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旧疾复发(1 / 2)

喧嚣和叫卖声回荡在耳边,隐隐的头痛和干渴感覆盖了感冒带来的不适。

我昏昏沉沉拉开窗帘,一束耀眼的光透进来,照的我不得不眯起睡眼。

谁能想到这家酒店的后面会有一个集市呢,从窗户看下去,绿色铁皮房顶的缝隙间人头攒动,繁忙如常。

我忽然觉得自己没必要悲伤,那怕我痛苦死,除了我的家人,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何不与自己和解,或者学学张欢,不管多大的事儿,笑着笑着就过去了,乐观比愁苦更能解决问题的道理,我是知道的。

向来神经麻木的我很少这么宽慰自己,因为高中毕业后,我就再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了。

昨夜,在张欢问我为什么不能一起先到哈尔滨,我说我还有事。

他竟然刨根问题的问我什么事,难道他不知道我只是简单的想躲开他吗,显然他知道,却偏要问。

被他问的急了,我丢下一句不用你管,随即我觉得这个说法有问题,如果不用他管,那我堂姐怎么办?

然后我又不得不委婉的勉强自己跟他解释,我说我真的有事,然而什么事呢?我根本编不出来,也懒得编。

他也没在听了,他的表情显得无所谓,像是在说,随你的便吧!

尽管这样丢下堂姐很不负责任,但我更怕继续面对张欢会忍不住质问他,然后否定他的一切解释,直到他崩溃,最终闹的不欢而散。

那样我不就成了翻脸无情恩将仇报吗,在意识到这种情况很可能发生时,我决定先留在鸡西。

起飞前我嘱咐冬露表姐,在张欢离开医院后要通知我,因为我打算暂时不跟他联络了。

至于我为什么笃定事情会向我预料的方向发展,一方面是对自己的了解,另一方面是那感觉似曾相识,那种越想抓紧却越无力的感觉。

正当我收拾停当纠结着是先回兴隆还是在鸡西逗留时,意外的收到李瑶的信息,她询问弟弟的婚礼是否顺利,希望在我离开鸡西时能路过塔河,让她表示感谢。

这让我有了思路,塔河与平底山相邻,或许我可以在塔河见过李瑶再转去平底山,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关于李芳华的消息。

但以我跟李瑶的熟悉程度,我并不好意思麻烦她。

巧在我有一个高中同学也在塔河,就是吕胜男,两年前她结婚时还埋怨我不能参加她的婚礼,如果是麻烦她,我就心安理得多了。

敲定主意去塔河后,我给吕胜男打了语音,起初她以为我在开玩笑,在警告我如果骗她就绝交后,她终于将信将疑的让我在客运站等她。

下午我到了塔河,客运站一如记忆中那样,仍旧是那片旧操场和半旧的连排平房,一下车我就被路边车尾卷起的尘土迷的几乎睁不开眼。

与十年前不同,我对这里已没了上学时的熟悉和亲切,感觉恍如隔世。

“诶呦,季大狗,对我视而不见是吧!”

被人从后面抱住着实吓了我一跳,但听声音我就知道是吕胜男,只是当我转头看见她时,还是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

我有十年没见过她了,尽管朋友圈看了她两年前的结婚照,但现实中的她跟照片着实有着巨大的差距。

她黑了,胖了,穿着一件牛仔夹克和黑裤子,腰上挎着一个收钱的挎包,肚子挺的很高以致牛仔夹克最下面的一个扣子无法扣上,俨然已经从一个瘦削的女高中生变成了不修边幅的小商贩了。

“吕胜男,你…”

“怎么啦,不认识我啦,都怪你来的太突然,害我都没时间准备!”

说着她故作生气的抻了抻衣角,我伸手摸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你这是有啦?”

她点点头,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有些无奈。

“这都是老二了,唉,都是糟心的货,走吧先去吃饭去,我有老鼻子话要跟你唠了。”

她拉着我往外走,我迟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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