊畔耳根子通红,逃命也似的连忙钻进了被窝。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