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 2)

撒特德不明白:“言?”

江言清了清嗓子,忍笑道:“没事,很帅。”

他没有撒谎。

即使穿着粗布麻衣,扎个蝴蝶结的撒特德依然很出众,放他走在身边都会觉得自己倍有面子。

他忍不住一直仰头看着对方。

“拎上猪胰脏,等会儿跟他们见面,我来说话就行。”

撒特德道:“听言的。”

江言抿起唇角,最后发现实在绷不紧嘴巴,笑容很轻快。

停在兔族部落入口处,江言跟一只窝在草丛里的兔子打招呼,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耳朵,麻烦它帮忙进去传个话。

兔子一蹦一哒地进去了,很快,哈米人还没出现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言哥哥——”

兔族少年几步并作一步疾跑,整个人一下子抱住江言的腰。

江言:“唔。”

青年抬头望天,背在身后的手晃了晃,示意站在几步之后的撒特德保持稳重淡定。

他把哈米微微推开,一个月不见的少年,五官似乎长开了一点,脸颊上的肉肉倒没减少。

他笑眯眯道:“谢谢哈米这么热情的欢迎我。”

哈米眼睛亮着光,闪烁着喜悦和几分掩藏不住地害羞。

“言哥哥好久没过来了。”

江言解释:“前阵子比较忙,忙完就过来了,今日教你们做胰子。”

哈米身后,走来几个兔族兽人,他大哥哈达也在其中。

江言侧身让了让,觉察哈米看见撒特德后似乎有些颤抖,便语气缓和道:“我带来很多猪胰脏,那么多胰脏凭我一个人拎不动,若没有撒特德的帮助,今日就来不了了。 ”

兔族部落需要猪胰脏做胰子。

狩猎野猪并不容易,至少对兔族而言,这会耗费他们大量的精力和前期准备,还不一定能捕捉成功。

如果要与其他部落交换,给出去的东西只多不少。

江言送那么多猪胰脏过来,属实帮了大忙。

兔族兽人们尽管对他身后的那个雄兽颇有怨言,此情此景,谁都开不了口指责半句。

毕竟猪胰脏对他们来说非常珍贵。

江言打量兔族兽人的脸色,问:“可以让我们进去喝点水吗?一路过来,有些口渴,日头也晒,若能在树荫下吹会儿风就更好了。”

青年以退为进的举动很快把兔子兽人拿捏住,他们心性和善,本就不愿与谁为敌。

再看江言,一个比兔族还要弱小的雌兽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不忍把他拒绝在门外,所以连同他背后的那个强大雄兽,一并带回领地。

绿树成荫,清风将草丛卷起连绵起伏的波浪。

江言被一群兔族兽人包围在中间,温和明亮的嗓音就如清泉淌进所有兽人耳朵里,所有炎夏带来的燥热都被驱散,和江言相处会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江言正在教兔族兽人制作胰子,斑驳的日光落在他的眉眼,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撒特德站在远处,眼底始终只容得下这抹身影。

倏地,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追随江言。

撒特德眯起银灰色双瞳,冷冷地注视那个叫做哈达的兔族雄兽。

连江言都觉察到周身的气压变低了,莫名发冷。

他转头问:“撒特德,怎么了?”

撒特德:“没事。”

江言纳闷,不知道好好的对方又发什么火气?

哈米缩了缩肩膀:“言哥哥,他好凶。”

那个雄兽纹丝不动的站着,虽然不吭声也没什么表情,但一看就不好惹。

还是他大哥好一点,

哈米道:“言哥哥,我大哥做的胰子怎么样啊?”

江言接到手上打量:“做得不错,搓得很规整。”

还不忘替撒特德辩解两句:“撒特德只是面冷,其实只要对他软一软脸色,说什么话他都答应。”

哈米:“是吗……”

哈达:“……”

江言笑眯眯地:“对啊,若非最初是他带我回来,我早就被其他野兽吞进肚子里,或者冻死在冬天。”

“撒特德,他很好很好。”

清风把这句话带入撒特德耳旁。

他定定注视青年,浑身血液因为这句话沸腾,就像烧了起来。

言……认为自己是最好的雄兽。

作者有话说:

二更~言言已经是个娴熟的拎衣工,在外拿好撒特德衣服-,-

当着外族兽人的面开始夸夸撒特德。

明天见~

兔族部落来了另外的访客, 此时兔族族长正在接待桑族的大祭司。

葱绿的草好似铺开的茵褥,几只兔子调皮地跳来跳去,见是桑族人过来了, 没有慌忙避开。

桑族人与兔族部落往来将近十年,关系还算亲近。兔子们原地蹲下啃草,抖起毛绒绒的耳朵听族长与大祭司谈论。

大祭司此番前来, 是跟兔族借粮食的。

族长诧异,毕竟桑族十几年来自力更生,他们种植的粮食,麻布,一向只外传,外族兽人想跟桑族换取粮物, 还得看桑族的脸色。

祭司道:“部落内发生了一些乱子, 待今后平稳下来, 我们要的粮食定会倍数奉还。”

兔族族长未作迟疑, 应下了。

只是……兔族规模太小, 他们储存的粮食有限, 哪怕借出去大半,都不够供桑族人半月的口粮。

祭司道:“我会继续拜访鸟族、麋族。”

桑族借粮的目标,多是食素的小部落, 这些部落平日低调,以和为贵, 不会轻易得罪谁, 更不会背后乱嚼舌根,所以桑族过去几年挺注重与小族往来, 用种植出来的粮, 分小部落一点, 赠些恩惠。

反之大族是非多,若他们向大族寻求帮忙,恐怕对方少不得在背后闲言碎语。

桑族实在走投无路,不得已才向小部落借粮。

兔族族长道:“我这就让哈达准备粮食。”

祭司道谢。

话音刚落,他忽然转起手上漆黑的木杖,询问:“部落里有外族的兽人?”

待靠近几步,祭司脸色微变。

“蛇族?”

族长沉默。

祭司道:“你们竟让蛇族进入领地?你就不怕——”

族长出声,断了祭司的话。

“蛇族与我族有交易,他们在乱石崖上,带来了麻布和新的器具,还有一种叫做胰子的东西,他们把制作的法子教给我们。”

祭司惊讶。

他心念一动:“来的是那个雌兽”

族长点头。

祭司:“我去看看。”

族长道:“他身边有一位很强厉害的雄兽。”

兔族族长只能如此劝告,余下的,多说无益。

他们这样的小部落,不愿与谁为敌,哪怕对蛇族,过去听得多了,只知晓他们凶残暴/力,所以能避则避。

但经过这次交易,族长发现蛇族并非不讲道理,相反,他们很愿意同自己讲道理。

那个雌兽,让他感受到一份平和的善意。

兔族与桑族走得近,不代表就要与蛇族为敌,他们求的,一直都只有和平与自保。

祭司皱眉:“来的不是这一任的守护者就行。”

听闻那个雌兽会织麻布,祭司挺想会会对方,看对方究竟是不是桑族的叛徒。

他让族长引路,还没靠近,很快被逼近的压力震在原地。

祭司有一瞬无言,最不希望来的那一个反而来了,这让他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雌兽值得撒特德跟着过来。

几片云影遮盖,稍来一阵凉风。

还算融洽的氛围忽然凝固。

“撒特德?”

远远地,江言直觉撒特德脸色阴沉下来,他把手里搓好的胰子递给哈米,越过兔族兽人,朝对方走近。

“怎么了?有人过来了吗。”

撒特德朝树林后望去,沉道:“桑族人。”

江言:“是吗,没想到今日难得来一趟,还能碰到桑族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