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八岁的星空(1 / 2)

站在熟悉的门口,空气中全是记忆的味道。

看着我原来的座位,思绪的班列像被踩住了刹车,停在了十八岁的那个夏天。

这一年,因为过生日堂姐送的一条浅蓝色碎花连衣裙,我蓄起了长发,穿上长裙的我第一次清晰认识到自己与男孩子的不同,开始注意形象,学着简单的打扮。

高二暑假结束时,我的头发刚刚能披上肩头,开学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封情书,来自高三体育班的一个留级生。

怀着不安展开情书后,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再也无法控制,在后面的一周时间内我陆续收到了超过十封情书或者交友信,心情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成了困扰。

而我这份困扰没能持续多久,大概是开学后的两个星期,耿启海转到了我们班,在三姐妹还没适应我的变化时,这个更大的新闻就让她们对我和我的那些情书失去了新鲜感。

耿启海的到来像颗投进湖水的重磅炸弹,一层层激荡着塔河一中的水面。

因为一场事件,实验高中七名学生被开除,某某局特别要求各学校以此为典型进行教育。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耿启海来到了二年三班,成了我后桌。

他空降的头两天没人知道他的事,大家对他的印象仅是不爱说话,篮球打的不错,跟高年级或老师打球时也毫不手软。

直到两天后,他的故事像闪电过后迟来的雷声一样传进校园,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班级里原本活跃的几个男生在他面前像是见了猫头鹰的小鸡。

就连我因为跟他坐的太近也有些惴惴不安,只有大大咧咧的吕胜男还跟之前一样,问他是不是真如传闻那样,是打架事件的组织者。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我也在事后提醒傻乎乎的吕胜男,别去招惹他。

不知道是吕胜男把我的警告告诉了他,还是吕胜男对他的态度转变让他把矛头指向我,他开始经常问我问题。

这一度让我有些神经性紧张,总感觉有人拿笔帽戳我的后背。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到了秋季运动会的前夕,鬼知道为什么不擅运动的我会被选入4×200米混合接力的第三棒,吕胜男的解释是我看着腿长。

而接力的第四棒就是耿启海,这时的他像是适应了新环境的宠物,开始原形毕露。

他把班级里原本活跃的几个男生收做小弟,招猫逗狗扰乱课堂,逃课恐吓什么都做,甚至和生物老师的妹妹安青梅谈起了恋爱,就是不来参加混和接力的排练。

在最后一次排练时班长让我去叫他,并告诉我他看到耿启海就躺在学校后面小操场的篮球看台上。

我当时几乎反问他为什么自己不去叫,但好歹是忍住了。

在我站在看台下第一遍叫他时,他连吭都不吭一声,我本想走了,但想到大家都在认真的练只有他一次也不参与,就有些气愤。

“你这么不想练,为什么一开始不跟老师说呢。”

他猛的坐起来看着我。

“你不是也不想练吗,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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