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居(1 / 2)

我不知父亲说的啥意思,怎么还带着我的名字。但我不敢做声,只能蜷缩在大姐的怀里看着喝醉酒的父亲耍酒疯。

父亲喝醉了,脚底下没有根,左摇右晃的,还好有二哥扶着,这才没有跌倒在地。

父亲听着爷爷的呵斥,丢弃了平日里的温顺。

他一反常态的怒怼爷爷,言辞之中满满的愤恨。除了这,说的最多就是关于元宝怎样怎样的事情。

我刚开始有点懵,后来我听明白了,这元宝可不是我,说的是真真的金元宝。

大意就是爷爷曾经私藏了很多的金元宝,我也能猜到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死乞白赖的在爷爷家的原因,大概就是为了探寻那些金元宝的下落。

可是爷爷嘴多严实,就算给我讲故事,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金元宝的下落。

父亲趁着酒劲,在爷爷家闹到了很晚,村子里的狗叫了一夜。

终于,坐在院子里板车上的母亲第一个撑不住了。

她被冻得发抖,上下牙齿打颤,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父亲在寒风中酒意渐无,终是停止了折腾。

他瞥了一眼蜷缩在板车上的我们,撒开了二哥的手。拉起了板车,连夜去了村里借给我们暂住的草屋。

凌晨时分,风停了,但是空气中感觉更冷了。

我看着母亲的眼睫毛上,额头的发丝上都占着细细的白色水珠。我们可能也是太冷,哈出的白气都显得不那么浓稠。

好在我们的新家距离爷爷家不是很远,只有四五百米的样子。

父亲拉着板车,在一处墙根处停下。

他和二哥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张黄纸,在地上烧了一下。并安排我们一家人跪在屋子前面磕了头。

二哥拾来一些柴,在屋子里点燃,父亲把被褥铺在炕上。也算有个安身之所。

四面漏风的屋子里,我们一家人挤在不大的一个炕上,闻着柴火燃烧的味道。父亲没有说话,没有多久就打起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噜。

母亲叹了一整晚的气,二哥和二姐随着在父亲的呼噜声中睡得很香。

大姐搂着我,并没有睡去。

我看着乌漆墨黑的屋顶,想象着这个屋子之前的主人。

他们是怎样的一家人呢,屋顶的椽子怎么会是黑的呢?他们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连夜搬家钻进了这个屋子里。他们是不是也和自己的爷爷吵了架,连夜分的家?他们家有几口人,是不是都在这一张炕上睡觉呢?

……

我在胡思乱想的想象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便被父亲的大耳光子抽醒过来。

我哭着,捂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父亲。引来的是大姐的关切声,母亲敢怒不敢言的低声询问,还有二姐的傻笑,二哥的斥责。

终于,在父亲接下来的谩骂声中我知道了他打我的缘由。

“狗日的,没求意思。

丧门星一个,养了这,啥也没有,还叫个元宝,元宝的。你要是真的元宝就好了,早知道当时一屁股给坐死算了。

你还倒是个人物了,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还能睡着哩?”

一夜的寒风,一夜的折腾他喝的酒估计早就醒来。但他现在又发的什么疯,说的什么胡话。

骂着骂着,他举起手来又准备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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