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凉山之下（2 / 2）

此时那老伯伯正欲提起鱼竿向前追去，虽说他只是想要吓唬吓唬这些未经世事的小孩子，可却不料那些姑娘们乘坐的小船突然开始左右摇摆起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那老伯虽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直觉让他盯着船底看了起来。

这个时候，划桨的姑娘叫道：“天哪，这船舱里面怎么进水了？”

此时所有人低头看去，只见船底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有个一寸宽的口子正在不断地涌出股股溪水，此时水面已经快要没过了她们的鞋面，使得船上的姑娘们大惊失色。

而那老伯伯见到此时的情景原本的火气也瞬间消除了一半，便站在岸边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先前挑衅的姑娘此时恼羞成怒，却也无法发火，众姑娘一边埋怨她，一边准备划船靠岸，几个姑娘用自己细皮嫩肉的纤纤玉手将船底的漏洞捂住，防止水进的更多。

不一会儿她们便停靠在岸边，一个个的浑身湿淋淋的，看起来好一副狼狈的模样。由于是夏天，她们身上都穿着浅色的丝绸衣服，被溪水打湿了之后就变得更加透明，同时在水的作用下衣服紧贴在她们身上，那含苞待放的躯体几乎是一览无余，特别是那位划桨的女孩，玲珑的曲线恰到好处，男人看了心旷神怡，女人看了自愧不如。

看到这一幕，那位老伯伯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可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在匆匆瞥了两眼之后便含恨转过身去。

正当满船的人都在诧异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少年从水中探出头来，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好热啊，这溪水真是清凉，游个泳之后真是舒服多了，咦，岸上怎么有几个大姑娘没穿衣服啊，难道是我眼花了？？”

显然这少年是在嘲笑那几个姑娘，这种言语上的羞辱甚至比视觉上带来的感受更加刺激。

几位姑娘循声望去，却见一位同样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半裸着上身在小溪中熟练地踩水换气，而少年心中的欣喜完全表现在了脸上，使得姑娘们慌忙掩盖住自己，转过身跑去，并躲在了老伯伯的身后，可却无法掩盖住那一脸的绯红。

老伯伯被这几个姑娘撞了个七荤八素，但却觉得被撞之处一片柔软，心中转怒为喜，但又觉得自己不能乘人之危，便背对着那些姑娘，同时看到了水中的那个少年，并看到他口袋中的凿子。

这老伯不是一般的人，虽说少年在水中，但老伯却早在那几个姑娘身上被打湿之后，悄悄运功，别人不知道的是，这时候他眼部周围的肌肉已经逐渐发热，尽管是匆匆一瞥，姑娘们身上的很多细微之处也是尽收眼底。此功法来自于神念，名为《望尽尘寰》，“尘寰”本意为人世间，当年创造此功法的人取此名主要是想表达出其中的威力，连人世间的种种细微都能够望穿，更别说是生活中细小的事物了，练至大成者便能够洞察人世间的一切。

那老伯见到了这个少年心中便都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个小子做的恶作剧，虽说凿沉人家的船只不道德，可却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并且让自己一饱眼福，倒也是有趣的很。

老伯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约莫十二三岁，别看他年纪小，却对着老伯做了一个会意的微笑，由于他模样甚是清秀，眉宇之间又透露出一股机灵之气，原本猥琐的行为看起来也像是一个调皮捣蛋开玩笑而已，他在面对那些姑娘之时又显得若无其事的模样，老伯没想到他做了坏事还如此逍遥淡定，心中顿时对这个少年甚是喜爱，心中念叨着：此子深得我意啊，便大声呼喊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少年正在划水，听到这老伯的询问，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他担心这些大人们会因为自己凿破人家的船到头来对他进行责骂，搞不好还要找上门来，让自己赔上这维修船只的钱，本来自己就举目无亲，每日只能混个温饱，哪里有钱赔给她们。想到这里他便说道：“老伯伯，你说什么呀，我耳朵里面进水了，听得不是很清楚，哎哎哎，有条鱼，等我一会给你捉一条大鲤鱼送给你在和你聊啊！”

说完便一头扎入水中，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少年是溜走了，可却留下几个姑娘在岸边不知所措。

此时的他正在他头顶的茶树里穿行着，偶有新鲜嫩绿的茶叶尖尖扑面划过，他的脸上也感到一丝微痛，但却浮现着快乐而喜庆的笑容，今天的恶作剧又有了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而自己又遇见了一个有趣的人物，比如从来没有见过的老爷爷，比如几朵金花般的少女，清淡而又含苞待放，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用怀里的精心打磨的石凿，割下一缕茶叶，推开面前的茶树，看着不远处茶厂驿站处冒出炒茶的淡淡青烟，轻轻哼着：“又有新茶上新了……”

回顾几位少女，此时的天气很热，她们身上穿的衣物又不吸水，在阳光的作用下，她们的衣服已经干了大半。

这时候那位撑船的女子对那位老伯伯说道：“伯伯，我家妹子调皮捣蛋是我们的不对，可您却将我们的船弄沉，这恐怕……”

这时候老伯伯才反应了过来，感情她们以为是自己将她们的船给弄沉了。

之前的那位挑衅的小姑娘对着老伯伯说道：“对啊，对啊，您这么做的确是太过分了，这次是我们几个人偷偷把船开出来玩的，现在船都坏了，回家以后还怎么给爹娘交差呢，您得赔我们修船的钱。”

那位撑船的姑娘连忙拉住她说道：“唉，小妹，不可再任性了。”

老伯看着眼前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缠着自己要钱，目光再一次停留在那个撑船姑娘的身上，苦笑一声说道：“好吧，好吧，我赔给你们钱便是，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船可不是我弄坏的，我周元邬可不是欺负小孩子的人。”

①霁雪：意为雪止放晴，霁雪纷纷何所飞，主要是想要描绘出下文中男子舞剑引起地上的雪自下而上飞舞的情景。此时天上下得雪已经完全停了，可凉山顶上漫天飞舞的雪花又是何处来的呢，答案就是地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