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无题38（2 / 2）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要等到近千年之后，那些有见识的文人墨客才能渐渐地感悟，虚实莫辨，这一切都是必然。如果满目都是蓬勃朝气，势必是春天，很少有人会弄错季节。所以，你也只是根据自己双眼所见来做出取舍，并不能怪你。“

此时漫天的雪花飞起，好像给谁的命运做着注脚般。如此之寒冷，又如此之凛冽。

汀蓝想转身走开，的确，她和师父见了一面，但仅此而已。以现在的境遇，无数个夜晚或早上醒来，感到自己仿佛深陷沼泽般，并没有别的道路可以选，但又不能问。她不能指望师父能够再给她指点一二。根据过往的理解，对方并不会出手干涉任何人自然而然的命运选择。

虽然，如果真的转身，只会让旁人以为是在以退为进。她此时只能站在那里，莫衷一是，不能进，不能退。

暮色渐渐笼罩，申时到酉时不过一杯茶的时间，却已然看到河水透出黯淡的影子。而此时风更加大了些，他们不可能总是站在这里，外边太冷。

“您要回去吗？”终于，汀蓝轻描淡写地说。她决定无论过往，还是扑朔迷离的前景都暂且搁置一旁，不做它想，也不要触及如此深刻的局面。

“汀蓝，你不要想太多。”师父平静地说，“圣人说过，‘万物作而不为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我现在已不愿在想过去的事。”汀蓝摇摇头，忧伤地说，“那些事隐隐约约的，就好像一个影子。既然没有持久，那就不用多计较。”

“然而你并没有损失。”对方看着面前的河水，“当年的三个少年中，稚游和子骏和你并没有过往，也没有半点交情，几乎从来没有擦肩而过，对不对？”

汀蓝也只得承认这一点，因为那两个人在她这里淡漠得就好像没有惊起半点涟漪，人和人之间的感觉就是如此奇特。

“所以只有巨君，会在你的命运之中留下印记。‘少则得，多则惑’，而在那个点上，你们不多不少，正好碰到彼此。在市集上最初碰到蔓湖的是子骏，却未能偕老，所以和大小多少没有任何关系，只有两人之间的各种因缘际会，牵绊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