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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东西,怎么能被别人沾染。

曾经他把邓重当成了他的黑贝,才对他百般容忍和宠爱。可是今天才明白,邓重不是他的黑贝。他的黑贝才不会背叛他。

他捏烟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眯起眼睛猛抽了一口烟,他不需要不忠心的狗。

仿佛叹气一样把烟吐出来,低头呛出了眼泪。他心里头五味杂陈,无论抽多少烟都不能缓轻心中的苦闷。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邓重的来电。季淮阳按了静音,烦躁的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发动汽车引擎,掉头去了其他的住处。

邓重守着一桌子菜,等到了凌晨一点,估计是等不回季淮阳了,才失望地把菜一一收进冰箱里。

但是给他发消息也没有回音,电话也不接,多打了几次,他就关机了。

邓重开始担心,季淮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可能一声不吭就不理自己。他每次出任务不能及时回来,都会打电话告诉自己。

反正也睡不着,他就下楼跟着手机导航,去了WRO总部大楼。

WRO总部大楼一片黑灯瞎火,只有值班室还亮着昏暗的灯。

邓重轻轻敲了敲值班室的铁门。

良久才有一位保安大叔,打着哈欠推开了门。

他晃了一眼,魁梧高大的邓重,往后退了一步,瞌睡瞬间就吓醒了。

“你你干什么的?”

“请问一下,一支队的季队长是不是出任务了?”邓重弓着身子,声音尽量放地平缓一点,“我打他电话也不接,短信也没有回,这太反常了。”

听到他是季队长的家属,保安大叔才放松了警惕,摸了一把脑门,说:“今天好像都没出去。我帮你打电话确认一下哈。”

“那太谢谢您了。”

保安大叔打了一个电话,也没有避开邓重直接当着他的面说:“哦,没出任务,好好,我知道了。”

“季队长可能是有其他事,你别担心,回家休息去吧!他回过头来,一定会给你回电话的。”保安大叔安慰他。

“谢谢啊。”邓重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转过身默默地往回走,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知道,季淮阳是在躲他。他不想回家,就蹲在总部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守着。

一守就是一夜,天渐渐亮了,总部的成员陆陆续续来上班。

怕太显眼招惹是非,邓重就躲在大石狮子的背面。

直到看到季淮阳的车,他才跑出来,追了上去。

“季哥,季哥!”

季淮阳看见了在后面奔跑的邓重,依然没有停车,直到停车场,邓重追上了他。

“季哥,你昨天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担心你,就来这等你。”邓重站在车门边,挡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季淮阳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推开他,直接走了。

邓重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是他肯定有哪里得罪了季淮阳,惹他不开心了。

邓重在总部门口又守了两天两夜,季淮阳明明看到了他,也视若无睹。

一天中午,骄阳似火,季淮阳站在7楼的走廊上,打开玻璃窗,又看到了蹲在石狮子旁边,傻傻的那个大块头。

“傻子。”季淮阳这几天,心情很不好,他没办法原谅邓重的背叛。但也不忍心,看他死在单位门口。

现在是夏天,天气热的要命,太阳火辣辣的,这样下去,非烤成人干不可。

季淮阳烦躁地咂了咂嘴,下楼来找他。

邓重神情恍惚,嘴唇枯死了一层皮,人也晒黑了一圈,几天不睡觉眼睛熬得通红。

季淮阳心里抽痛,但一开口还是冷冷的:“回去。”

邓重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半天才缓过神来,扶着滚烫的石狮子站起身,唤道:“季哥。”

“你现在摆出这副受害人的样子给谁看,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被你装出来的表象所迷惑。”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邓重抿了抿自己干枯的嘴唇,上前一步,“但是我肯定错了,我以后都改。”

“你知道错了,就立刻给我滚回家去。”

“可是……”

“滚。”

“好。”邓重点点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蹒跚着往家的方向挪动。

季淮阳远远看着他,直到消失不见,才回去上班。

邓重在煎熬中又过了几天,终于等到了季淮阳回家。

季淮阳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喝茶,也不搭理邓重。

邓重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低声下气地道歉:“我错了,季哥,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你别这样不理我。”

“只要你不开心,肯定就是我做错了。你告诉我,我都改。”

季淮阳不理他,往后撩额前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邓重眼中燃起了希望,准备将功赎罪。

季淮阳翻开茶几上的记录本,靠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说:“段安,你了解吧?告诉我,他的变异特征。”

邓重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怀疑是不是段安的事让他生气了。

“季哥,我和段安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在家里来过两次,我让他走了,后来一直都没有来过……”邓重急急忙忙解释。

季淮阳冲他摆了摆手,不置可否,“不用解释,我没问你这些。”

邓重低头,认真审视着季淮阳脸上的表情,面色如常,他摸不准,季淮阳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季哥,你是因为段安生我的气吗?”邓重再次试探。

季淮阳这次直接忽视他的话,进入了工作状态,“最近,高新市有两起大案,共同点是:人类被吸成干尸,却没有任何伤口。我觉得隔壁的段安和于铮有嫌疑。”

“所以,我想知道段安的变异特征,是否有能力作案,如果不是他,也可以尽早摆脱嫌疑。”

听季淮阳这笃定的态度,想必是翻看了那两天的监控。所以那天,他和段安的事,季淮阳知道了。

但季淮阳语气平淡,不急不缓,邓重内心却相当失落。

第25章 他不在乎我

现在WRO总部的气氛很诡异,明明以前很重视这件“干尸案”,可最近,却毫不重视。省里的各项检查接二连三,甚至把一些陈年老案翻出来重审。

但季淮阳有点不服输的傲气在身上,便私自展开调查。

昨日他的人来报,发现于铮去过两次环江绿岛,于铮和莫秦桑确实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样一来,上头风向逆转的原因,也就不难解释了。如果能在邓重这儿拿到证词,这件案子,就更明了了。

他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危害群众安全的变异人,在社会上横行霸道。哪怕他背后有莫秦桑,自己也要战斗到底。

邓重垂着眼睑,哭丧着脸,满脑子都是:季哥,居然一点都不在乎我。他看见我和别人拉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然他没有为这点小事生气,但是,他居然一点都不在乎我……

季淮阳见他失神,以为他不想出卖段安,所以故意保持沉默。

季淮阳冷笑一声,把本子合上。

也对,他和段安是一对苦命鸳鸯,自己这样逼问,属于棒打鸳鸯。

季淮阳把录音笔上的摄像头,对准邓重,挑眉看他,“你这是在袒护他?”

邓重拼命摇头。

季淮阳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不会袒护他,他的变异特征很独特,”邓重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他自愈能力很强,受了重伤,几分钟就能恢复。”

“还有,他的舌头又细又长,像蛇的红信子,而且……而且他手是凉的,身上也是凉的,”

邓重讲到这里,心虚地瞄了一眼季淮阳,他却神色如常,点点头说:“详细描述一下。”

邓重如实地,把几次见到段安的情形,清楚地说了一遍。

季淮阳把录音笔收起来,有了邓重的证词,他现在有十足的把握能去逮捕段安。

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阳台上的窗帘飘舞。寂静之中,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刮蹭声,像是金属刮蹭地面的声音。

让人毛骨悚然。

这让邓重联想起,段安在血泊里挣扎着爬起来的场景,实在是惨无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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