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益之而损36（2 / 2）

子骏叹气，他看了这么多年，天垂象，总的来说没有看错，然而却是差之毫厘。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做国师，会不会结果有所不同。没准能像稚游那般，山水之间终老，鸡犬之声相闻。

除却命中注定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

益之而损。

大幕缓缓落下。

远处，稚游的心里好像砰地一声，不知何故。他这几天总是不经意间在梦里看到子骏，在前边走着，若即若离，若远若近。待要追上去，却又看不见踪迹。

长安离他住的地方很远，远是好事，在这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可以少去不少纷争。争来争去，争什么呢？往大的说，争名夺利；往小的说，为着一点粮食，或是一些意气。这些年，他宁可不出门，“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在那个年头，灾荒和蝗虫并举，流民四处皆然，只有住的远远的，才可以避免很多损耗。

“早上出门办事，如果一定要出门的话。”他就是这么想的，也常常和蔓湖这么说。“只要出门早一些，就可以把懒汉排除在外，碰不到很多游手好闲的人，因为对方往往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如此以来，也可以相对顺遂一些。”

吃的食物倒是越来越匮乏，大雪封山的时候，连土豆都是稀罕物。他们早已学会自己种一些吃的，靠人不如靠己，再一个，也比分发的用草本煮的酪管用很多。在饥荒的时候，人的需求逐渐回复到最基础的，也是最本真的地步，那就是吃饱。

先吃饱，再来谈其它的。本来煮好的几个土豆打算明早吃，但晚上突然饿起来。这些天由一日三餐改为两餐，总有食欲好的时候。

现在，那软软的土豆就在他们手中，不知不觉吃下去。吃的越少，胃口就会越好，有朝一日控制不住的时候，就会一个接一个地吃下去。

此时才知道，为什么汉初文帝景帝要推行休养生息，因为经历了秦末和楚汉战争时的辗转反复，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人力可以控制的局面却越来越波折，只能以平稳和顺应天道为然。

“过几天，再去市集上看看？”蔓湖不经意地说，“买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