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我只想让他们活着19（1 / 2）
“益州陈家在左，东侧济州赵家在右，你如今还不调向，真会是晋州李家？”
“李家……那个小子倒是不错，可惜李家，却是没有几个府兵呢，拿什么成事儿？”长素立于案前，自言自语，“既然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去投谁扶谁，却也不再好好选选，只怕也是没那个命，空折腾一场罢了。”
“那几个都是出在业已成势的主家辖地，只有你自己落在了无依无指的外面。”
“一直以为，你会弄出点惊喜，还指望着你指出那隐着未出的一头是谁，先将你弄回来让你明白些东西，若真是转向了赵家，那样多好，将来打杀起来，又添不少的血气。居然是李家，太是失望，不成事。”
长素缓缓踱了几步，“逆天改兆……”黛眉微蹙，兀自摇了摇头，“不值得，既然并无那命，恐怕硬丢给谁也是个意外夭折。出力不讨好，弄不好再招来反噬落在我头上，不知道惹出什么祸事来。”
“一条无命之龙……让你去，还真不如让我吞了。”
长素独自在屋中思忖良久，原来也就是出世来陪着别个走一趟而已，一个凑热闹的添头。再留这龙也无多大的意义。
“毕竟也是条灵龙，浪费了可惜。”
……
已入益州一日，余青白一行如今行行歇歇，也不算太慢。
这一处不大的山林中，几个落了脚，略微估摸了一下，再有个四五日，大约就能行至太川。
如今袁持正已经渐渐恢复，其实已经不自觉地提快了一些。
看袁持正安然转好，雩风几个这才在路上说起那神通。
醒证神通，对于一名修者来说，稀罕得犹如一名童生一朝醒来发现自己直上了金榜。
至于究竟是如何使出来的，袁持正却也根本说不清楚，先前也从来未有什么触碰体会，这次还真的只是碰上了。
这几日自己也在琢磨，变着法儿地暗中揣摩试试，根本就毫无头绪，一点反应也没有，哪儿能随心所欲。
不管咋说，总之是使出来了，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会有明白的时候。
至少有一点，既然醒证，那就是金蛋蛋安稳落在兜里，跑不了了。
即便是听了几个后来眉飞色舞描述的那样，虽然看起来挺威武不凡，化身之后，气势和加持不可同日而语，但是真正细想想，也不过才是丈余法身而已。
对于一个血脉醒证的神通来说，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法天象地，听着名字就能想象，那得是顶天立地。
“呦，我说那两个怎么就死了，原来还有两个武正，醒了神通？”
稀稀落落的林中，莫名一恍，随着话音，眼前突然多出个人来，悠然随意，只是扫了一眼，连正眼都不在落在这几个身上，唯是去看枝头绿叶，天光透射，尤显晶莹，宛如碧玉雕琢。
袁持正几个忽然惊起，雩风看了看这名突然出现的女子，心已低沉落底，暗中对身侧摆了摆手，示意莫要乱动。
眼前这人，根本就看不透！
“咦？真是稀罕，竟然还有一个灵芝！”长素突地扭过头，瞄了一眼金晶儿，“想见到还真不容易。”
金晶儿瞬时觉得浑身冰凉，犹如被蛇蝎叮咬。
“可惜，如今对我却是用处不大，小家伙，等会儿跟我走吧，谁家的孩子，这么放心跟着四处瞎逛呢，姐姐带你回去可好？”
金晶儿看了看身侧的几个，往后挪了挪。
“呵呵呵，莫怕，怎么也比丢了命强不是吗。”
“还算聪明，犹能多喘上几口，”长素微微看了眼雩风，“倒是有些东西的，那只小龙藏在哪里，是你取出来给我，还是我自己来拿？”
听着女子自言自语，雩风几个不敢有一点异动。
“恕我等眼拙，却是未能识出前辈身份，以前辈如此修为，已然是修界翘楚人物，怎会对这俗世的纷纷扰扰上心，不该是云鹤天行，逍遥山海？”
“呵呵，依你这样说，既然是随心顺意地活，我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对了？”
“俗世纷争，自有天道命理，我等凡人，只是汪洋一点，与这天命根本无所谓什么左右，实在也只是尽一点凡心而已，”雩风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样的口气，自己几个危矣。
“前辈既然已行至了山巅峰头，本就是有气运加身之人，插手这些，就没有一点忌讳？命运交抵，再想要抹去，恐怕前辈心里也很清楚，后面的无穷变数。”
“呵呵呵，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小家伙，”长素突地一声轻笑，这才转身正对着雩风几个，“俗世的争扰……我哪有那个闲心去管它。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些蝼蚁谁上位，谁得势？”
“我做什么，当然是为了自己，你难道不是？”仰头看天，此际正是天青云淡，几缕阳光透过枝杈，如剑一般投入几个身前。
“说够了吗？这样的天气，上路去该是清清爽爽的，不难走，”长素抬眼望了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似乎这空气中有着无尽的香味儿，“将那小龙拿出来，指不定我又改主意了。懒得搭理你说的那些什么俗世这那的，活着，就是为了自己，自己都活不好了，还想什么，有用？”
打？一起送命，恐怕对面也只是挥几下手的事儿。
雩风暗中朝着身侧几个做了做手势，分头逃散，如今之计，只盼着对面女子无法判定岚墨在哪里，会迟疑一下，或许有人就能留得一命。
若是穷追，那就是天意了，唉，谁又能走得掉。
一瞬间，雩风几个突地暴起！
雩风唤出了古琴，想也未想，一道音箭直击。
身边，飞出一把黑漆漆幽光暗转的剑，几乎同时打向了长素。
眼前一恍，一道身影带着残影挥棒而上！
金晶儿手中，不知何时摸出了那一只没剩几个鳞的鱼磬来，整个儿甩了出去。
不约而同，几个不由得相互扫视了一眼。
手势是让四散逃避，但是要走的那个绝不是我……
“唉……一点也不知道惜命，放他出来兴许我就走了呢？”
长素只是将手指在身前划了一圈，动也未动。
身前仿佛多出了一道无形的墙。
音箭击上，只是微微漾起些许涟漪，余青白的剑，直接弹了回去，飞身跃起接在手里，袁持正身在空中撞了上去，一个倒翻，以棒杵地才稳住了身形，金晶儿的鱼磬“当”的一声巨响，直接弹飞了出去，却是没能接着。
“晶儿，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在这里，还能去哪儿？我啥也不会，不跟着你们还能去哪儿，很奇怪吗？”
“呵呵呵，倒是有些情义，只是这时候，苟延残喘片刻，有用吗？”
“真是憋得难受，我忍了好久！”金晶儿横眉一瞪，“高手见多了，这么啰嗦装腔作势的你是第一个，要命就拿去，既然必分生死，来取就是了，你取你的，我打我的，百多年来，小爷还真没干过卖朋友苟活，甩了兄弟偷跑的事儿！”
“想死还不容易？有时候活着比死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