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人·一(1 / 2)
陈羽又睡过头了。
当他急急忙忙洗漱完,拿着早饭跑到楼下。
他哥已经骑在自行车上,另一只手撑着另一辆自行车等着他了。
陈航虽然比陈羽大一岁,但是都在B市的曙光第十一中学读高二。
这两兄弟原本长得很像,就像双胞胎一样。众人只能通过观察所谓的“气质”来区别,陈航就是那有与众不同的气质的那个,他相较于他弟弟,乃至其他人,都显得很,粗犷。
原本是这样。
陈羽看着正侧身等他的哥哥,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的脸上有两道深深的伤痕,一道从左眼和鼻子中间的眼角,一直拉伸到耳垂;一道斜着劈在了嘴唇。
两道疤平行。
从老宅回来已经两个月了,他的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没有以前那么触目惊心,只留下比较难看的疤痕。
那天晚上的景象,是真的“热闹非凡”。
他很不想回忆起来。
“喂,”陈航跨下车子,用车把自己夹在中间,后退到了陈羽边上,“走了,小羽。”
陈航一直觉得自己对弟弟的伤有责任——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睡到了天亮。
他就是在为自己睡死了而自责。
B市是个县级市,相较于相邻的县城,发展倒是迅猛的多。
大路上总是车水马龙,两兄弟的学校离他们家倒是有不少的车程。
二人起的很早,错开了早高峰,迅速地就到了学校门口。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学生了,大多数是高三走读生,匆匆地赶往学校。
陈羽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笔了。于是和陈航一起去了学校门口的文具店。
“诶,小羽。”文具店的老板和这俩兄弟很熟,是个中年谢了半顶的男人,他的发型是地中海里有孤岛,“你有个快递好几天了,今晚上记得拿回去嗷。”
“好嘞,老板。”陈航替陈羽答应着,递过去两张蓝色的纸币,对着老板挤了挤眼睛。
老板识趣地握住他手里的钱,往他袖子里塞了一包烟。
二人到了教室时,里面还没几个人,最多也就有几个特别用功的少男少女,在位置上做着习题。
陈羽刚刚坐好,他哥就凑了过来。
“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陈羽倚靠在厕所蹲坑里的预制板做的墙壁上,陈航在他身边吞云吐雾。
“我看你最近都睡不着,要不要来根提神?”陈航向陈羽递过来一根烟。
陈羽摇了摇头,只是说不碍事。
那件事的阴影,最近已经好转了。
陈航见状,点了点头,又抽了一根以后,把打火机塞进了烟盒,嚼着口香糖,就和陈羽出去了。
陈羽陈航的成绩并不出众。
但是只有陈航知道,只有他是真的不出众,他弟弟不想成为所谓的好学生。他每次考试都把分数控制在及格线以上,不会引人注目,非常稳定。
但是偶尔也会翻车,有一次年级主任那个逼发了一套巨难的题。全年级都麻了,陈羽却,依然是平时的分数。
然后他就被注意到了。
陈航每天的乐趣之一就是看弟弟在各个老师的点名之下挣扎。
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二人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忘了拿快递。
刚刚到家,陈航刚刚躺下又被陈羽意味深长的眼神叫来了。
陈航很迷惑。
陈羽坐在写字台,向他招了招手。陈航很迷惑,过去看了看。
原来陈羽正拆开了快递。里面是一个小黑盒子,打开有俩层,第一层放着一枚内存卡,另外一层放了一个奇怪的物件。
“这是啥?”陈航拿起啦端详了一下。
那是一个三节的白色雕刻物,上面有一列孔洞,下端有些粗大,上端有一个口子。
似乎是一种乐器。
陈羽脸色很难看,他流起了汗,但是陈航没有注意。
陈羽摸出一本他的生理结构书,夺过陈航手中的东西。
“啧,干嘛啊,我还在看……”
陈航瞬间闭上了嘴。
陈羽把那白色笛子掰直,放在书的某一页,用台灯照在了一个图和笛子上。
陈航觉得头皮发麻。
那是人的手掌结构解剖图例,笛子被放在边上,和那解剖图的小指头形状,完美的重合。
这是一只人小指骨做的,意义不明的乐器。
陈航话哽在嘴边,说不出话来。然后陈羽又做了一个让他近乎瘫倒的事情。
他拿来快递的包装,当时天太黑看不清,他们赶着回家也没有看标签。
他指了指寄件人。
陈航腿一软,差点倒下。
上面写了两个字。
陈升。
他们的老爹。
陈羽手抖得厉害,插内存卡都插了半天。
还是陈航夺过来才弄了进去。
陈家两兄弟是没有配手机的,这部手机都是陈航找学校里的“关系”搞到的约摸是九手的手机。
开机以后,二人就点开了文件管理。
卡是四个G的小卡,但是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
只有两个文件,是两个视频。
陈航点开了第一个。
首先出现的是一片漆黑,然后画面外发出了一声“吧嗒”的声音。
那应该是开灯的开关,声音过后整个房间就被昏黄的白炽灯光线填满。
房间是很常见的平房结构,四面上下都没有刮腻子,在黄灯下呈现青绿的水泥墙壁。
从画面外送进来一个女生。
面容憔悴但年轻,陈航不禁觉得,那一定是个很好看的女生。
那女生浑身是灰尘和污渍,身上裹了一件灰色破旧的衣服。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她只穿了那一件东西。
画面上人影乱晃,隐隐约约有人谈话。
十几秒之后,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出现在了画面的左边。
那女孩子缩在画面的另一边,似乎很害怕那人。
陈航说,这就是所谓的瑟瑟发抖吗,陈羽不置可否。
那中年人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东西。陈羽挑了挑眉,他看的很清楚,相信他哥哥也是。
不然他不会闭上嘴的。
那是一个手指骨笛。男人拿着那东西可以的向镜头展示了起来。
那人拿着那东西,用嘴吹了吹。那女孩突然入魔了一般,整个人动作僵硬起来。
笛声很奇怪,听起来很尖利,就像是哨子一样。
那男人换了几个音色。女孩就做出许多别的动作,甚至毫无顾忌地在地上作出野兽的姿态乱跑。
毫无顾忌。就像毫无意识。
被催眠控制了一样。
陈羽心中咯噔一下,或许这就是那骨笛的作用吗?
视频中的男子难掩兴奋,跑到镜头前,语气激动地喊着,什么“那老头没有骗我们”“这些都是真的”的话。
视频就结束了。
空调房里,两个人满头大汗。陈羽试着吹了吹那笛子,发现根本没有声音。似乎里面的结构被破坏了。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陈航总觉得这个中年人很眼熟,但是一瞬间想不起来。
陈羽把视频回放,仔细看了看那女孩。
果然。
他指给陈航,陈航看完心中也一惊。
“你的意思是……”他看着弟弟毫无波澜的眼神,知道他其实也很震惊。
“是的。恐怕,那个人手上的骨笛,是用那个女孩的小指做的。”
陈航头皮发麻,脸上扭曲起来,他可不像弟弟那样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老爹会寄给他们这种东西。他心里一团乱麻。
难道老爹其实是人贩子集团的人,发这些来,是告诉他们,赶快过来入伙可以分配女生?
那下个视频会不会见到老爹拿着什么东西录着,给他们打招呼然后告诉他们在哪找他。
陈航骂了自己一声。
陈羽也有些着急,便问:“还有一个视频呢?”
陈航急忙点开了另一个文件。
视频却和他一样急,半秒就放完了。
视频里,人影耸动,突然一个高亮。
然后就没有了。
二人又因为这不明所以的视频蒙了。
这……算什么?
陈羽看着他哥哥若有所思。便默默把视频传给给了一个同学,问问他能不能逐帧看看。
对方是个技术宅,平时放学也没有事干,便答应了,说明天可以出来,学校里给他看。
正谈拢呢,陈航突然站了起来。
他让陈羽把手机给他,他急急忙忙地打开了浏览器,打上了几个字。
陈羽看见他哥哥慌乱地打的关键字,正觉奇怪。
搜索结果却让他心里一沉。
陈航输入的东西是“吴家灭门案”。
网页上的第一则文章,上面配着犯罪嫌疑人在法庭的照片。
这个人叫李健年。
和视频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陈羽眨了眨眼睛,精神恍惚。
这是发生在隔壁A县的案件,他们老爹所工作的地方所发生的案件。
狗日的……看来这一切都有着隐情啊……
二人整晚没有睡,以至于两人多早出现在餐桌上,他们老妈都觉得奇怪,以为是两人突然摒弃了懒惰,改过自新了。
陈航查了所有关于几个月之前的灭门案的资料——至少他能找到的都找出来了。
他认为。
“如果,”陈羽后来总结,“如果那李健年是一个人贩子,那原本他可能不是想杀死那俩人。”
“所以老爹,肯定是查到了什么。”陈航接了话茬,“那他为什么要发给我们呢?他想让我们帮他报警?”
陈羽无语地看了陈航一眼,他知道他哥哥这样问,是真的这样想了。
可是啊……
老爹就是警察。
这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到了另一个视频,他觉得,那个模模糊糊的视频,肯定有什么东西。
有什么信息自己无法得知。
“喂!小羽!”
陈羽捂着鼻子被扶起来。刚刚他出神了,现在正在体育课打篮球。
他被篮球KO了。
场边的阴凉处,陈羽捂着鼻子几乎瘫坐在那里。
陈航突然出现,拖着他来到了厕所。
一个胖胖的,长着一脸胡子的眼镜男正靠在厕所墙壁上,等着他们。
陈羽和他算是好朋友,经常互相串门那种。
胖子和陈航也算熟,点了点头就摸出来一部手机。
向外面望了望,才点开手机。
他突然停了下来。
陈羽和陈航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胖子,你又想拉肚子了?”陈羽调侃道。
“不,我其实很想知道你们哪里来的这视频……”胖子有些支支吾吾,眼睛里有很多血丝,看起来也没有休息好。
“你看起来也挺累的,要不然我们先坐下?”胖子的问题陈航没有回答,但他确实很累,一晚上没睡呢。
“看了这玩意儿,谁还睡得着啊……”胖子慢慢坐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啊。”
二人凑了过去。
胖子的手机屏幕很大,二人在两边也没有什么看不清的。
只见那视频被狠狠地慢放了,一点点的播放起来,可以感觉到明显地更加清晰了。
画面一直漆黑,可以看见很多缓慢的黑影——那应该是人影。
然后画面突然一个高亮,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然后逐渐清晰。
陈航陈羽突然理解胖子脸色为什么那么不对劲了。
他们俩的脸色一定比他更难看。
那画面上,是一个人被束缚在了凳子上。并且没有意识。
而那个人他们都认识。
他叫陈升。
“视频还被剪了,原本后面应该还有一大截的……”胖子弱弱地说道,他也见过这俩兄弟的父亲,昨晚上看了这个以后直接就睡不着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
胖子替二人说了这句话。
陈航最先缓了过来。
他首先是疑惑。现在他父亲出现在了视频里,而他又是发件人,他总不能是拍完那视频,又剪了视频发给自己儿子当做恶作剧吧……
“发件人一定不是老爹。”陈羽说出了陈航所想,“写老爹的名字可能只是保证这些东西会落到我们手里罢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航给胖子说了几句,当然没有说实话,打发了将信将疑的胖子,二人准备重新想一想这些事。
这也太乱了。
如果这发件人是想威胁,那为什么还要发那骨笛,而且那视频是被剪辑了的。陈航难以想象后面是什么内容。
这时,厕所外走进来一个人。
来人有些清瘦,晒得很黑,胡子拉碴。眉毛比较浓,显得很有些英气。
陈航陈羽见有人,便都识趣地不作讨论。
那人却分别打量了一下二人,突然正色道:“两位,有没有兴趣聊一聊啊。”
陈航瞬间警觉起来,往前一步,道:“你是谁?”
来人看着护住弟弟的陈航,微微一笑,拉住脖子上的一条黑绳,“啪叽”就扯了下来。
陈羽猜那啥磁吸的结构,果然,刚刚脱离脖子,那磁铁就又“啪叽”的贴在了一起。
“……你们的父亲,陈升。是我的师傅。”
那人甩着那项链,把它缠在手臂上,最后抓住那项链的吊坠,示意给二人看。
“几天前,我拿到了这个东西。”
陈航陈羽定睛,看见那人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指骨笛。
这快要入秋的季节,阴冷的厕所里,二人对峙着一个来路不明的青年,却又不由得,满头大汗。
……
江雪喝了一口咖啡,发现太苦了。皱了皱眉,还是咽了下去。
她发现很难去缓解太阳穴传来的胀痛。
组里开会开的太多,她有些受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气,翻开自己的笔记,她没有使用别人提供的线索信息的习惯。
她更习惯于自己收集归纳总结。
笔记本是塑胶的外壳,粉色的包装,上面有一个粉色的乐迪,还有一个对话框写着“我是熊二。”
翻开第一页,她心中默念了出来。
姓名:陈升。然后旁边是一个大头贴,年轻的陈升身着常服,眼神冷冽很是帅气。
下面写了年龄是47岁。
然后一段文字:
一个月前请了五日休假,前往了Y省,后不知所踪。
休假后归队的第二日,发现其死在其租的公寓中。
尸体有明显的拷打痕迹。现场诡异的整洁,凶手似乎还打扫了一番?
这里江雪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批了一行小字:寻找某物。
然后就是另一个人名,李健年。后面一个树状图,写着许许多多的名字,但是后面都用红笔标注。
李健年下面一个箭头,指着几个大字“吴家灭门案”。
从这个案子,陈升才第一次接触了李健年。请假之前,他似乎还在接触这个案子。
下一页写着另一个人,姓名写着:郭利。旁边是郭利的大头贴,他白白净净,剑眉透英气。
下面是事件描写:
陈升死后第三日,前往Y省,消失。
江雪知道陈升是查到了什么,回来后被别人灭口,但是他同时也留了线索给他徒弟。
于是郭利做了和他一样的行为,消失在了Y省茫茫大山中。
“是什么样的线索呢?”
江雪问自己,走访郭利唯一的哥哥也没有得出任何线索。
说到走访,江雪突然脸色一变。
他们调查了李健年后,得到了一堆名字。和他有联系的,都被他们翻了翻——那些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放债人。
对这些人的底细查了查,发现了很多被他们“收账”的家庭,正准备挨个走访的时候。
却发现,前一天都还好好的人,在他们走访的当日,却都消失了。
所有他们名单上的人,都消失了。
所有的通讯手段,都没有用。
而监控没有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
除了有一个李健年原来手底下的人,寻衅滋事被押在了A县看守所。
寻过去问了问,发现他也并不知情,只说是按老板说的办事。
最后也不了了之。
在这之后组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江雪知道,是大家都有了疑心,觉得内部出了些问题。
也有一部分原因,大家全都迫于上级的压力,没有进展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情绪。
陈升由于几乎和隔壁市家里没有联系,所以在结案之前都还得把消息压着。
江雪拍了拍头。感觉有一点点的不适。那种不适感就像自己以前出勤,看见一具产生了巨人观的尸体后一样。
想吐。
江雪正想去厕所,却突然顿了顿,想到了什么。
尸体?尸体!
那吴家案子的尸检报告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她一直很在意。
于是她猛的一起身,想要去再翻看一下卷宗。
动静一大,胃里抽了抽,她“哇”的一声吐在了自己的笔记上。
……
S、Y省两省直达高速上。
郭利开着借来的一辆熊猫,这破车速度开不上去,顶死就在100迈上下。
离合也死的一批。
真难受啊。郭利哼着小曲,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俩个面露难色的孩子。
“喂……二位,”郭利抽了一口烟,“你们的不爽都鸡八写脸上了。”
他指了指窗外,山边上的暗沉乌云,如同翻腾的巨大黑龙将要吞噬这片区域。
“你们的脸色和那片云有的一拼。”
看见那坨东西,郭利的脸色微微也变了变。
陈羽没有理会郭利的阴阳,他和哥哥不同,陈航可以拒绝思考,然后以最简单暴力的思维方式来解决问题,但是他不一样,他需要很多时间来消化。
他和哥哥刚刚从十一中的第六个“破绽”中翻出来,郭利就已经在路边开着车门等他们了。
“对不起,”刚刚上车,郭利就对二人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道歉。
二人还在懵逼,郭利就来了一句:
“我正在被追杀,”他笑着,笑得陈羽感觉毫无感觉,“你们上来了,就只能和我一起走了。”
“啊?”陈航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咔”一声锁上了。
约摸七个小时的车程,三人停在了路上的一个服务区。
陈羽拍了拍打着瞌睡的陈航,自己也打了一个哈欠,一路上连绵不绝的矮山,几乎算作一模一样的风景,刚刚开始或许还有些感触,后来也就厌烦了。
况且,他又不是真的在看风景。
车上,郭利告诉陈羽,约摸一个月前,他的师傅,陈升,前往了S省,然后消失了。
郭利举了举脖子上的骨笛,告诉陈羽,他在十几天前就收到了寄件人名为“陈升”的包裹。
里面装着两个被破坏的骨笛,和两段和陈羽他们看见的视频内容一样的视频。还有一封看不懂的信。
“等等,如果老爹是被绑了,他是怎么发的快递?”陈航说。
难不成,老爹让绑匪发的?
他很难想象这个画面,两个人,一个被绑着,一个拿着武器,然后老爹突然来一句:“喂,帮我发个快递。”然后绑匪就照做了。
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绝对会被骂傻逼。
“那么,只能说明,他已经脱离了劫匪的控制。”郭利嚼起来口香糖,他的烟已经抽完了,“但是他依然在一个困境之下,所以发来了包裹求救。”
郭利说,他看见那包裹里的东西就觉得,师傅是在求救。
如果,骨笛和李健年的视频是在说明有犯罪分子,有危险的话,那那一点他被绑的视频,是说明他有困难。
还有一封奇奇怪怪的信件,上面只写了一段数字,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但是包裹又发来了,这说明他已经脱困,但是需要帮助。
郭利说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他把信认作了求救信。想要报给所里,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我师傅,你们老爹,要独自一个人去那种地方?”郭利停止了讲述,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