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面交锋54(1 / 2)

崔景已经上山数日了。

这数日里,崔景除了故地重游、追思亿旧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听取这十几年来,崔柱等人对于五代夫子转世之身的寻访。

特别是听到苏仪欲要行偷天换日之法,要取代转世之身的时候,崔景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苏仪与五代夫子斗法的年代,崔景是经历过的。

现如今,北朝魏国分裂成现今诸国,南朝更迭为现在的梁国,这其中都有他在后面施以暗手。至今各国皇室对他之名,犹自心悸于心。

当听到五代夫子的后招“瓮中之鳖”,崔景兀自升起了对五代夫子的敬佩之情,临死之前仍有如此谋划,不愧是安定天下、结束天下混战的夫子。

到最后,苏仪不知是死于何人之手时。

崔景又陷入到了沉思,因为苏仪已经是明神境高手无疑,崔景虽然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但也自问不是他的对手。

像是这样的高手,便是佛道两家里的明神境高手,想要杀他肯定也不是悄然无息,除非是数百年难出的天人境高手,才可做到如此轻而易举。

但这世间真的还有天人境的高手吗?

崔景思索良久之后又兀自摇了摇头,这时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线索,但是他却不敢肯定,那不过是小时候家里长辈哄他睡觉的故事罢了!

这时候伏绾前来传信。

“崔师兄,王琰和茂陵崔氏到上山了。南朝儒宗世家来的是崔梁的儿子崔思。”伏绾在最后解释道,似是对崔梁的举动不满。

“南朝儒宗”崔景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心中犹自叹了一口气,隔阂还是如此之深吗?

“去吧,我们去见见他们吧,已经到山上好几天了,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崔景喃喃自语道。

随即与伏绾向着秘厅走去。

此时的秘厅,就是当初归藏山五位院主商议事情的地方。

因为今日有三位家主来,所以就多了几个蒲团。

左手边的四个蒲团,对应的是归藏山的四位院主,对面的三个蒲团代表的是儒宗世家的三大家族。

崔景进来后看到蒲团的设置,就已经明白今日事情的对立。心中微叹:“有些难办那?但也不是办不了!”

于是开口调笑道:“可惜今日不易没有回来,否则今天的人就聚齐了!”

崔柱四人的目光诡异的看向了已经进来,刚刚落座完毕的王琰。

王琰见此,就知道他们又把这口黑锅算在了自己身上。

崔景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龃龉,简单的向王琰以及崔思问过好后,就自然而然的走向中间开始主持今天的会议。没有人反对或提出异议,反倒是默认本该如此一样。

“夫子是怎么死的?”崔景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问询夫子临死时的场景,并不是说他在怀疑归藏山中有人在暗害夫子,而是他们需要给儒宗世家有个交代,有个清晰地说明。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崔柱站了出来。因为他是夫子临死前最后一个接触夫子的人,所以由他来回答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崔柱开始了当时的回忆。

那是一个晚上。崔柱照常去向夫子问安。那一日放任夫子显得很高兴,情绪和神态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一日的夫子还一反常态的问起了崔柱的梦想,就像是一个老师问一个小学生一样。

“梦想?”崔柱被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给难住了,因为他从没有深入想过这个问题。

崔柱心中闪过几个答案“让家族更加兴盛”“光大归藏山”“振兴儒宗”。

可是这些都被崔柱否定了,因为这些都是被前人所赋予的,被外人所引导的,外在的力量和思想揉入的,并非是崔柱发自内心的想要的。

崔柱一时之间无法开口回答。于是反问道:“夫子的梦想是什么?”

夫子闻言轻笑道:“爱上一个女人,生几个孩子,开一个学塾,做一个教书匠。”

“这......”崔柱一时心中无言,不知该做如何评价。

见到崔柱如此窘态,夫子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第二日,夫子便在“心庐”中逝去了!

随着崔柱的讲述,王琰、崔景、崔思三人也第一次了解到了,夫子逝去前夜的详情。

很平常,也不寻常!

“夫子逝去之前有何异常之处?”崔景详细追问道。刚才崔柱的言语还不足以打消王琰心中的顾虑,如果连在场的人都说服不了,那么就谈不上说服其他的儒宗世家了。

紧接着崔柱向场中人讲起了五代夫子临死前写的年篇文章,以及他画的那副“瓮中之鳖”图。

那一篇文章是作为寻找其转世之身的凭据,这件事是夫子亲口所说。

当时在场的有三个人,分别是崔柱、赵不易,另外一个就是王琰。这篇文章的存在,是王琰无法否认的。

众人的目光看向王琰。

“不错,确实有这么回事!”王琰做了肯定的答复。

“为什么苏仪那个魔头会知道?”崔柱的一声质问是问向王琰的,虽然在归藏山的时候已经确认了苏仪一直以来在监控夫子,那件事情跟王琰无关,但他还想籍此试探王琰,有没有将那篇文章透露出去。

王琰对于崔柱的质问,并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或者急言辩解,他依旧沉默并且淡定。

对于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从不会在意别人的冤枉,这是他久经朝堂争斗的波谲云诡后养成的心态。

“没有。”王琰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两个字。

他有更好的回击理由,因为知道的三人中,归藏山就占了两人,从概率的角度讲,归藏山泄密的可能性更大。但他觉得没有必要,这种没有确凿的证据的事情,在他们这个层次的人之间,最后只会变成口舌之辩,没有一点实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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