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无题38(1 / 2)

她往前边迷茫地走着,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要蔓湖不要跟在身后就好。这些年辗转反复,心里已然知道,有些事情有就是有,没有的话,但凭一己之力也是无法拿到的。退一万步说,拿到也不会长久。没有想到和巨君的开始是沉默的,力排众议的,结果却是自己及时后撤,还好不太晚,仍然得以做出选择。只是之间耗费了数十年,谁不说这是一种贬损,没有意义的损耗。难道当中的几十年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看清当时一念之差,没有辨清虚实真伪。但无论谁站在自己当年的角度看,一个貌似恭俭的人连着救了两次,谁能不说这是谦谦君子,值得托付终生?

她不知道,没有谁愿意承认自己当年在漫无边际的烟雾中看不透真情虚意。

再往前就是河水边,冬天正冷的时候,河边还有芦苇。那是一种浅浅的棕色,没有想到芦苇有如此长久的活力,很多时候,花开只有一两个季节,而且无法穿越寒冬。只有很少的花才能在腊月绽开。芦苇却不同,春天万花争鸣,它们却还没有长出来,要到旁的花季已过,再默默地滋生。

虽然,花季却是如此重要,如此宝贵。汀蓝骤然意识到自己的花季早已过去,而且尽数消耗在和巨君相识的岁月中。

她漠然地看着水面,宛如等待一个未知的命运。冬天是如此之冷,在这之前有漫长的时间来准备过冬的粮食和柴火,但一旦有个闪失,就只能承担寒号鸟的结局。

而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托付终生却是如此这般,所有的少女都认为玫瑰色的大幕在面前缓缓打开,万事都是顺理成章而且顺遂的,不疑有他。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汀蓝突然听到熟识的两句话,从水畔的芦苇后缓缓念出,声音很低,却听得一字不差。

这些话很多年以前因为太过熟悉,因此只能模模糊糊地感知到字面意思,熟视无睹。要等到很多年后,反复揣摩,才感到其中的深意。

“谁在那里?”她轻轻地说,整个人太过疲惫,并没有太多精力。这句话与其说给旁人听,还是问自己来得妥帖些,因为别人并没有回复的义务。

但是没有,芦苇被拨开,一个满头银发的长者走了出来。历经世事,仙风道骨,比年轻时更多了几分沉淀。

“这是——师父。”她惊讶地叫起来,没有半点犹豫,但之后却感到满心的惭愧。的确,很多年前师父云游四海,而她们自从成家后却因为各自身不由己的际遇,很少回去,因此早已有数十年不知对方的踪迹。

“该碰到的人,终归还是会碰到。”对方淡淡地说,这也是很多年前在山中的亭子里给彼时的少年掐指一算之人,他当时早已在不经意间感受到自己的两个徒弟跟对方的渊源,只是天机不可尽泄,点到即止,不能说得过多。

她却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本来自己应该接过师父的衣钵,在山上随遇而安,淡泊地度过无尽岁月。却没有想到为着一个不是归宿的归宿,蹉跎了这些年,一事无成,却以苍老的面孔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没有办法。”半晌,汀蓝终于苦涩地说,“我没有太多办法。初相遇之时,他是如此的恭俭,想来还是肉眼凡胎,终究辨不清。”

对方并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湖水,片刻后慢慢地念着一首几百年之后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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