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混沌（2 / 2）

他的第一句就问我，张欢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迟疑着没有回答，我想他已经从沉默中得到答案。

他的第二句话就让我瞬间清醒，一颗心像是从火热的壁炉旁直接抛进冰窟里。

“林娟下午来事务所找过张欢，还挺着个大肚子，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我拿着手机忍不住全身一阵战栗，强作镇定的冷笑。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来东北也只是跟我一起跟进李芳华案子的。”

在张立新一句那就好后，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我的思绪翻滚着，盯着刚刚还让我着迷的眼睛，那深邃的褐色瞳孔里，多了一丝虚伪和困惑。

“谁的电话，立新吗？”

我没回答他，而是直接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欢哥，你跟林娟是去年年底分手的？”

张欢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点懵，很快他的脸上就挂上了标志性的散漫。

“叶子，你干嘛突然问这个，你很在意吗？”

我点点头，以前的我不在意，但这次我没法狡辩。

见我如此认真，他也收敛了笑容。

“是啊。春节前的一个月，好像是1月22号吧，但你懂的…”

“什么意思？”

看着他轻蔑散漫的笑，我难以控制的愤怒，难道真如我想的那样，即便分手了，他们也保持着那种关系？

似乎意识到我情绪的变化，他说话时认真了些。

“就是，虽然我们在那天吃过饭就分手了，但后来她来找过我几次，收拾些留在公寓里的东西，并没有…怎么样。”

听了他的回答，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两个声音，一个说他撒谎，他非常擅长撒谎，另一个说相信他，毕竟他帮了这么大的忙，没有人能为我做这些。

然而我的嘴巴却只受性格支配，根本不在乎大脑想什么。

从接到电话开始，我的心就像我的手一样凉了，我冷冷的看着张欢，眼睛中语气里再没有那份讨好。

“或许你这次回去应该再跟林娟谈谈，张立新说她今天下午去所里找你了，她怀孕了！”

张欢听到我的话整个人呆住了。

“什么意思？这太荒谬了，等我给张立新打电话问清楚。”

我慢慢坐在靠椅上，看着他打不通电话然后暴跳如雷。

“你不会觉得那孩子是我的吧？”

他惊讶的看着我，然而我却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走廊尽头走来几个医护人员，看样子是时候转院了，张欢还试图跟我说些什么，但我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

欠他的人情我固然会还，但既然我堂姐已经为医疗教学付出了，我大可不必觉得欠他太多。

抱着这个想法我不卑不亢的跟他一起把堂姐送上包机，凌晨两点我回到鸡西梦居酒店，借助酒精的帮助，我在混沌的思绪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