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风平浪静20（1 / 2）
“大哥，我女儿想向你问好。”
乌鸦炭灰识趣地收起了长竹条，看向冯谌等着他的吩咐。冯谌双手撑在桌上，并没有移动的意思：“她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剑客，鱼龙会应以此为傲。”
“大哥！”冯伯突然大喊一声，而后声音又强压得恢复如常：“我女儿人都死了，血都流干了......现在她终于配得上你口中的‘值得钦佩的剑客’了？......就因为她为了你的梦想死了？”
“不是我的梦想，夺回魔剑，是鱼龙会全体人的梦想。”
“我承认夺回魔剑的梦想很正当很有说服力，但是我的女儿，今天是她明天可能就是你儿子，或者鱼龙会的所有人！我们人都死光了，拿一把剑有什么用！”
“我好像没有强迫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上这艘船吧？......尤其是拜剑山庄的诸位，鱼龙会的年轻人们，都是很期待的上来了呢。”
冯谌依旧神情冷峻，没有看出任何同情和怜悯，但也没有气恼，
“我早就说过了，你女儿不是这块料，是你自己人心不足，你女儿也心比天高，就是要浪费会里的修炼资源，不肯分给鱼龙会其他流派的后生，说句心寒的，我说你们自招恶果与人无尤也不为过。不过青水的习俗就是死人为大，你女儿的种种我也不计较了。说吧，你想要什么？你的女儿死了，但是你今天又有了一个儿子。我把谦赔给你当你的儿子。”
“混蛋！”冯伯身上一下子爆起形元，“我女儿就躺在这里，尸骨未寒！我知道大哥你不喜欢冯谦，但他一直都很孝顺和尊重你！今天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畜生的话！”
冯谌身周则缓慢升起形元，虽然没有冯伯那样来的迅猛，但却远比他强大，数息之间就盖过了他的压迫，
“你想为你女儿讨说法，可以，但你要是在这里和我动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冯伯死死地瞪着冯谌，右手缓缓地摸向身后背的长剑，冯谌则依旧一副冷若冰山的表情，身上的剑也不曾动一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匡吾连忙走到两拨人中，打着哈哈道：“这是怎么了？亲兄弟哪有隔夜仇。二当家，你也知道会长就是这个脾气，我财神爷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女儿一个交代！这样吧，具体事宜我们出去商讨......”
在冯谌的形元升起之后，冯伯身后的人们的心都一下子悬了起来，此刻见匡吾出来救场，连忙附和起来，纷纷上前劝解着冯伯。冯伯也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
“大哥......虽然你是鱼龙会的会长，拜剑山庄的当家，当我还是得说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他唰地甩开袖子走出门去，那些人则连忙抬起担架，向着匡吾和冯谌连连告罪，匆匆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匡吾关上了门，方才殷切的神色也转眼消失不见，“会长御下有方，二当家舐犊情深，的确让人钦佩。”
“没有人逼他们练剑，也没有人逼他们上这条船，想来是他们清楚，鱼龙会没有我，在如今的青水无片瓦立足之地......不过如果不能夺回魔剑，那我这一路的修行又有什么意义。匡老板，别管他了，我们继续吧，刚才讲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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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确有个很烂的父亲。我的爸爸是海盗，杀手，不切实际的疯子，妈妈和叔叔都不明不白地死了，爷爷是荆棘之子的狂热信徒，而且我也没什么朋友，这么看来，当初不和小野一起去将神门真是正确的选择呢。”
“小野......”冰流一时有些凝噎，“猎星说小野的气运已经被我的冠礼劫消耗一空，也许......我应该远离他了。也许有的人天生就是孤单的吧。”
一直看着海面面无表情地说话的大壳此刻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冰流道，
“不是的冰流，你不一样，你有真心照顾你的家人，值得信赖的师长，还有一群永远支持你的朋友。你就这样擅自决定疏远小野，对小野来说会不会太自私了呢？”
“我——”
“所以接下来，希望你不要说出让小野后悔的话。他已经来了，而我本想做灯泡。”
大壳绕开冰流走向冰流身后，招了招手后便和那些搬运的乌鸦们一起走进船舱消失了，冰流怔怔地看着朝他走来的小野。
【从离开青水后一路上我都像个累赘一样，如果没有我的话，小野应该能走得更远吧？这一次如果有有所改变的话，我能做的就是远离小野了......】
他低着头，伤感地攒着拳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只能在背后远远地眺望小野的背影......就像从水底看向水面，明明就在身边，但是却一点也不真切。】
【但是就算这样......心底里却有另一个念头......】
他径直走上前，将头靠在小野棱角分明的胸膛上，小野则微笑地回抱着他，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头。
“小野......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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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找不到了，所以赤辽，我想你陪我走一趟。”
平三拿出一篮子面包，
“你还记得冯惠吧？她之前也给过你零食的哦。这次她战死了，我想咱俩应该去慰问一下......但是我们不是鱼龙会的人，贸然过去有点尴尬，先去找冯谦少当家和锐欧利吧。”
“嗯嗯！”
两人走到了冯谦的房间门前，平三又说道：“对了，为了表示哀悼，一会敲门时我们要把帽子这样抓着——”
他拿着一顶斜帽子，左手横举着在胸前。
“可是我只有捡来的帽子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